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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成年大典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个月,清源镇终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成年典礼仪式,这一天,可以说是清源镇最隆重的日子,因为仪式过后,将有一大批人终结无忧无虑游手好闲的日子,要么务农要么经商要么狩猎,家境稍微富裕点的也会把人送去别的地方游历,然后呆个几年再回来结婚生子,总之,就别想在家里呆着。

天还乌黑一片,清源镇各处就亮起了灯火,四处都是人们忙碌的身影,此时正当立秋时节,清晨已略有寒意,但绝大多数人依然短袖短衫,因为要不了多久,那火爆无比的气氛将会令人热血沸腾。

方家老宅灯火通明,上百名仆人丫鬟各个忙得脚打脑后跟,方家在清源镇是大族,人口众多,每一年参加典礼的人数都有十好几位,所需要的东西都要预先半个月筹备,即使如此也仍然出现有差错。

“那些参加仪式的兔崽子们都起床了吗!还没醒的直接用水泼!”

“祭祀礼盒怎么还多一副出来,是谁还没领?赶紧去催!”

“吉辰就要到了,你们这群猪怎么还没出门!想让礼官等到太阳下山么?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几位长老站在院子当中大声喝骂着,指挥着,那些家人更是跑得鞋底冒烟头顶冒油,可依旧搞不清楚到底谁没领,谁没起床,又是谁还没出门。

小翠轻手轻脚地想绕过几位长老把搁置在一边的祭祀礼盒偷偷拿走,这一份是自家少爷的,人还没回来,只能由她来取了。

小翠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眼观四路的长老们,他们见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丫鬟火气就上来了,二长老刚想怒斥几句却被大长老拦了下来。

“由着她去,倒霉的又不是我们。”

二长老稍稍一愣便明白过来,礼官乃是帝国王室所派,身份等同君王亲临,如果小翠把礼盒和方三的名字事先报送给礼官,回头礼官在束发时一报人名却发现人不在,这乐子可就大了,作为方三的父亲方普,首先就要承受雷霆之怒,一个弄不好就会被冠以御家无力的头衔,最好的结果都是辞去族长之位。

大长老觊觎这个位置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几十年的事情,自己先是输给了方普的父亲,好不容易熬到对方入土重新迎来大选,自己的儿子又输给了方普,怎么想怎么憋屈,虽然族里的许多大权都被他们这一系控制着,但他还是觉得不满足,因为只有族长才能掌握的玄气功法传授密印并没有在他手中。

玄气是一个家族的根基,这把钥匙没能在手中,无论做得再出色,始终都是给他人做陪衬,大长老老早就有把方普逼退族长位置的念头,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对方明知已经被架空了权利也依然梗着不下台。大长老就算再怎么眼红也不敢用武力逼宫,毕竟双方实力差距太悬殊了,方普是大玄师七阶,而他们几个长老中,实力最强的也不过玄师五阶,玄师对大玄师,连死磕的机会都没有,这还没算上和方普站同一战线的五长老以及远在凌霄阁历练的大少爷方岳。

如今好不容易得来这么个机会,借助礼官的怒火迫使方普退让族长之位,既名正又言顺,方普就算有五长老和凶悍的儿子方岳撑腰,也逃不过众矢之口。

五长老也看到了小翠,但想想这是方三的丫鬟,来帮他拿礼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没理由会害自家的少爷和老爷,于是便没有开声询问就任由她拿走。

当初秋第一缕阳光抛洒进清源镇,镇中心的中央广场上早已经站满了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在相互交谈之时顺便瞅两眼当中那块一人多高的空地,那里将要先后举行两场类型不同的仪式。

先是由迦云帝国王室委派下来的礼官主持成年仪式大典,确立可以在帝国内行使的合法身份,在这之后的就是清源镇上的重头戏,推选出今年的擂台王者。

擂台赛不限身份性别,只限年龄,只要不超过二十岁即可报名参加,参加者只需交纳五个金币的费用就可以上台去挑战对手,胜者继续留在台上等待,如果后头再没人报名挑战,则可以拿走所有的报名费以及最后的一千金币奖赏。

五年前,这个擂台之王一直都被方家方岳稳稳把握在手中,当方岳被招入凌霄阁后,这个名头就多次易主,但唯独没有方家的份。

原本方三的异军突起让方家看到了重整旗鼓的机会,可自从得了那场怪病之后,方家便把他排除出去,把重心转移到了四长老的孙子,方三的堂兄身上。经过这么些年的苦心栽培,也终于把他提上了玄徒六阶。

“咚咚!”净街鼓捶响,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成年仪式正式拉开序幕,一袭红黄相错礼袍的礼官在数万道目光的注视中,在两位捧着仪式花名册侍从的陪同下,缓缓从台上的遮阳棚中步出。

威风十足地扫视了四周一眼,确定众人都在关注着他,这才满意地喊道:“吉辰已到,束发仪式开始,受礼人上台!”

话音刚落,擂台下方便挤出许多少男少女,他们手持玉牌,井而有序地从擂台出入口鱼贯而上,每人脸上多少都有些忐忑不安,因为不知道过了今天,他们的去向是何处,女孩子还好些,绝大多数都会被要求呆在家中绣嫁衣等候提亲,男孩就没那么好命了,他们从现在开始就要学会在这世道上生存的法则。

清源镇的居民有十几万,每年都有上百人符合加冕条件,虽然少年们已经很守规矩了,但也因为人数众多,又加上女孩子动作比较慢,这也使得单单一个上台就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功夫。

礼官也不催,依然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入场,他可是代表着帝国王室,可不能给民众留下不好的印象,并且他也算是清源镇的熟客了,知道镇上有两个比较有名的玄气世家,方家和洛家,祖上可都有出过作为迦云帝国供奉的先人,眼下虽然没有,可谁又敢保证日后不会再次出现又一名玄宗强者呢。

直到最后一名少年上台而后面再无他人,礼官才把目光收回,望着正襟危坐的少年们,他道:“下面开始进行仪式,点到名字的上来,刘越、刘其、刘喜!”

少年中走出三人,这是清源镇刘家的三位少年郎,他们是本土老牌家族,也有自己的玄气功法,但子弟资质都很平庸,至今都没出过玄徒以上的人物,只能老老实实地操持着本家粮食产业。

刘家三兄弟来到供桌前,恭恭敬敬地朝拜了天地君三旗,诵读一遍三纲五常,然后便捧着玉牌站到一旁。

礼官走过来,先是用绳子把他们散乱的头发随意一绑,这就完成了束发,接过玉牌,从侍从捧着的托盘中拿起一方小印在牌子上头按上一个印记,这就完成了他们的身份证明,日后便可凭此玉牌行走帝国各大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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