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长孙回归
李峰等人的行为,在微生杜宁看来无异于强取豪夺,自己这个天霁城新霸主,根本不被他们放在眼里,心中那点称霸的喜悦全被怒气取代。慢慢地怒气又全部加到楚天身上。
李峰等人忙得热火朝天,微生家的一次次退让,也让长孙家在天霁城的威望一天高过一天。长孙府也恢复了往日的荣光,城中人也争抢着搬到长孙府附近定居。靠近大世家,就不用担心匪盗之类,可以安宁过日子。
肮脏、狼狈的长孙阆带着仍旧烂醉的长孙天渡得到消息,回到长孙府,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府邸心中百感交集,终于又见到长孙府矗立在天霁城了。
长孙府大门敞开着,这是为了迎接楚天回来。两名开元六重仆役站在门内两侧,脸上精神抖擞,希望在楚天回来时能给楚天留下个好印象。
长孙阆有些不敢迈步进去,不知这座府邸该是姓长孙还是姓楚。
“饭没好,午后再来”一名守卫道。长孙阆两人太过邋遢,两名守门的只当他俩是行乞的流浪汉。李峰因为不了解楚天,只能一切尽力做到最好,约束所有人对外人不得无礼傲慢。
“请问这是谁家?”长孙阆问道。
“自己看”守卫一指头上道。长孙阆看去,‘长孙府’三个大字闪着金光嵌在一块牌匾上。
“我是长孙阆”长孙阆指着自己道。两名守卫疑惑地对望一眼,不知长孙阆是何人。
“他是我父亲长孙天渡”长孙阆脸上一红,指着长孙天渡道。
长孙天渡可是大名人,两名守卫一看长孙天渡醉眼迷离,与传说一般,也就相信了。真是个笑话,声称是长孙家的人,却不识得堂堂长孙家家主。
“家主回府”一名守卫朝向府内高喊一声,两人连忙上前搀扶长孙天渡两人,走进长孙府。
刚进大门,李峰、杜隆带着一大群仆役涌了出来。
“家主,小少爷”李峰躬身道。身后几十人也跟着一起喊道。这一喊,长孙阆热血沸腾;这一喝,长孙天渡醉眼生辉。
几十人簇拥着两人走进长孙府。
“请家主、小少爷沐浴,”李峰说道。一众仆役七请八请带去沐浴更衣了。
半个时辰后,酒席摆开,长孙天渡首位,长孙阆次之,十几名开元七重相伴。一身华贵衣裳的长孙天渡,相貌堂堂,不怒自威,仿佛又恢复到从前的长孙家主。长孙阆一身锦服,样貌俊俏,风度翩翩,貌似王孙之后,只是吃相有些不体面。长孙阆多久没见过这么丰盛的酒菜了,肚中甚饥,大吃特吃起来。
长孙天渡竟然不喝酒,吃着玉食,暗自神伤。
待长孙父子吃得差不多,李峰起身道:
“家主,我等自作主张,将长孙府几处破旧处修葺一下,望家主不要怪罪”李峰说话很讲究分寸,能不提过去就不提。
“你们做得很好、很好”长孙天渡伤感地说道。他终于看见长孙府恢复往日繁华的场面了,心中有几分欣喜。但物是原来的物,人却已不在,心中又有几分悲凉。
“小人等罪该万死,请家主赐死”李峰道,李峰话落,一众七重客卿都起身道:“请家主赐死”
声震厅堂,长孙阆手中筷子险些握持不住。
“何罪之有?”长孙天渡疑惑道。
“小的等曾事钟离、宇文,不识家主威望,犯下万死之罪”李峰躬身道。
“过去之事不要再提了”长孙天渡道。
“家主仁慈,我等愿为长孙家效犬马之劳”李峰道。说完偷偷去看长孙天渡表情。
李峰前面说的都是为了这最后一句,长孙天渡是什么人?那是长孙颜月的父亲;长孙颜月是什么人,楚天的人,天霁城中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长孙天渡若是点头答应李峰等人的加入,楚天回来还能反驳长孙天渡,赶走他们不成?
“长孙家一无所有,恐怕屈了你等之才”长孙天渡道。
“我等只为家主仁义而来,并不图其他”李峰道。
“好,好!”长孙天渡道。长孙天渡之所以沉沦,一者伤心,二者对于长孙家的重新崛起不报任何期盼。今日他又看到长孙家崛起的希望,不论因为什么,他都很开心。
一宴在宾主尽欢的情况下结束,李峰等人将长孙父子各自安置妥当,派人照顾左右,才都散去。长孙天渡就是他们的保护伞。
又过几天,楚天一直没有音信。
长孙颜月面带伤感地背着一个大包裹,向长孙府走来。
这近二十天的时间,长孙颜月一直照顾病危的老郎中,直至将他下葬。便要回长孙家,可没想到老郎中的老婆又病倒了,没两天随老郎中而去,长孙颜月花了些银两将这对同命夫妻合葬了。
等一切料理妥当,长孙颜月又投入到看医书之中,老郎中的记载与理论已经让他着迷,这些都是她从前见所未见,为所未闻的。有些长孙颜月也做了试验,老郎中的记载得到了验证,长孙颜月更加痴迷于书中。
长孙颜月每日很少与人接触,并不知道天霁城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不知道发生这一切与她有着紧密的关联。
这么久过去了,长孙颜月不见楚天来找他,心中有些着急,想先回长孙府,在那等楚天。
快到长孙府时,长孙颜月看着住满百姓的房子,心中疑惑。长孙颜月所过之处,有认识她的,都表现出谦卑之色。他们的表现让长孙颜月心中发慌,这些人为什么这样?莫非宇文府搬到了这里?还是宇文午搬到这里,又要与自己成亲?不可能吧!
这一走神,长孙颜月已到长孙府大门。
这些守卫都是认识长孙颜月的,一见长孙颜月,守卫心里发慌。长孙颜月看着恢宏的长孙府,心里也发慌,这是怎么了?
“长孙小姐回府!”守卫恢复正常,扯着脖子鼓足全力向府内喊道。守卫喊完,心中想到‘长孙小姐这个称呼,会不会喊低了?’。两名守卫不敢上前,他们不知该如何体现他们的忠诚,怕动作稍有不慎,冒犯了长孙颜月。
守卫一嗓子将长孙颜月吓了一跳,背上包裹都掉在了地上,竹简卷筒掉落一地。长孙颜月心道‘完了’,她不认为这会是好事。
府内用人仰马翻亦不为过,客卿们手忙脚乱,仆役奔走不识门脸。在长孙府闲了几天的老妈子、小丫鬟手脚无措,没了主意。
李峰带头向外府外走来,心中告诉自己镇定。真正的正主来了,长孙颜月!这个天霁城最尊贵的女人,没有之一;也是最危险的女人。楚天为她先是屠戮宇文家,后又硬闯宇文家,两次死了不知多少开元七重的客卿。李峰等人在楚天眼中并无不同,照顾不好长孙颜月得死,照顾得太好,要是引起楚天还以,也难免一死。不容李峰不小心对待。
“小姐,您回来了”李峰恭敬地说道,其他人都不敢出声。长孙颜月从惊惧中醒转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长孙颜月充满戒备地说道。
“我们是长孙家客卿,您的奴仆”李峰道。
“你们是谁派来的?”长孙颜月根本不吃李峰那一套,更加警惕地问道。
“我们是来投奔楚天大人的”李峰知道长孙颜月不好哄,只能实话实说。
“他在哪?”长孙颜月急切地问道。楚天一走就是二十天,杳无音信,长孙颜月心中迫切地想知道楚天的情况。
“楚天大人去追逃跑的宇文午了”李峰道。
“他、他往哪边去了?”长孙颜月迟疑一下,问道。她想到自己力不能及,但还是要知道,看能否追赶上。长孙颜月眼中的宇文午实力很强大,秉性很邪恶,是个非常危险的人。
“您放心,楚天大人是先将宇文午打伤,才去追赶的”李峰道。
“打伤?!”长孙颜月道。
“您先进府,楚天大人不日便会回来”李峰道,说完看向两个小丫鬟道:“扶小姐进府”。
两名丫鬟上前去扶长孙颜月,有仆役上前去捡地上散落的竹卷。李峰细看散落的书卷,知是医书,暗暗记在心里。
待竹卷重新包好。
“给我!”长孙颜月看着手提书卷的包裹的仆役道。
“这种事哪用您亲自动手”李峰道。
“我不需要人照顾”长孙颜月道。拿过包裹向长孙府走去。李峰等一众仆役都在后面跟着。
“你回来了”长孙天渡站在石阶上道。
长孙颜月抬头看见恢复神采的长孙天渡,手中包裹握持不住,掉在地上,眼泪瞬时落下。
“爹!”长孙颜月轻喊一声,飞扑入长孙天渡的怀中。
“辛苦你了”长孙天渡将长孙颜月搂在怀中,双眼微红轻声道。
听此话长孙颜月低声哭了起来,父亲一走今天终于回来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都被发泄出来。
哭罢,父女两人竟然相对无言。
长孙颜月在长孙府住了下来,李峰开始收购各种草药,都送到长孙颜月处,以讨长孙颜月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