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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了却仙缘

一年时间,匆匆而过!

陆国,清河县少安镇一处街道。

宽阔的青石大道两旁,店肆林立,朱楼木阁,红砖绿瓦,古韵十足。

伴随着商贩的吆喝声,街头上人头攒动,有的锦衣绸缎,轻摇羽扇,有的粗衣布缕,挑担赶车,更有的则是一身劲装,抱剑别刀,浑身煞气,一看便是行走江湖之人。

杨峥不疾不徐的行走在人流中间,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偏僻院落前。

感觉着腰间玉符的闪烁,杨峥手按门环,敲响了这处院落的大门。

铛铛……

“谁啊?”不耐的声音从院里传来,紧接着院门便被一年过半百的老人打开。

“小哥有事?”老人警惕的打量了一眼杨峥,疑惑问道。

观这少年十四五岁,一身绣金黑袍,略显消瘦,眉宇间稚气尚存,相貌普通,但却剑眉星目,自有一股锋锐气质,似是大家之少。

老人敢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少年,也从未见过,却不知者少年为何来找自己。莫非……,隐约间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丈,我乃清城山弟子,两月之前,可是你点燃了我清城山灵符,了却仙缘?”杨峥对着老人拱手一礼,淡淡问道。

“原来是上仙驾临,在下段德,还请上仙进屋歇息,”老人脸色一喜道,忙是请杨峥进去。

他早年曾对一位上仙有恩,幸得上仙赏赐了灵符,言及若是有大事不顺,或是子孙有难,便可点燃灵符,自会有人前来帮他。

这次他便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这才点燃了灵符,但两月下来,竟无任何人前来帮他,本来他都已经放弃了,只当是上仙跟他开了个玩笑,却没想到帮他的人真的出现了。

虽然,来的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但毕竟是仙人弟子,不能以常理度之,说不得这少年会有什么神奇的手段,来助他摆脱困境。

“寒舍简陋,上仙莫要怪罪,羽儿,快去给上仙沏茶。”段德恭敬的把杨峥请到了客厅,便吩咐厅堂内的一名十岁左右的男童去沏茶。

“慢!段老无需如此,我此次下山历练,时间紧迫,咱们还是进入正题吧!”杨峥打断了段德的恭敬招待。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对他如此恭敬,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即如此,那老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这次之所以点燃灵符,召上仙前来,便是想让上仙救我爱孙一命。”

“我段家原本也算是一方大户,但却惨遭灭门,妻丧子亡,只有我和羽儿得以侥幸存活,但仇敌依旧虎视眈眈,妄图……”段德徐徐开口,道清了事情的原委。

却原来是段氏怀壁其罪,这才引来了灭门惨案。

却说段氏,早先曾是世俗武林中的一霸,而且据说还曾是皇朝后裔,家有一柄祖传神剑,足可以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曾替段氏闯出了赫赫威名。

然而,近几年来段氏却是家道中落,势力大减,自然是引来了不少人的觊觎。

几月前,随着一伙人冲击段府,段氏的厄运终于降临,全府上下七十二口人,除了段德和羽儿依靠密道逃离外,其他人无一幸免,全部被血洗。

但仇敌依旧没有放弃对他门的追杀,盖因段德带着羽儿逃出时,却是连祖传神剑也一并带出。

段德本打算逃出清河县地界后,择一地隐居,再教导羽儿成才,让羽儿执掌神剑,手刃这些灭门仇敌,却不曾想他由于伤势过重,疗伤耽误了时辰,并未逃出清河县地界,只能隐藏在少安镇之中,以谋它法,但如今的清河县地界早已被仇敌严密布防,想要逃出难如登天,无计可施之下,他才点燃了清城山灵符。

“如今仇敌环伺,清河县地界各个交通要道更是全面封锁,我已无力再带羽儿逃离,所以我想请上仙能收羽儿为徒,带羽儿去清城山修炼,远离这是非之地。”段德请求道,随后慈爱的抚摸着羽儿的脑袋。

他已经丧妻丧子,家破人亡,唯一的爱孙决不能有失,思来想去,也只能送羽儿去清城山修行了。

在他看来,整个陆国,最安全的地方非清城山莫属了。

“爷爷,孙儿不走,我要爷爷,我不走…“一直乖巧的羽儿,在段德德话音落下时,突然间情绪激动起来,眸中泪涌,拼命的摇晃着脑袋,一双小手死命的拽着段德的衣袖,一刻都不想放开,稚嫩的脸庞上满是恐惧。

段德见此,忙是缓声安慰,”羽儿乖,爷爷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的……“

此情此景,杨峥猛的一怔,内心深处的柔软被触动,脑海中不由的出现了鸣叔的身影,那个总是一脸慈爱,陪伴了他整个童年的老人,让他不自觉的双眼有些湿润。

“都是我的错!”杨峥心中自责,泪珠悄然滑落。

微怔良久,杨峥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忙是不着痕迹的擦掉眼泪。

而此时的段德,依旧在安抚着羽儿。

出奇的,杨峥并没有催促,而是耐心的等待着。

又是良久,待羽儿在段德德怀中沉沉睡去后,杨峥这才小声开口:“我并没有收徒的资格,倒是可以让我师尊出面收徒,不过羽儿好像并不想离开你吧,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我清城山修行,必须要有修仙的资质,若是没有,我清城山一概不收,从哪来回哪去。”

略一停顿,杨峥又复道:“依我之见,便由我护送你和羽儿前往我清城山下的清云城,再安排你在我清城山名下的商号谋一份差事,到时有我清城山的庇护,清河县地界的武林人士就算再强,手也伸不到我清城山来,如此,羽儿由你亲自照看,岂不更好?”

“这…怕是不妥,觊觎我段氏神剑的仇敌人多势众,几乎囊括了整个清河县地界的武林群雄,上仙若是带羽儿一人逃离,或还能顾全,但若再加我一个糟老头子,反而累赘,怕是会连累上仙的。”段德缓缓道,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他虽知上仙们的手段诡异强大,但他也知道上仙们也有弱小的时候,就如他曾经救过的那位上仙,初遇时便手无缚鸡之力,虚弱无比,差点就葬身狼腹,但这位上仙没过半天却又变得生龙活虎,御雷控火,腾云驾雾,变得强大无比。

虽然不知道那位上仙为何会变得弱小,但这也让他知道了上仙并不是万能的,所以,他对于杨峥的决定有些担忧。

“段来老大可放心,我虽未得仙法真传,但却在武道之路上颇有建树,就算是世俗顶尖强者亦能轻松敌之,而且此次历练,师尊曾赐我保命之物,区区世俗武者不足为惧。”杨峥自信的道,丝毫不为此次行动而担心。

他由于某些原因,在清城山修行的一年里,并未学习任何仙法,反而是炼体修劲,依靠武林中人的修炼方式,辅以灵丹炼体修炼肉身,一身巨力恐怖到足以撕金断铁,肉身之强横,普通刀剑都难伤,如此实力,小小清河县诸强者,杨峥还真未放在眼里。

段德见杨峥如此自信,成竹在胸,却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点头应道:“那…好吧,此行就仰仗上仙了。”

但他依旧有些担忧,便郑重道:“若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还请上仙先带羽儿逃离。无须管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好。”

“嗯,可以!”杨峥点头答应,虽觉段德有些担忧过甚,但也为段德对羽儿的浓浓爱意所折服。

随即他继续道:“既如此,那就出发吧!”

“上仙且慢,此行危机重重,不若请上仙执掌我段氏神剑,也算是为此行多了一丝胜算。”段德忙是道。

“也好!”杨峥当即答应,他虽然见过仙家法器,但世俗神兵却真未见过,不免有些好奇。

区区世俗兵器,真能削铁如泥吗?杨峥自是不信。

“如此,请上仙稍候,”段德缓缓道,当即起身抱起羽儿进入了后堂去。

盏茶时分后,段德和羽儿双双从后堂中出来,而段德的手中则多了一个包袱,以及一个黝黑的剑匣。

此剑匣通体漆黑,似金似铁似木,不知是何材质,剑匣四角,有金龙环绕点缀,剑匣正中,又有一龙翻腾盘旋,初一看时,如若皇家之物,华丽高贵,气派无比,但若又看时,却又显得古朴大气,深沉而内敛,隐约有一股剑意冲霄而起。

段德把剑匣放在厅桌之上,缓缓打开道:“这便是我段氏神兵,还请上仙过目。”

随着剑匣打开,顿时一道寒光徒升,映的整个客厅都为之一亮,循光看去,但见一柄三尺长剑静躺匣中,长剑明亮,如秋水流波,剑刃深幽,寒光闪闪,锋利气息扑面而来,一看便是不凡。

“果然好剑!”杨峥大赞,伸手入匣,便是抄起了长剑。

吟……

剑花轻挽,剑吟阵阵,不绝于耳。

“如此好剑,或许真能削铁如泥!”杨峥暗道,收起了先前的轻视。

目光闪动,杨峥缓缓从腰间的储物符中拿出了一柄木剑,

当即,杨峥右手神剑,左手木剑,随后便双手相交的互砍而去。

一声轻响,两剑相撞,神剑毫无阻碍的切断了木剑,就如同划过了空气。

哐啷…

断裂的木剑掉落在地上,杨峥猛的瞳孔一缩。

他这把木剑可不是普通的木剑,乃是清城山上特有的铁木木心铸造的木剑。

这种铁木坚韧无比,寻常兵器用力一斩也只能斩出一道白印。乃是清城山弟子每天修炼功课之物。

杨峥清楚的记得,他第一天做功课时,足足崩坏了十几柄斧头,也只是把一株铁木斩出一道一寸深浅的沟壑而已。

可没想到,这比铁木还要坚韧几分的铁木木心,竟是如此简单的被神剑斩断。

“好,有此神剑相助,莫说是清河县诸强者齐聚,就算是出现武道神人又何妨?我自是以神剑斩之。”杨峥瞬间豪气万丈,信心更加的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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