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着无数幽灵一晃一闪迎面扑来,张牙舞爪,或飞或游或飘或奔或冲,不论是明处还是暗处,如洪水水漫金山。老妈和陈医生已是瑟瑟发抖,已见过一两次的小吴丶丁育山也有些双脚打颤,双目圆睁,似看一部极具恐怖片一样,人人无不惊恐万分。
我目视着他们,他们个个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我忙双手合什,深怕老妈因年老而经不住惊吓。。
不一会儿,风收云藏,那个美丽的风水宝地又完完全全地展现在我们眼前,阳光温柔,树木花草正贪婪地吸收着能量以备夜间防寒,也好在雨露中茁壮成长。我忙从地上跃起赶紧扶起老妈和芹芹,丁育山忙去扶起跌坐在地的小吴和陈医生。
''阳阳,原来他们的传言是真,我的乖儿子沒有骗老妈。做人就要诚实,一定要行善做善扬善,切莫有半点贪图之心,更不能为富不仁丶持强凌弱丶祸害乡里;对于那些牛鬼蛇神能收则收能镇则镇,对于那些贪得无厌者能育则育能压则圧,屡教不改者废之,免得贻害百姓,扰乱法则。儿啊,做得很好,纵使有一天你遭人暗算了,你也死得光荣壮烈,你的老爸老妈也会流着欣慰的泪,因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你所积下的恩德会惠泽儿孙。''老妈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儿啊,你是老爸老妈的骄傲,你的所做所为足够可以光宗耀祖了。走,这一路风景秀丽,今个儿边行边看,今天我太高兴了。''
老妈这次坚持要坐在车门边,双目老是盯着窗外,路边的花花草草常惹得老妈赞叹不已,笑容常挂在脸上。老妈高兴,大家的心里也乐滋滋的。当车开到最美处时,老妈总是恋恋不舍,嘴边常挂着那句话''这大自然真是太美了,真想再多活几年,恐怕上天不允,到时阎王爷不收,我又该咋办?''
就在这一下一上的耽搁中,时间总是溜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夕阳已染红了山山岭岭。群山披彩霞,树树在红波中起伏,沟壑间浩烟漫腾,万鸟汇集在空中戏翔,稍待它们将各说一声拜拜而各奔东西。
为了满足老妈的好奇之心,小吴慢开着车,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着老妈的脸是阴还是晴。老妈对小吴开车的技术十分赞赏,对他的服务态度更是满意''小吴这人真好,挺善解人意!''此话弄得小吴哭笑不是。
当车到达蛇盘山时,天色己苍茫。夕阳已滚下西山,天地一片暗淡。远处的群山已是一片模糊,近处正是隐隐约约,林中待睡的鸟儿们各自叽咕,千家万户,谁没有一个不顺心的事。
''老板,前面什么时候修起了一个庭院,灯光暗淡,谁有这么个胆量在此居住?''小吴边开着车边问着我。
''别问那么多,把车直开进那庭院,今夜咱们就在此歇一晚了,晚上开车危险。''我望向前方。
''小吴,继续往前开,听他们说这儿毒蛇众多,别听他的。''老妈催促着小吴。
''老板,我已无主张了,这究竟是听谁的?''小吴有些为难。
''听我的,小吴,听我的,我是他老妈。''老妈拍打着我''你这不孝子。''
''这,这个。。''小吴摇摆着头。
''老妈,在这黑夜里行很不安全,听儿子的,今夜就在这借宿了。''我哭笑着。
''不,这儿有毒蛇,你老妈不想喂蛇。''老妈一脸不悦。
''放心,儿子定让那些毒蛇给您老人家点头。''我扶着老妈。
''真的!儿子,若真是那样,老妈就在这儿住下了。''老妈斜视着我''不许骗你老妈,否则我跟你没个完。''
''是是,孩儿知道了。''我笑着。
车慢慢在小院中停下,院里走出几个人,走在前面的人一眼认出了我''兄弟,你又准备去哪里?''
我定睛望去''丁永南,今日你在此值班?''
''是啊,明日从此路过的车辆众多,这个关口我得把握住,不然你不扣我工资才怪;食君之禄,沒办法。''他笑着。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向他递上一支烟。
''玩笑,是玩笑,不必当真!''他往车里看了一下''哦,对不起,伯母也在啊,快,兄弟们,快把老人家扶下车!''
''不必了!''老妈向他扬着手''有我闺女扶着,放心!''老妈在芹芹的扶持下走下了车,她看着丁永南''小丁啊,这儿的毒蛇咬人么?''
''老人家,这儿的毒蛇已被骆阳兄弟训服了,它们只咬坏人不咬好人。''丁永南伸手帮扶着老妈。
''那就好,那就好啊,不然谁还愿到此一游?''老妈环顾着整个庭院''这里还沒通电?油灯太暗了。''
''这只是暂时的,以后就有了。老人家,咱们还是进屋吃饭去!''丁永南向几个兄弟打着招呼''快准备去。''
''不!刚才阳阳不是给他老妈夸下了海口,我得等着那些毒蛇给我点点头呢!哎呀,要是那些蛇儿能为按摩按摩,那就太神奇了。''老妈冷视着我。
我慢点燃起一支烟,轻吹拂着望向天空,一轮明月正驱赶着空中云层,雪白雪白的月光正点点滴滴地洒向人间,天地间慢慢开始亮了起来。远山依稀可见,近处一一可辩认。
''阳阳,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快让老妈见识见识那些毒蛇?别让老人家把这种奢望变为遗憾!''芹芹在我耳边轻语着。
''芹芹,我是怕这样会吓着了老妈。''
也许是风儿在作怪,有些耳背的老妈此时却把一字一句听得一清二楚。''儿子,放心,你老妈什么都不怕,我这一生经历的和看到的比你多得多。我现已是被黄土快埋到颈项的人啦,难道我还畏惧死亡?''
又是一句我最怕听到的言语,我的泪顿然流下。人生真的很短,天意难违;只要是老妈喜欢,做儿女的都应尽量去满足,不然待亲人离去,哭哭泣泣,后悔又有何用?我慢慢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慢慢地合成什。。
不一会儿,月空中似有一团云层飘来,就在大家的惊疑中,无数条蛇从空中坠地,噼噼噼啪啪啪响了好一阵,似一场大雨。不大一会儿,整个庭院尽是毒蛇,它们在地上慢游着,条条蛇儿高昂着头,红信一吐一收。大家站立在原地不敢走动,深怕一动,蛇儿们会群击似的。
我慢站起轻踩在群蛇身上走到老妈面前''老妈,来,我背你到那空地上,您不是要让群蛇为您按摩么?''
''好!''老妈伏在我背上,面不改色。
我左手一扬右手一拍,十几条蛇慢慢向老妈身上游着,肩上身上手上,条条蛇儿似一双双纤纤玉手在老妈身上轻拍着,众人脸露怯色,可老妈却笑呵呵地;''哎呀呀,真舒服。阳阳,你叫它们多给老妈按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