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血染长街
短发中年等十几人刚刚走到长孙府门口。
“谁家的孙子？敢抢微子家的先？”随着一声大喝，呼啦啦闯进来八九个人。领头的是一名阔脸中年，话便是从他口中说出。
“是你宇文家的爷爷们”短发中年看清来人，上前半步，高声喊道。
“宇文家？你们听说过吗？”阔脸中年一脸迷茫，回头看向身后微生家的仆从道。
“不知道”八九个人一齐起哄道。
“你们都没听过？定是个瘪三世家”阔脸中年恍然道，身后微生家仆役连连称是。
“你、、、”短发中年气的不知说些什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你什么你？我家四少一会就到”阔脸中年高声说道。他所说四少便是铁塔青年微生傲。
“那蛮牛又怎样？哪次不是被我家二少打得满地找牙？”短发中年虽是如此说，双腿却已经迈了出去，向门外走去。微生世家众人也不阻拦，任由宇文世家众人离去。两家实力相当，见面也就只是互相嘲讽；宇文家老二宇文午实力要胜微生家老四微生傲一筹，却也没有绝对优势，谁也奈何不了谁，他们这些喽喽谁敢挑起战争？小纠纷中死了，各家也不会为他们出头。
“晦气，碰到这帮孙子”阔脸中年骂了一句，也不进长孙家搜刮，带人转身回去了。长孙家父女两人抬了长孙阆回内院去了，楚天也悄悄出门，追向宇文世家众仆役。现在的楚天已不是初入天霁城的楚天，他已经不畏惧正面对敌。白天，能更好地练习隐煞，白天若能达到无人察觉，无人在意，那么黑夜里隐藏行迹就更加得心应手。
“爷，你怎么不教训微生家的那群王八蛋？”短发中年身后一人出声问道。宇文家实力还是占优的，更何况刚刚微生家更是比他们少了几人，这可是一个大好机会，好好教训微生家，让他们以后开开眼，不要总向宇文家挑衅。
“你以为我不想？二少爷此刻正在闭关修炼，准备突破开元第八重”短发中年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更该教训那群混蛋，二少爷一旦突破，谁人能当？岂能还叫他们欺侮？”另一人道。
“微生家那头蛮牛，谁人不忌惮三分？若是咱们把微生家人打了、杀了，那蛮牛岂能罢休？定要打上门来。咱宇文家能让那愣头猖狂？就要派出强者对付他；微生家能够看着那宝贝蛮牛被打？肯定不会，就要派出强者助阵。他有强者，咱家也有，见了面还不打起来。到那时，二少爷怎么能闭得住关？定要杀出来，到时损失可就大了”短发中年徐徐道来。
“还是爷脑袋好用，我们就是想不到”短发中年右侧一人恭维道。
“你的要是好使，我就得管你叫爷了”短发中年被拍的舒服，心中刚刚的不快一扫而空，玩笑道。
“你那榆木脑袋怎么能跟大爷的比？”短发中年左侧一人也忙说道。
宇文家一众仆役有说有笑向前走着。
“啊、、、”一声短促的嚎叫从短发中年身后传来。
“杀人了”紧接着又是一声。短发中年心中立马不快起来，什么人敢在自己等一众宇文家强者面前杀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转身看去，一看之下，先是一惊，紧接着恼怒非常。
一个麻衣丑陋少年，握着两把已刺入宇文家人喉颈的短刃。短刃从椎骨刺入，在喉前露出剑尖。另有两人没了声息躺在地上，被利刃割破喉咙，一招毙命。
楚天隐藏在人群中一路跟随宇文家众人。一路上楚天气息内敛，气质都变得平凡，让人一见之下不留任何印象。楚天抽出双刃，两名宇文家仆役软软倒地。四周平民一哄都散了，大多躲了起来，偷偷看着这边；只有几个看热闹不怕死的，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
“杀了他”短发中年见自己人被杀，怒火中烧，大吼一声，剩余九人一齐扑向楚天。
楚天站立不动，双臂微垂，冷冷地看着冲来的十人。当先一人一拳携着全身元力打向楚天，楚天脚步轻移；此人只觉眼前一花，楚天已经不在自己拳下，紧接着眼中寒芒一闪，全身一寒，左胸一痛，仆从低头看去，心脏处一道血口，正向外喷着滚烫的鲜血，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楚天刚刚解决一人，已有两只拳头打了过来，楚天快速避开一只拳头，一剑刺破此人咽喉。另一只拳头打中楚天胸口，楚天借力飘身而退，面色变化，肺腑受了些震荡，神色却一丝不变。
“让开”一声大喝，短发中年越众而出，元力浓郁的铁拳飞速打向楚天，速度飞快，楚天想要躲闪已是不及；寒光闪耀，覆着元力的短刃刺向短发中年。拳剑相碰，楚天元力内隐藏的阴灵凝成一道细小短剑，结在剑尖前，破开拦在前头的浑厚元力，刺向短发中年拳头，等短发中年拳上元力只剩薄薄一层是，阴灵耗尽，两者元力轰然撞到一起。短发中年感受到楚天剑上锋芒，拳上一阵凉意，忙收拳后退。楚天也向后退去，若不是阴灵破开大部分元力，楚天根本无法完好接下这一击，楚天此刻方才觉得为了阴灵自己的损失值得，他已经想到阴灵的更大用途。
后退中，楚天脸色一白，落地踉跄两步，仿佛受了不轻的伤，转身向身侧胡同中跑去。
“追，不要让他跑了”短发中年高喝一声，一马当先向楚天追去。短发中年追了两条小巷，在一处十字口失去了楚天的身影。
“他被我打伤了，跑不远，分头追”短发中年说完，向着前方追去，剩余七人，三人向左，四人向右。
向右四人追出一条街，也没有见到楚天身影，四人到达一个街口，停了下来。
“分头走，两个一组，一组、、、”此人话还没说完，身前三人纷纷举拳，六目看向他的身后。说话之人刚刚察觉到异样，脖子一凉，紧接着一热，便没了意识。
楚天左手持剑，右手抓追死者腰间，向前一推。三人拳头都打在死尸身上，死尸飞出几米远。楚天已没了身影，只有几米外的窗子在晃动，三人越窗进入屋内，第一个进来的，还没等站稳，一道寒光从他的肋下闪出，直刺破他的心脏，楚天收剑闪身从门闪出，一切都在瞬间完成。
“快追，别让他跑了”后边两人也进来了，见前一人不动，出声喊道。话音刚落，前一人向前扑倒在地，地面迅速出现一滩血迹。剩余两人对视一眼，还是从门追了出去，门外巷内空无一人。
“分头追？”一人问道。
“他根本没有受伤，我们不能让他逐个击破”话音刚落，两人脚下出现一块阴影，阴影正不断放大。两人中先说话那人察觉到变化，来不及开口，卧倒在地上，向旁边一滚。楚天从房顶跃下，两把短剑直刺两人头顶，没想到一人却用此招躲过攻击。短剑从剩下那名仍不知所以然的宇文家仆役的天灵盖刺入，短剑全部没入他的脑袋。楚天拔出短剑，一步迈出，向最后一名已经狂奔而去的宇文家仆役追去。随着修行的深入，楚天听力越发灵敏，百米之内，任何声响尽收耳中。
四人中的最后一名仆役亡命狂奔，背靠墙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两侧张望，不见半点影子，抬起右手擦拭额头的汗水，手臂刚刚抬起，肋下一痛，右肺被人用利器刺穿，仆役艰难侧头看去，一道阴冷的目光正死死盯着自己。仆役慢慢倒地，脑海中响着一句他最想说的话：“奶奶地，这还有扇窗”楚天缩回身体，从屋内一具死尸身上迈过，穿门而出，向着刚刚宇文家几人分离的地方奔去。
短发中年一连追出几条街道也不见楚天身影，只道楚天受伤远遁了，唾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向回走去。刚刚走过一道街，看见一根石柱旁卷着一张草席，刚刚走得匆忙，记不清这里是否有张席子，觉得可疑，慢步走上前去。
待走到距离草席两步远时，草席竟然动了两下，短发中年猛然加速，全身元力聚向右脚，猛然踏向草席。草席轰然炸裂，飞起无数烟尘。烟尘刚起时，楚天从石柱后面闪身而出，直奔短发中年。烟尘尚未完全弥漫开，楚天身影被短发中年敏锐地捕捉到。短发中年一拳直擂向楚天奔来的方向，脸上露着狞笑，小子还往哪里跑？
短发中年一拳却是打了个空，本以为抓住楚天的破绽，一拳用出了十二分力气，却因为用力过猛，身体微微晃动。短发中年身形未稳，后心处寒气袭人，短发中年暗叫不好，全身元力迸发，护住周身几大要害。楚天手中加持了阴灵的短剑，撕开元力护甲，刺入短发中年身体，因为元力阻挡，短剑差半寸未能刺伤短发中年心脏。短发中年背后一痛，回身便是一拳。拳速迅猛，楚天抽剑后退不及，被一拳打飞出去。
烟尘迅速散去，短发中年快速奔向楚天飞出的方向，地上只有一滩血迹，已经没了楚天的身影。短发中年看向四周，没有一点痕迹，不知楚天去向何方。短发中年后背衣衫已被鲜血染红，不能再等，顺着墙边向着宇文府走去，厚实的墙壁能给他安全感。
刚刚走出半道街，一道黑影从上落下，短发中年猛然抬头，刺目的阳光恍入他的双目，短发中年左手挡住双眼，右手全力轰出。
楚天手中短剑借着巨大的冲力，由阴灵破开元力，元力全力冲击，破开短发中年的防御，刺穿他的拳头。短发中年痛吼一声，未等楚天落地，全力一脚踢出。楚天躲无可躲，剑尖一挑，受了短发中年全力一脚，身体翻滚飞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吐出一口鲜血，翻身从窗户跳入一间屋子，屋内传出尖锐的喊叫声，不过瞬间就戛然而止，因为主人已经死了。
短发中年握住右手，刚刚楚天向后飞出时，短剑翘起，带走了短发中年三根手指。短发中年顾不得断指，转身换条街向宇文府走去，走在街道中央，双眼小心地四处观望，脸色越发苍白。
走出两道街后，短发中年有些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漆黑，眼皮闭合频率降低。再迈两步，眼前一黑，身形一晃，被短发中年强行止住，待眼前恢复光明时，眼前的街道没有任何变化，唯一的变化是，街道上出现一把光刃，而且很近、很近。楚天将短剑刺入短发中年心窝，抽剑飞身而退，不做任何停留，隐匿起来。
若没有黑袍人近乎残忍的训练，楚天想要击杀短发中年，几乎没有半点可能。忍受力、耐力、意志力，有时候杀人与被杀，就取决于这三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