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法。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该怎么上去?”我仰头看看十几米高的天窗,日头开始朝西偏,照进来的日光只有之前的一小半,这个房间更加暗了。我晃了晃水袋,道,“只剩下一点点了。我可不想被活活困死在这里。”
贺雨道:“我送你们俩上去,你们在扔一根绳子之类的下来,只要能借力我就能上去了。”
罗德尔成说道:“再转转吧。找找是否又其他的线索。这个圣石里面既然有房间,或许也会有其他什么。”
“其他什么?”我冷笑道,“比如说被封印的凡神?我虽然很好奇这里,但是我觉得要探索这么大的圣石咱们需要更多的人手。我可不想遇到稀奇古怪的事而丧命。”
“这里不太适合流民进来。”罗德尔成道。
因为窗门大小都是按照人类的身材比例,流民粗壮的身材很容易卡住。
“我们大安愿意出一些人手来。”贺雨笑道。
罗德尔成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五十万石粮食。”
贺雨摇摇手:“你真是狮子大开口。我们可是来帮忙的。”
“我觉得不需要你们帮忙。这里面的东西,只怕也有你们需要的。五十万石不亏。”
“我需要回去和皇上说一下。”贺雨道。
罗德尔成道:“好的,那咱们还来得及吃完晚饭再追埃尔芬德的迁徙大军。”
我们仨回到地面上,吃了晚饭。依然是罗德尔成背着我,不过贺雨状态依然不怎么好,连那头雪色的长发都黯淡了。
我们花了一整夜的时候追上埃尔芬德迁徙的队伍,跟着他们回到边境。
这来回就一个多月,而等在边境待命的居然是庆王殿下。他见到我直接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哽咽了。
我实在不好意思推开一个哭泣的小弟弟……
之后的事情就更简单了,热水澡,温暖的食品,在我好好休息一个月以后,罗德尔成和大安帝君达成了一个协议。
据说这件事连太皇太后都惊动了,在大安帝君派来的队伍里,老太太给庆王稍来了一大袋东西。
之前十二卫所的黑衣侍卫这次出动了七个人,还带了一些特殊的人才,据说他们都熟读太皇太后带来的现代科技,对于那个科幻的地方,可能会有更深刻的理解。
而在这些人里,我居然还见到萧望逸。他消瘦沉默,披着长斗篷一言不发。
我也无法再主动和他说话,索性躲开了,倒是庆王一直缠着我。
在我们准备好了以后,最后运来的货物居然是十几辆三轮车,当然都是经过改装加厚的。
据说太皇太后提供了原型机,而大安帝君命令制造的,用掉了国库里将近十年份的精铁,制造了这十几辆。
不过也总算是有了靠谱的交通工具,到时候发现什么东西也有办法运回来了。
不过三轮车只在前几天好使,剩下的时间都要人轮流推着走了,这种表面看起来平整,实际上却凹凸不平的土地上,车子损伤很大,大家只能选择推着车前行。
比之前时间还要久,足足二十天才到达目的地,这里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十二卫所的侍卫们做了长长的绳梯,点着特制的明亮的蜡烛进了那个房间,然后我们一个一个也被侍卫们带了下去。
这里被之前积的红砂更多,但是也没什么不同。侍卫们点燃蜡烛,探索整个房间把这里照得雪亮,房间里的秘密也就暴露无遗。
在房间的地板上并不明显的有一条绿色的线,我推测那应该是荧光的,不过时间太长大部分都失效了。
我们顺着荧光在墙角找到一个圆形的出入口,是手动闸门。我猜这应该是安全出口一类的东西。
打开门,侍卫们就要跳下去。
“等一下。”我喊道。
门里是一片黑暗,没有奇怪的味道,也没有风吹过来。
罗德尔成丢了一块石头下去,啪啦啦,石头滚走了。
“只有三米多远。”贺雨道。他休养了这一个月,气质又像我第一次见他那般出尘,没有半分狼狈。
庆王紧紧搂着我的一只胳膊,缠在我身边,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是怕下面有什么有害气体。不是应该先放下去一个蜡烛看看会不会燃烧吗?”我道。
侍卫们对视一眼,显然没听过这种方式,但是他们执行力还是很高的。立刻有人用绳子绑着蜡烛,一点点送了下去。
蜡烛稳稳地落在地上,照亮了一方空间。地面没有红砂,金属地板反射着烛光。
等了一阵子,侍卫对我一拱手道:“姑娘,下面是安全的。”
好像是拉了假警报,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庆王却故意说道:“哎。莲儿懂得好多的。不然贸贸然下知道会出什么事呢,这下可安心了。”
侍卫们也纷纷和我道谢。
我却有点烦躁,不好倾之于口的烦躁——我根本没有做值得感谢的事啊。
侍卫们一个接一个下去,我们也紧跟着下去了。楼下的房间是长方形的,长宽和楼上差不多,高度只有三米多,仍然空无一物,而且比楼上那种受到红砂侵蚀的状态好多了。
房间的地下清晰地可以看到和之前一样的绿色的线条,以及手动闸门。
于是我们又发现了楼下的房间,再下去又是一间一模一样的。然后又一间,又一间。
很快,我就感到厌烦,这无止境的房间,就像是上一件的复制品。如果不是打开的门可以一直望到顶层,我几乎以为我们回到了原点。
直到数十个房间后,我们终于到了最底下,这里的闸门拉开以后,下面是坚硬的铁板地面,而不是另外的房间。
所有人都有点疲倦。外面天也黑了,索性就在这一间烧火做饭,吃饱了休息。
半夜我起夜,一个女侍卫送我到楼上的一个房间,用尿桶解决问题,然后回到楼下的房间,女侍卫随手关上门。
守夜的人轻轻拨弄着火苗,其他所有人都在沉睡。
我脑海中模模糊糊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