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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科学兽宴

凭着科研工作者的良知,程文忠不敢隐瞒自己失败的试验,当他的‘老师’得知后,一改往日慈父、恩师的面容,变成了老板、上司对待无能下属的勃然大怒。指责程文忠浪费了时间、金钱和辜负了‘老师’对他的信任。一段时间内,程文忠始终走不出失败的阴影,他也曾想放弃实验,回到妻子和孩子的身边。但转念一想,自己除了是个搞科研的知识分子之外,啥也不会干,单位肯定是回不去了,因为无法解释这几年的失踪问题。看来只能破釜沉舟继续留在这了,不搞出点名堂来誓不罢休。既然长寿基因的路堵死了,只好另辟蹊径在其他方面搞点突破了。

很快他发现了通过化学试剂,修改其他的基因可以让动物获得超出同类的某些超能力。比如给老鼠注射了一种针剂后,老鼠身上的肌肉变的发达了起来,跳跃能力、厮打能力增强了许多。但自从上次程文忠拿自己做了试验后,这次他可不敢再重蹈覆辙了。当他把这个新的试验结果告诉了‘老师’后,得到了如江水般滔滔不绝不绝的夸奖,并且‘老师’还承诺要带着他和他的研究成果在全世界顶尖科学家的面前展示出来。

程文忠听完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激动的围着实验室又跑又跳的,忽然头部一阵剧痛袭来,他只能再次忍受着疼痛往自己身上注射了一管针剂,咬着牙心道:“任何付出都是有回报的,马上我就能站在世界科学殿堂的最高处了。”

不久,‘老师’便来到了实验室,“做好准备向世界的科学家门展示你的成果了吗?”

程文忠像士兵接受首长的检阅那样,毕恭毕敬道:“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了。”

“好吧,你待在地堡里已经五六年了,也该让你跟我出去见识下盖亚集团的真正实力了。”

“盖亚集团?”程文忠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没错,我就是这个集团的幕后老板。”

“那,我以后是不是应该换个称呼了。”

“哈哈哈哈,你说呢?”

程文忠忽然发现面前这位曾经的恩师发生了变化,他变的有气势、有威严,更有的是那神秘莫测的身份。程文忠恍惚了一下,接着问道:“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你收拾一下吧,飞机已经在外面了。”

程文忠把自己要带的东西装进了一个黑皮箱里跟着老板离开了实验室。五六年来他从来不曾离开过,每次都是老板带着补给品跟试验所需要的东西进来,程文忠一心扑在试验上也没有过问,今天他终于看到了当年困住考察队的大门打开了。老板用手在方形图标处按了一下便打开了大门,等他们出来后大门自动又关上了。老板在外面石墙的菱形图标处又按了一下,忽然墙壁向两边裂开,出现了一个新通道,他们进去后没走多远便来到了一个长长的圆形管道旁,老板在上面按了一下,管道立刻露出了一扇小门,“坐进去,我们要离开这个国家了。”

程文忠没有考虑的时间,他按照指示坐了进去,门在关闭后开始向前移动。因为没有参照物,所以不知道运动的速度有多快,当物体匀速运行的时候,就算达到光速那么快你在里面也觉得像是静止一样。

“老板,为什么当年我选择正方形图标的时候没能打开那扇门,反而却掉了下去。”

老板轻蔑的哼哼了两声道:“亏你还是生物学专家,难道不知生物识别技术吗?这种识别技术可不是指纹、声音、面部、虹膜等简单的玩意,那些基本的识别技术很容易被外人攻破。这种识别技术靠的是思维传感和神经传导两把钥匙才能打开。你是不是误打误撞,神经传导通过手掌是能感应到的;你对大门里面一无所知,思维传感也能通过你大脑发出的频率感应到。等回来后,你就具有打开这道门和开启管道飞车的能力了。”

程文忠听的目瞪口呆,再次对老师,不,应该是老板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板接着说:“知道这些都是谁发明创造的吗?”

“难道这些不是您的成就吗?”

“哈哈哈哈,我不觉得你是在恭维我。我曾经也是位科学家,但是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科学家也不例外。爱因斯坦很伟大,但他也只创立了相对论。这种生物识别技术、胶囊汽车,包括地堡都是由我资助的科学家发明的。”

“原来如此,看来您是发现并资助我们这些科学家的伯乐呀!”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管道再次打开,他们从地下通道里走到了上面。当一阵微风迎面袭来,程文忠狠狠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看了看久违的蓝天、白云,还有那停在不远处有点怪异的三角形飞机。

“别磨蹭了教授,等到了目的地,有的是机会让你享受外面的花花世界。”老板催促道。

程文忠紧跟老板几步登上了飞机,当三角形飞机头部下方和两翼中的涵道式风扇产生了向下的推力后,飞机垂直升空了,接着,尾部的喷气式发动机再冒出火焰把飞机送向了天空。他从机舱的玻璃往下看才发现通道出口和飞机原来藏身于群山环抱之中,而这样垂直起降的飞机让程文忠想起了有一款叫鹞式的战斗机,不用问这架梦幻般的飞机肯定又是哪一位科学家在老板的资助下诞生的结晶。

在飞行过程中他看到老板正忙着翻文件所以不敢去打扰,自己闭上眼睛慢慢进入了梦想。在梦里,他登上了象征着科学界最高荣誉奖——诺贝尔奖的领奖台。台底下汇聚了全球科学界的精英跟世界各大媒体,大家齐声用中文呼喊着程文忠的名字,镁光灯闪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妻子韩素心跟女儿小雪也来到了身边,这一刻他终于登上了人生、事业的巅峰……无论一个人睡的有多久,在梦里他总是觉得过的飞快。

“教授、教授,该醒醒了,我们到站了。”

程文忠在梦里还没有享受够这份荣耀就被老板叫醒回到了现实中。他走下飞机置身于一座孤悬在海中的岛屿上,岛虽不大但四面都是陡峭的悬崖,除了坐飞机之外根本无法登岛。他跟着老板来到了一座半球型全玻璃打造的楼里,刚进入大厅,人声喧哗就变成了鸦雀无声。

“看来都是在等老板跟我了。”程文忠第一次置身顶级科学家行列不免有点紧张。

老板走到主席台用他那浑厚的嗓音喊道:“各位,又到了欢聚一堂的时刻了,今天我要向大家推荐一位来自中国的优秀科学家——程文忠教授。他已经成功研制出能令普通人变成一位超能战士的化学配方,让我们有请程教授登场。”台下来自世界各地、不同肤色的科学家们都热烈的鼓起了掌。

程文忠刚要为自己那蹩脚的英语头疼的时候,一位工作人员立刻跑过来往他的耳朵里塞进了一个耳塞,然后说:“程教授,你可以放心用你的母语说话,大家都能听的懂。”他立刻明白了,这个耳塞是一个语音翻译器。当他刚从黑皮箱里拿出准备的论文时,台下有人说:“请快点现场试验吧,我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没错,我的酒精灯上还烤着给机器人研制的仿真皮肤呢。”一位黑人科学家说道。

“我的助手还等我回去把他从液态氮里捞出来解冻呢,走的时候我可没抽****的血,不知这次活体试验他能不能熬过去?你要是不快点,恐怕我又要换一位助手了。”一位白人科学家刚说完,全场笑成了一片。

程文忠感到非常失望,他心想:“原以为这里都是科技精英,没想到他们却是科学怪人。”

“教授,哦,应该叫程教授,这里的教授实在太多了。你就不用给大家上课了,他们可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不如你直接拿出针剂来当场试验一下,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厉害吧。”老板说完,示意工作人员抬进来一个装人的笼子。

程文忠无奈的只有服从了。他手持针筒走向了笼子里的人,当刚要给对方注射的时候,那人猛然抬起头向他射出了仇恨的目光。程文忠一下子被惊到了,原来这是个十几岁的外国小姑娘,“老板,她,她,她还是个孩子呀?!”

“科学实验总要有人牺牲,不拿她做,难道拿你或者是台下的诸位吗?你们不只是科学家,还是我用钱堆出来的,我可舍不得。”

这时有一位外国教授冲上了台,他挡在笼子前面说:“老板,她还这么小,跟我的女儿一样大,还是放了她吧。”

程文忠看到有人也出来说情,觉得那个女孩有救了。

“行,既然你替她说情,那就用你的女儿来做试验吧。”老板阴森森的说道。

“你敢!虽然我们是受你资助的,但是我们也有尊严和自由,不是你的奴隶。”

“好吧,那我给你自由。”老板一个眼神过去,马上有两个身穿制服的士兵冲了过来,把那个人拖出了大楼,来到悬崖边直接扔了下去。程文忠和大厅里的所有人隔着玻璃窗看的是真真切切。

“这下你可以像大海里的鱼儿一样自由了。”老板轻描淡写的说道。

大厅里又一次鸦雀无声,大家好像连呼吸都停止了,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来惹怒了老板。

“还有反对的吗?还有向往自由的吗?”老板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接着道:“好的,既然没有,那程教授就开始演示吧。”

程文忠的科学道德观严重制约了他用活着的人体做试验,为了成名他才不得已对自己下手过。可今天如果不狠心,老板便会对他狠心,在这种两难的选择中,他只能选择自保了。

他从皮箱里拿出针剂前,偷偷的向外推出了很多药液,这样做万一失败了也不至于杀死那个小女孩。当程文忠用颤颤巍巍的双手将针剂完全推进小女孩的身体后,慢慢发生了变化,她本来软绵绵的四肢渐渐的隆起了肌肉,弱不禁风的小女孩此刻变成为练了很多年的健美选手。突然,她的双手猛的抓住了笼子的栏杆,几秒钟的功夫比拇指还粗的钢筋竟然被掰弯了!随着弯曲程度越来越大,头部慢慢的伸了出来,不过还没等全部钻出来,她的身体从健硕又变回了瘦弱。

“试验结束了吗?”老板问道。

程文忠连忙点了点头,他盼着这一场像在马戏团表演笼中困兽的丑剧快一点结束。

老板示意几个人把笼子和那小女孩一块搬下台,然后冲着台下的众人说:“各位,你们有什么问题想问程教授吗?”

“我有问题。”一位头发蓬松的好似爱因斯坦的人道:“请问程教授,你注射的药物难道才能维持这么短的时间吗?”

程文忠看到那个小女孩并没有太大不良的反应,心理略显安慰。当听到台下有人提问的时候,他突然打起精神来了,因为这才是他最期待的。

“我刚才给那个小女孩注射的剂量很少、浓度很淡,如果增加剂量跟浓度的话,能维持一个月左右,想冲出那个笼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噢!”提问的人发出了一声惊叹。

“我也有个问题。如果赋予别人这种超能力,又无法控制,岂不会伤害到自己?”

“这个你不用担心,首先应该选择我们信得过的人,接下来我还会在药物中加入忠诚因子,使手握配方的人成为真正掌控超能者的主人。”

“噢!!!”这次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发出了惊叹声。

“哈哈哈哈,程教授果真是位天才的科学家,我要给你颁发一枚盖亚勋章,以表彰你为集团做出的贡献。”老板走到程文忠面前,给他右胸前戴上了一枚闪闪发光的勋章,接着冲着台下喊道:“好了,接下来谁还有新发明想展现给大家的,请上台吧。”

很多人自告奋勇的依次走上了台,都迫不及待的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得意发明。程文忠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虽然没有得到他梦想中的诺贝尔奖,但最起码没被扔进大海,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他摸着胸前的盖亚勋章,心想:“我抛弃妻子,在地下苦熬好几年才换回了一枚不知名的勋章,这值得吗?”

台上走马灯似的换了好几拨科学家了,大多数展示的都是些不起眼甚至很荒唐的发明。有一位竟然研究出从人的肋下又长出了两只胳膊来。他得意的说:“这可是比普通人高出了一倍的功效。”台下马上就有人讥讽道:“不知你发明的昆虫人用杀虫剂能不能喷死?”惹的台下的众人大笑不止。

老板实在看不下去了,像这种四只胳膊的人,很容易被人发现送到马戏团去做表演,一点实用价值都没有。

“好啦,大家静一静。”台下马上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老板继续道:“我花了那么多钱在你们身上,是想要把普通人打造成超人,而不是把人变成昆虫。下次的科技展览大会要实行末位淘汰制,排在后面的都将统统被扔进大海里。好了,不多说了,接下来该是各位去享受花花世界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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