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主惊讶地和三堂主对视一眼。
二堂主呵呵干笑了两声,“不错,不错。藏剑山庄果然新人辈出,你进帮不到两个月便立下大功,回头让帮主好好奖励一下。”
他抱着手,缓缓问道:“范希了的武艺挺高强,你一个人便拿下他,实属难得。说说,你是怎么认出他就是范希了,又是怎么拿住他的?”
六六声音及其平稳。
“回二堂主,在下在打探醉梦帮动向的时候,不慎被他们捉住,趁天黑,磨断了绳子逃了出来。此人追了我大半夜,在下躲在暗处才偷袭得手。上去翻了他的腰牌,方知他就是醉梦的大当家。在下不敢邀功,实在不是在下的本事,全都是运气。”
六六说着递上了一块腰牌。
二堂主沉吟了一会儿,不再追问。他蹲下身去,将范希了翻过来。
他和范希了交过几次手,都没占上风。这家伙是个极难对付的硬骨头,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初出师门的小藏剑偷袭得手。他心中颇有些不忿,想要检查一下范希了身上的伤口。
范希了满身尘土,双手被紧紧捆在背后,脸上蹭破了几处,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左胸有一滩血淋淋的伤口。
二堂主伸出手去检视,却惊见范希了双目突然睁开,目光清澈有神,一点儿也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他心下大惊,双脚急蹬,飞身后撤。
范希了双手一挣,原本反绑的麻绳已然松脱,手中多了一柄寒铁短枪,向二堂主刺去。
二堂主侧身躲过,从背后抽出一对圆月弯刀,当的一声格住短枪。范希了手中短枪一转,枪头竟突长几尺,直逼二堂主面门。二堂主侧头急避,但还是被划破了耳朵,几滴鲜血溅在白色长袍上。这一枪,惊得他冷汗直出。
范希了短枪回撤,枪柄一转,竟又长出数尺,变成一把寒光似雪的长枪,正是他那把碎魂长枪。
范希了的一柄长枪和二堂主的一对弯刀战在一处,舞的密不透风。二堂主向以速度见长,一对弯刀舞得密不透风,但范希了比他更快。过了几个回合,二堂主便觉得招架不住,眼看闪着寒光的枪头逼到胸口,情急之下他白袍一裹,整个人突然消失在空气中——作为明教,隐身是必备的基本功,饶是如此,锋利的枪头还是刺入胸口半寸有余。虽然人不见了,可是干燥的沙地上出现几个浅浅的脚印和几滴鲜血,但片刻间就消失了。
三堂主在范希了出手的那一刻,他便心知不妙,立时将躲在一旁的六六拿下,却不料从六六的背上竟忽然跳出一只手掌大小的狼毒蛛,正巧落在他的手背上。这种轻盈又毛茸茸的刺感令他毛骨悚然,他猛然将它甩开。那毒蛛张牙舞爪,在沙地上四处游走。
六六大叫一声:“三堂主勿怪啊啊!是他们给我种了蛊!就、就、就这蜘蛛!”说完就连滚带爬,躲得老远。三堂主拖着一把短柄马刀满地砍了半天,才将这只狼毒蛛弄死。
二堂主刚刚隐身,范希了便放弃追击。一个箭步翻身上了原先六六骑的那匹白马,马蹄高举,一下就窜到了三堂主面前。
三堂主大惊失色,手中黑黝黝的盾牌一竖,挡住了范希了的至刚至猛的一击。锋利的碎魂划过盾面,蹭出微微的火花,发出尖利的声音。
三堂主就地一个翻滚,滚至白马下,他一手盾牌护体,一手马刀横扫,使出苍云的“斩刀”,竟将一条马腿硬生生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