庄益感到有人抓着自己的手腕,十分烫人,反射性一甩,却没甩开。
他低头就看到矮矮的一枚头。“落落,你是想跟你爸一起走?”
庄青落低头看着抓着庄益手腕的手,沉默了许久,在庄益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她缓缓抬起了头,脸色苍白,估计是被吓坏了。“不是,益大叔,麻烦您老去的时候让他们照顾下我爸。”
说完看了眼庄元名,回了原来的位置。
您老…庄益脸色发黑,狠狠瞪了一眼庄青落,大步走出。
方丽秀虚惊一场,又急忙忙把女儿挡在身后,眼睁睁看着丈夫被带走。
此时她心中懊悔万分,吃饭时就不应该提起这件事。
怎么这么巧?刚欠上几万的医药费,丈夫就被抓去了局子。
最近什么事都发生在她丈夫身上,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也不知道丈夫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方丽秀低头收拾碗筷,苦思冥想,回过神来却见女儿还在发呆。
“落落?”
庄青落茫茫然抬头,看着方丽秀。
迷茫无助的眼神让方丽秀心中一阵刺痛,将她揽入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瘦小的背。“不要怕,会好的。”
庄青落眼睛有些干涩,她不是怕这些事,也是怕这些事。
在前一刻还觉得这是一件小事,但现在,她惊慌了。
这些事情真的是小事吗?
她的异能莫名的消失了…
就在方才抓住庄益手腕的一瞬间,她便想用异能解决庄益,却感觉全身一抽,几乎所有的能力都一瞬间散开了。
她又试了几次,依然如此。
这异能陪了自己整整二十年,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
此时的情境,就像她走的路并不是路,随时担心会掉进哪个无底洞一样。
就像,一直瘸着的人失去了拐杖。
身体上的疲惫和精神上的打击使庄青落很快的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在方丽秀的房间。
方丽秀已经出门了。
她在床上呆坐了一小会儿,正要下床,低头就看到床边有张字条:落落,妈已经让玉宁去向老师请假了,今天好好休息一天。
睡了一觉后,精神好了十倍不止。
总有个直觉告诉她,异能一定还在自己体内,并没有消失。
所以庄青落并没有打算按照母亲说的好好休息一天,而是下了县城。
“第五个了…第五个了…为什么又是这样……”身穿名贵西装的老者颓废地坐在自家门口自言自语着,粗哑的声音尽显沧桑。
若是有心人仔细去观察,会发现并不是一名老者,而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只是这个中年人满头白发,黑眼圈严重,脸色十分苍白虚弱,所以让人第一眼看来感觉相貌超出了实际年龄。
就在这中年人都快溢出眼泪的时候,他身后的豪华别墅中走出了一个年龄相仿的男人,男人体型偏胖,身穿宽松白色长袍,精神十足。
男人走到他面前,叹了一口气。“李先生,你夫人的病症,我也无能为力了。”
李近文没有抬头,“不怪您,这已经是第五个了,这第五个还是不能成,我也不想她受苦了。罢了,随命了。”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难掩的失望。“连您都说没办法了,我还能指望谁?”
陈乾低头看着李近文,不过几年没见,谁能知道大名鼎鼎的李近文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妻子怀孕了四次出了四次死胎,这第五次,十之八九还是个死胎。
第一次生产前,在医院检查孩子完全没任何问题,然而在生下的一瞬间,命已去矣。第二次怀孕,去国外检查,一样无任何问题,但生下来不知为何还是死胎。怀上的第三次,没有做任何检查,家产,仍然是死胎。第四次好不容易怀上,去了著名的寺庙烧香拜佛,和尚念经求安,结果还是同样。
虽然生下的四个都是死胎,李近文妻子身体倒是安然无恙。但偌大的家产,总要有人继承。
夫妻俩年龄都大了,求子心切,终于迎来了这第五胎。
毕竟年龄摆在那,可能这次之后,真的不可能会有了。
李近文急白了头,最终认为这是医院治不了的病,肯定是风水问题,或者是妻子身上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家世世代代算命为生,打拼上百年,如今在京都中有了崇高的地位。
于是,便开始打听京都陈家家主的行踪,知道了家主来了云县,立马带上妻子从京都赶了过来。
陈乾是陈家主唯一的儿子,跟着学了四十多年,道行定然高深。
不想得到的却是这个结果。
无能为力。
看着湿透的水泥地,陈乾转身道:“不过李先生不用太担心,我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
听到这句话,李近文迅速擦干眼泪,站起身,走到陈乾身前,激动问道:“那您可有办法?”
“我没有办法。”没等李近文再次失望,又道:“或许我父亲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