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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下水道惊魂之其五

在薇拉的带领下,两人快步往回走。水深及小腿肚,稍微拖累速度。

途中仍有许多鼠辈红着眼,虎视耽耽,但似乎因上一场袭击损失惨重,这次牠们有所惮忌,只敢在远处恶狠狠地咆哮。

牠们会怕死,这是个好消息。

江成松了口气,他只携带三瓶魔力之滴,薇拉饮用两瓶,他也饮用下最后一瓶。如果一路上鼠辈们维持刚才的自杀式攻击,恐怕救援半路上两人的魔力将消秏殆尽,只能靠江成的体力苦撑。

不过江成并没有松懈,反而更加警惕。从两人走回头路开始,江成总感觉有东西紧跟在后,而且不像老鼠……

"往前走的那个叉路就能到东一区了!"薇拉转头说。

江成没认真听她说话,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身后远处的声音,那声音在刚刚不久消失了,像在等待什么……

"江成?你没事吧?"薇拉问。

看着薇拉,瞬间,江成明白了!

"危险!"江成扑向薇拉,将她向后扑倒三步远。

几乎同时,厚重的铁栅门"碰哐!"一声巨响,毫无预警地砸下来,溅起一米高的泥水花。千均一髪,要不是江成特别敏锐,恐怕两人早被铁栅门砸扁。

"妈……妈妈的!x男x女xxx……"不堪入耳的咒骂自栅门后传来。

来者正是那个其貌不扬、想非礼薇拉却被江成教训的卫兵,他面色发白,知是因失血过多还是因过度气愤,浑身发抖。他腰间挂了把短弩,看来是和哨站借的。

那卫兵肯定跟踪多时,带着快速关闭栅门的钥匙,为的就是等待机会把两人压成肉酱。

"果然人丑心更丑!竟然如此歹毒!"江成心想:"话说回来失血过多还能追到这里,从某方面来说也是个人才了!"

毒计未得逞,其貌不扬的卫兵气急败坏,端起短弩朝薇拉射击。

"咻!""锵!"短箭击中铁栅门,迸出火花,薇拉吓得尖叫。

"别怕!"江成搂住薇拉安抚,同时也意在让短箭尽可能朝自己射击。

"狗xx,去……去去……去去去死吧!"卫兵怒吼,再朝两人射击。

江成连穿甲强弩都能轻易以短剑斩落,何况是这种威力远逊于穿甲弩的短弩?江成随便反手一挥剑,斩下飞来的箭矢。

卫兵还想再填装第三发,江成迅速掷出一枚火球。火球穿透铁栅门,砸中卫兵手中的短弩。短弩的弦被烧断,火势溅到卫兵身上,瞬间卫兵全身起火,放声惨嚎。卫兵在水中翻滚试图扑灭火势,让江成想起那些被龙息焚烧的鼠辈。

可惜,人是人鼠是鼠,如此严重的灼伤加上下水道的脏水感染,卫兵必死无疑。

"走吧!"江成拉着薇拉,独留卫兵在地上扭着、挣扎着往回爬,如果一只垂死的沟鼠。

"他……他会死的!"走了不久,薇拉停下脚步,对江成说。

"那又怎么样?是他先想杀我们,我们是正当防卫。"江成不以为然:"难道妳在乎他的死活?别忘了他原本想对妳怎么样。"

"不……不是这样的!"薇拉握着江成的手:"我……我不希望你杀人……你是个很温柔的人,我不希望这种败类弄脏你的手!"

江成苦笑。

"别傻啦!我的手,早就脏啰!不差这次啦。"

"咦?"薇拉吓了一跳,看来她不认为江成杀过人。

"何况啊,是他自己把栅门关起来的,我想救也不能救。"江成说。

"可……可是……"薇拉嗫嗫嚅嚅:"杀人是不好的!"

"我知道。可是有时你不杀他,就是他杀妳,或在你面前杀光妳想保护的人。"江成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知道吗?"

"是……"薇拉低着头,沉默了会,说:"可是……我不喜欢看到你杀人……"

"我也不喜欢杀人。除非逼不得己。"江成说。

"嗯……"薇拉点点头。

"这个丫头……"江成暗忖,薇拉迟早会因为心软丧命。

和芷萱一样。

善良是美德,但在残忍的世界中善良的人总是命不长,这是江成的体悟。

但不可否认的是,薇拉的话让江成心底有一丝动摇,又或许只是因为薇拉的美貌和楚楚可怜的眼神罢了。

"现在后路被堵封锁,我们找到理查后该往哪走才能回去?"江成问。

"没办法……"薇拉说:"那边是唯一通往下水道路口的栅门,现在只能深入,没有其他路能回头。"

江成:"好吧,总之还是先救理查要紧。等到找到人,再等救援。"

薇拉:"嗯!"

两人继续深入,下水道愈变愈窄,火把密度也愈来愈稀疏,从约十五步一枝到二、三十步远左右才有一枝。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窄小的隧道,隧道总宽度约只有够三人并行,中间有水道,粗估水深及腰;两侧则是窄小的石道,如果贴紧墙走刚好够一人走。不过隧道不高,如果站在石道上,江成得弯腰才行。

隧道里没有任何火光,深遂无底,漆黑得可怕。

"穿过这里,就能到南三浅水区了。"薇拉说。

江成发现她在发抖。

"没事,我会保护妳的!"

"可是我怕……"薇拉颤抖。

确实,这个隧道肯定会让人幽闭恐惧症暴发。

"薇拉,妳听我说。"江成:"我们要穿过这隧道的话不可能走中间的水路,水太深了,如果遇到伏击我保护不了妳。我们得走旁边的石道,妳让火燕和我们并行照明,有火光的话就不会没那么可怕了。"

"好!"薇拉深吸口气,默咏咒法,召出一只火燕。

江成先踏上石阶,再回头把薇拉拉上来。两人贴着粘滑的墙壁走,石道上布满了蟑螂卵壳和老鼠尸骨,每走一步便"哔啵嗄、哔啵嗄"地响。

隧道里充斥着排泄物的酸臭和强烈的死老鼠味,江成突然担心火燕会不会引爆沼气。

还好没有。

前进一段距离,江成发觉情况越来越不妙:隧道竟愈变愈矮,现在连薇拉都得弯腰才不会撞到隧道顶端。

整个隧道就像恶魔的肠道,在火光造成的错觉下若有似无地蠕动、收缩。

愈变愈窄。

直到两人得要在石道上匍匐前进。

江成一趴下,手肘立刻压扁一只死老鼠。

江成强忍恶心,拨开死老鼠,为薇拉开路。

突然,他无意瞥间一双血红的双眼潜于水道中。

不会吧!

巨鼠发动突击,江成慌中用短剑猛刺,但被巨鼠咬住手腕猛力一拉,江成失去平衡,一脸栽在腐烂多时的鼠尸上。

薇拉尖叫,她被两只巨鼠拽进水道中,溅起的水花浇熄火燕。

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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