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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飞流直下

结果就是一晚上都没睡好,想想先前那次孙灿和梁岚之间的对战我也许只能算得上是旁观者,但这次我算得上是真正的参与者了,这种实战带来的兴奋感让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对不起我说谎了,其实早就睡死过去了,晚宴闹到最后,已经喝疯了的梁岚一脚把我踹倒在地,把那种一口就倒的酒直接对准我的嘴灌了下去,后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现在头痛的要命。

第二天中午,我晕晕沉沉的按着头出来了,同样显得宿醉未醒的是梁岚,她晃晃悠悠的走到空地上,双手张开,两眼微闭,做了个十分舒展的姿势,深深吸了一口气。

周围的气息为之一滞,接着又恢复了平静。梁岚的眼睛也恢复了活泼的神采。

“中午好。”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说。

“以后别再这么整我了,喝酒我真的不大行。”我苦笑道,按住了还在胀痛的脑袋。

“来喝杯茶吧,我从洪义那里要到的,说是对解酒十分有效。”看样子孙灿很早就起来了,他递给我一个茶杯,里面同样是一种泛着翠绿的液体。

我满腹狐疑的盯着杯中物看了半天,本着对孙灿人品的信心,我咬了咬牙,灌了下去。

一种浓郁的苦味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甘甜,嗯,我感觉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顿时好多了。

“谢了。”我感激的把杯子还给他。

孙灿点点头,告诉我说老庄主他们正在大厅等我们,要我们准备一下需要带的东西,然后悠悠然的转身带着我们往办公楼走去。

其实也没啥,庄主给了我们一个人一个防身用的匕首,还有一把工艺看上去十分精美的长剑,洪义殷勤地让我也来试一试,结果拿过来之后总有一种手腕要断掉的感觉,于是我明智的选择了手电筒。

便携性氧气瓶一瓶的使用量是一个半小时,一共有3瓶,我检查了一下压力指针,里面基本上都处于满的状态,也就是说如果下面的空气质量真的恶劣,我差不多只有4个小时的活动时间。

“好羡慕你们呐,需要的时候连呼吸都不用。”我把氧气面罩带上,连接好氧气瓶试了一下,一股工业压缩的空气特有的刺鼻气味儿传了过来,我赶紧给摘掉了,这种感觉待会有的受呢。

“别这么说嘛,哎,我看他们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套盔甲,看上去蛮有意思的,你要不要试试?”梁岚看了看我带面罩的样子,不禁一阵好笑,她伸手拿过来一套防护服过来。我沉默了一会儿,接过来穿好。

天知道地下会不会有没有啥有毒气体,万无一失总是好的。我认命地安慰自己,把防护服穿了起来。嗯,简直是无懈可击。

梁岚一边笑着一边检查自己现在的佩剑,我看了看剑身的制作工艺,不禁开始怀疑这次庄主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这剑的工艺简直就是弄了把旅游区卖的工艺品回来磨了磨,那这个让我们帮你探墓,太抠门了吧。”因为昨天晚上被老庄主摆了一道,我心里十分不爽,一直恪守的文明礼貌此刻也扔到了脑后。

孙灿还在老老实实的上下挥舞着剑身来熟悉这把剑,听到这话,手上柔劲儿一催,他手上的这把剑应声化为了粉末。

老庄主的脸色变了变,看着孙灿手里光秃秃的剑柄,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大好的东西。

“……不愧是孙灿都欣赏的人,眼力真是不错。”洪义连忙陪着笑,接着打发旁边的人重新抱上来了两把造型古朴的长剑。

孙灿默默地接过来,直接把剑丢给我。

我仔细看了下,感觉不错,这种成色至少可以进拍卖行了。

我点了点头,孙灿会意地眨眨眼,老庄主咳嗽了一声,把我们带到了旁边的一座山的山顶。

其实也就是100来米,大家散步一样就爬了上去,站在山顶,狂风呼啸,光秃秃的山地上吹得人睁不开眼,我只能迷迷糊糊的看到远处的养殖场招牌,看着脚下一小片平坦的开阔地,实在看不出哪里是能下去的。

梁岚蹲了下去,把两只手轻轻的按在了地上,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四周连风声似乎都小了很多。

过了许久,梁岚才睁开眼睛,慢慢地站了起来。

“没错,这下面5米处有一处中空的地方,中间有一处凹陷,可能是下去的入口。”梁岚拿起剑,在地上小心的画了两个不规则的同心圆。

“就在这个下面,中间的对应的是小孔,你砸个洞出来吧,别掉到中间去就行。”梁岚收起了平时的调皮模样,满脸严肃。真是挺罕见的。

洪义点点头,小心的选定一点站住了,接着深深吸了口气。

“喝!”猛地一拳砸向了地面,地上瞬间出现了一处龟裂,接着大片的塌了下去。洪义猝不及防,一个跟头摔了下去。

孙灿拉着我往后一跳,没有跟着掉下去,实际上大家都已经提前闪开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我们听到了下面洪义吐唾沫的声音。

“没事儿!下来吧你们这群没良心的。”

我们沉默的对望了一眼,我拿出手电往下小心的观望,只见洪义正灰头土脸的往上看,被手电筒的光刺得眯起了眼睛。

“下来啊,能喘气儿。”他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接着开始往四周看。“这个……老爹,你得下来看看。”他的声音开始出现了颤抖。

我们愣了一下,老头的脸色铁青,他纵身一跃,也跳了下去。孙灿和梁岚架住我和百晓通,小心翼翼的跟着跳了下去。

下去的时候,只见四周竟然是一处祠堂的装饰,在正对我们的地方,有一把宽阔的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虎背熊腰的人,而洪义和老庄主已经浑身颤抖的跪在了那里。

我们不敢怠慢,连忙走了过去,仔细的看着坐着的那个“人”。

看样子是一具坐化的干尸,衣服早已经腐烂,但是这个人身材高大威武,他双眼紧闭,正襟危坐。他右手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宽背刀横在膝盖上,借着微弱的额光亮,刀身泛起一阵阴森的光泽,我似乎闻到了一股微弱的铁腥气——那是鲜血的味道。

刀上放着一卷细小的竹简。

“祖师在上!”两人浑身抖如筛糠,久久不敢抬头。

“这……这是你们。”百晓通上前走了一步,小声问跪下的两个人。

“这……这是我们第一代祖师啊。”洪义又哭又笑,满脸泪水,“我甚至以为他只是家里口耳相传的故事,没想到竟然真真切切的有这样一位真人!”他虔诚的俯下头去,面对这位祖先,他似乎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能,能否让我们看一下这上面的内容?我感觉上面应该有记录什么有用的东西。”我的说话也开始颤抖起来,也就是说,我面前的这位应该是一位至少有几百年历史的干尸,而保存竟然如此完好,甚至让我有一种他根本没有死,而是暂时睡着的神采。

这就是古代,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豪杰吗。我思绪又开始混乱起来,古代多少的神话故事,也许只是记录了他们的平生?

“晚辈不孝!”老庄主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瞬间他显得苍老了许多岁,又显得是个年轻的后生。

他伸出手小心的拿过了刀身上的竹简。轻轻的展开,连呼吸都屏住了,似乎是怕一口气把这经过无数岁月洗礼的竹简吹裂。

他仔细的看了两遍,然后合上了竹简,重新放了回去,接着郑重地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接着拉着仍在倒地痛哭的洪义,走到了祠堂的另一侧。

老庄主深深吸了口气,接着开始跟我们复述竹简上的内容。

“听起来……似乎我们要从这个洞跳下去。”

“你怎么看?”孙灿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摇了摇头,年代太过久远,资料也是压倒性的不足,我只能求助一样的看向百晓通。

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是这座死火山下面仍然有岩浆层活跃,就算是以神兵山庄的身体也不可能从岩浆里面穿过去,所以才束手无策。

“现在的情况就不是很清楚了,也许已经冷却了,也许还有点,只是能量不足以喷发罢了。”百晓通摸着下巴,说着他的推测。

“也就是说这底下气体有毒的可能性更大了,硫化气体。”我紧了紧背上的背包,我用来保命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没关系,我们跳下去。”梁岚一脸轻松的说。

“嗯,我们用匕首挂住自己,一点点的往下滑,没有挂的住的地方就用轻功自保。”孙灿也点点头,他看了我一眼。

“你可以选择让我来帮你下去,或者是梁岚。”他看了一眼梁岚,又看了看我,“顺带一提,我一直觉得梁岚的轻功比我好。”

“……那就梁岚吧。”我点点头,看了看正在查看洞口的梁岚,心里暗暗祈祷她不会拿我当肉垫。

“我先下去。”孙灿把长剑背在背上,拿出两把匕首,接着轻轻的插入了地面。刀尖就像切豆腐一样刺了下去,孙灿点了点头。

接着他走到了泛着暗红色光芒的洞口,先用一种笨拙的姿势爬了下去,两手一松,人就没了身影。

我开始笨手笨脚的穿起防护服,接着带上氧气面罩,打开通气阀,嗯,我可能比洞口都要胖了。

“到我们了。”梁岚笑嘻嘻地搂住了我的腰,突然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让我猝不及防,不禁往后退让了一下。

哪知道这家伙看着较弱,胳膊就像钳子一样把我按得动弹不得。我一边被迫闻着梁岚头发上的香味,一边感觉自己的脑袋正在迅速升温。幸好有防护服,感觉不是太明显,要不然我出糗出大发了。

“不要喘气儿,放松一下,很快就完了。”梁岚的话伴随着甜美的气息喷在我的耳朵旁边,我本能的屏住了呼吸。

“走喽!”她用一只手抓住匕首,带着我纵深一跃。

我们都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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