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竟然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御林军寻了整整三天了,都城里也已经翻了个底朝天,可还是不见她的踪影,我虽然气恼她的无情,可更担心她的安危,即便这样我也不敢再大张旗鼓的找下去,只能让南来北往暗中查找,最近都城里不安生,前段日子竟然还有人潜入了影子盟,虽然那人被风影所伤,可目前终究还是不清楚来人的身份来历。
又过了些日子还是没有任何关于念儿的消息,她就好像是一下子人间蒸发了一般,这种日子太煎熬了,也太漫长了,长到我都要忍不住要亲自去寻她了,南来北往终于传来了消息,说是一个偏远的叫做古城的小镇上,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有两人路经此镇,与他俩同行的还有一匹狼,甚是惹人注意,更重要的是他们送去当铺的首饰看似是宫中之物,正在密切关注中。我心里一下子又充满了希望,是她该多好啊,可她为何又跑去那么偏远的地方?我拿来地图,看着地处西北的这个小镇,或许她是要去昭明,这倒是也符合她的处境。
又过了两天,北往带回来一些首饰,已经可以确定那人就是念儿,只是不知道另外一人会是何人,我心里还是不能放心,只要是有关于念儿的事情我都不会大意,我找来后宫中的众嫔妃,让她们指认这些首饰,是她们的没错,她们七七八八的都认出了自己的东西,只是一个个嘴里还在抱怨着,有几个还要求我一定要严处念儿,严处她?严处她也要先找到她,如若不是她们一个个的跑去御炎宫对念儿冷嘲热讽了,念儿恐怕也不会离宫出走吧,我一下子怒火涌了上来,这些日子的心焦不安,念儿那丫头我惩处不了,难道还惩处不了你们吗?我轩辕炎的后宫不允许有见不得光的事情发生,争风吃醋也要有限度,他们看不出我的恼怒,竟一个个的添油加醋越发的放肆了起来。
“那日去过御炎宫的全部赶出皇宫。”说完我不顾她们的哭喊,拂袖而去,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有情的,若是对念儿我总有使不完的耐性与柔情,可对于她们,或许我是过分了,我知道这事情不能全怪她们,可如若不这样迁怒于她们,我又该怎样发泄我的一腔怒火呢。
后来南来北往不断送来消息,那人的确是念儿,如今她已安然到达昭明境内,只是与他同行的,却是肖凡的师弟独孤烨,那次潜入影子盟的也是他,他如何会跟念儿一起让我担心,南来北往还回复说,独孤烨一路对念儿照顾的周全,并没有对她不利,他们说的我自然是相信,可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只身前往昭明。
半年了,足有半年没有见她了,如今我就远远的看着她,她比在金花时看起来更开心快乐,看起来也不再有那娇贵之气,浑身的灵动看着让人不忍靠近,如今昭明的地界上到处可见霓裳羽衣,那是她的产业,只知道她有些小聪明罢了,竟然不知她还有经商之才,现在她正心花怒放的卖着彩票,虽然我还不清楚彩票是个什么东西,可只看购买者的疯狂程度,她无疑是成功的。
可我又该如何,我如此担心如此紧张,可她却安然快活的过活着,难道她就真的对我避之不及吗?这样的她我抓回去了又有何用?
我在昭明又呆了两天,也痴痴的看了她两天,这无疑还是那个让我深爱的女子,只是我已经全然没有勇气再去见她,既然她无情于我,我又何必强人所难了,想到这里我片刻也不想再多留,火速赶回了金花。
回去后我就不断的告诫自己,她已经与我全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是个男人,更是个帝王,我不应该为了一个毫不在乎我的女子如此费心,我想这种自我安慰还是有用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不会再想起她,只是每次无意间走到那片梅园,走到兰亭轩,走到紫竹林,我却忍不住睹物思人,那种感觉让我恨不得铲平了这座皇宫,好毁掉有关于她的所有,我命人砍了那一园子的梅花,命人重新入住兰亭轩以抹去哪那里以前的痕迹,我甚至想命人将那紫竹园也毁了,只是这里不仅有我与念儿的回忆,还有我们兄弟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念儿,这个该死的丫头,她总是让我有说不出的苦衷,受不完的煎熬。
两年了,这两年来我越发沉稳干练了,金花的发展也空前的繁荣的,而影子盟,也成了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帮派,风影、飘影、夜影、光影也已然成为数一数二的高手,有他们在,无论是朝堂内外,我都是无需担心的,只是近来独孤烨又来了,这次他找到风影,说是想要见盟主,此次他的功力倒是见长了,竟然能与风影不相上下,我倒是对他还有些兴趣,见见也无妨。
他见到我时很是惊讶,恐怕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影子盟的背后竟会是我,不过他的震惊一闪而过很快隐去,我已经不介意让他知道我的身份,因为即便知道了,他与肖凡也拿我没有办法,我有这个自信,正好可以用这事震慑一下昭明也是不错的,我知道肖凡一直都不安分,再说江湖中关于影子盟背后盟主的身份多有猜测,即使这个消息传出,恐怕相信的人也不会有几个,可独孤烨所说的却让我吃惊,他说既然见到我了那就不妨顺便告诉我吧,省得日后再多跑皇宫一趟了,他说念儿如今正在太子府上,或许我能有兴趣去看看。
如今乱了心神的人竟然是我,念儿如何会去太子府?独孤烨与肖凡把念儿怎样了?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我还是去了,虽然知道这可能是个圈套,也或许这一趟只是徒劳,可我还是告诫自己,推诿自己,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也是给我与念儿最后的一个机会。
太子府上,我见到了她,如今她浑身是伤满头是汗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我心里一阵烦躁,她总是能这么轻易的扰乱我的心神。
“欧阳,欧阳。”她呼喊着,声音嘶哑却是那么依依不舍,欧阳又是谁,这两年她又发生了什么?先是与独孤烨过从甚密,而后又传出要嫁给肖凡,竟还与肖凡的妃子起了冲突,如今伤痛之中,深情呼喊的又是另一个人的名字,安平念之,我该拿你如何?我气愤难当。
“是谁?”她很快发现了我,两年不见她倒是越发警醒了。
“二哥?”她慌忙起身,却痛苦的呻吟出声。
“你从金花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就是为了在昭明跟别人去争抢那太子妃之位,然后弄的自己一身是伤。”我忍不住对她冷嘲热讽,不然我又能如何,我能怜惜的抱她在怀里?我能对她倾诉相思之苦?我能吗?面对这样一个女人,我做不到,我只能用冷漠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二哥。。。”她略带哭腔的委屈的喊我,让我心里一阵不忍。
“穿好衣服,跟我走。”我终是不能抛下她不管,这是我给她最后的机会。
“我还不能走。。”她怯生生的对我说道。
“那要等到何时?难道真的要等到他娶你吗?”
“你。。。”她听了我的话有些伤心的样子,我不忍再看下去,不管她是为谁而伤心,我都不想计较。
“赶紧穿上。”我将外袍扔给她,我可以不管那么许多,只要这一刻她跟我走就好。
“我说了还不能走,我还要等个朋友回来。”她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再说一遍,跟我走。”我也语气不善。
随后她不再理我,只是一个人在生气,气我什么?不该不远万里来看她?不该有带她走的念头?
“你倒是对谁都有情有义,唯独对我。。。。安平念之,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是真的伤心失望了,我不会让自己再这样,过了这次,我俩再无关系,临走前我扔给她一瓶金疮药,我一直有随身携带金疮药的习惯,那是从儿时开始为了念儿而养成的习惯,念儿从小好动,翻墙上树没有她不敢做的,并且总是毛手毛脚的,每次等到她受了伤时大家却惊慌失措的去寻金疮药,那时候我就有了随身带着的习惯,等她伤着了碰着了,说用就能用上,如今扔下这一瓶,一切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