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疲累的双眼,眼前一片朦朦胧胧,橘黄灯光在眼前晃动——
视线渐渐的清晰了起来,苏长安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上,有着淡淡的清香,像是女子身上的那种气味。
映入眼帘的是梁木茅草搭建而成的屋顶,身上则缠绕着白色的绷带——自己好像又捡回了一条命呢。
他偏过头,在他的床边有张小四方桌,铃铃一只手靠着桌面托着脸,一晃一晃的打着盹。
苏长安会心一笑,他知道,在他昏迷不醒时,铃铃一定就是就这样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边上,就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
苏长安想爬起身来,却不料扯动到伤口,不由自主的痛吟一声。
他那弱不可闻的一声痛吟却惊醒了铃铃,铃铃见到他苏醒了过来,仿佛见到无尽的珠宝一般眼睛里绽放着兴奋的光芒,像兔子般跳到床边:“大哥哥——你醒了!”
苏长安爬不起身,对着铃铃咧嘴一笑,想伸出手摸摸她小脑袋来着,却因扯动到伤口而放弃,虽然疼痛却依旧笑着问到:“我晕了多久了?”
铃铃正想答话,这时房外进来了一个女子,模样大概有二十八九岁了,小麦色的皮肤,身上穿着粗毛料的棕色无袖衣,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弓,像是一名——猎人。
相貌说不上惊艳,却也足以让不少男人心动,特别是女子身上还带有着几分英气。
女子一进门就见到了苏长安苏醒了过来,毫不生分的开口道:“你可算醒了,你已经足足昏睡了三天了。”
“我去给你盛碗粥来。”没等苏长安开口就大大咧咧的将长弓放在桌面上,然后就转身出门,还没走出房间兀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哦,对了,病秧子,我叫夏烟花。”
苏长安有些呆愣的望着夏烟花走出房间。
夏烟花,这名字跟她的性格还真是不搭配,虽然大大咧咧,口快心直,但这样爽快的性子却也叫人生不起厌来,况且,苏长安知道救下他们的想必就是这为夏烟花了。
在苏长安同铃铃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答中,夏烟花端着碗稀粥进来了。
铃铃起身上前接过稀粥,苏长安想试试再爬起身,无奈伤口太严重了,只得放弃。
铃铃瞪着双眼,“老气横秋”一手叉腰,温怒地让苏长安不准乱动,要老实躺着,舒长安笑了笑,像个孩子般乖乖听话——
玲玲可爱水灵的双眸露出了这才对嘛的神情,而后一手端着碗一手拿勺子舀着稀粥一勺一勺地喂他。
夏烟花看着眼前的兄妹,心中诸多疑问,苏长安昏迷之时,她没少询问铃铃关于他们的事情,但铃铃就是跟小哑巴似的闭嘴不答,一直待在那病秧子身边寸步不离。
说他们是兄妹吧,长得倒不相似,说是情人吧,小女孩还那么小应当不可能,看样子也不像,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们这两个普通之人何敢进入这磷骨深林——
要知道,这个地方凶险多兽,而他们只是一个普通人,随随便便一只凶兽跳出来都足以让他们丧命!
藏不住心事的她在苏长安喝完粥后,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喂,病秧子,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跑到这磷骨深林来?”
苏长安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是你救了我们吧,那只大黑猫是你杀的?”
夏烟花不以为然地点点头,说道:“没错,当时我正好在附近捕猎,听到了有人尖叫,于是就顺手杀了那只黑凌虎,你居然叫它大黑猫,要知道那只是只幼崽,要是成年虎,连我都得费很大的劲才能解决。”
苏长安点点头,而后感激的对她报以致谢。
夏烟花挥挥手表示这个不算什么,只是当时刚好在附近罢了,突然觉得不对,不是她问他问题嘛,怎么反倒是在回答他问题了,当下有些不悦的说道:“你这狡猾的小家伙,你还没回答姐姐的问题呢!”
苏长安面不改色的轻咳一声,这世间险恶在地球上就已经深有体会,所以不得不留个心眼,不过既然都救下了他们也不可能会再加害他们了吧,是自己多心了。
他顿了顿,望着夏烟花那清澈的目光,开口说道:“我们是方山镇的人,因为在丛林中迷路了,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这什么骨深林。”
“磷骨深林。”夏烟花的眼神有些古怪,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苏长安。“这么说,你们徒步走了两百多公里路了?我似乎听说方山镇已经化为灰烬了?”
“你知道是何人所为?”苏长安眼神一亮。
铃铃也攥着小拳头望向夏烟花。
夏烟花摇摇头,带着一些玩味说道:“你们是幸存者吧,其实你们跑到这里来,是为了逃难吧?”
苏长安知道瞒不过夏烟花,点点头,表示承认了。
夏烟花俏皮地呶了呶鼻子,有些神气说道:“别想瞒过我夏烟花——我也只是听人所说,并不知屠镇者何人,不过我倒没听说有人幸存,你放心吧,病秧子,我不是你们的仇人也不会暴露你们的。”
苏长安有些可惜的一叹,旋即又苦笑的望着夏烟花:“我有名字的大姐,我不叫病秧子,我叫苏长安!”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缓慢的修养,苏长安此时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只是胸口上留下了一条清晰可见的伤疤。
苏长安倒是觉得胸口这条疤痕挺霸气,还恶趣味的想过给自己再划一条形成一个叉型,会不会更酷一些,当然他也只是想想罢了,才不会傻到去自残。
秋风萧瑟,落叶飞扬,此时已是秋季了,屋外满地的金色落叶,宛若一片汪洋,被风吹动后卷起层层叶浪。
简陋的小木屋,有着三间小房,一间房顶之上有着一支烟熏凸立,显然这是厨房,另外两间则是卧房,有一间明显是新搭建成的。
苏长安因伤霸占了原本夏烟花房间和睡床,无奈夏烟花只得在旁边简单的搭建一间,原本是想搭大一间好跟铃铃能够睡一间,哪知铃铃只想跟苏长安那家伙呆在一块,这让夏烟花不高兴了一阵。
在木屋侧面有着不少靶面,那是夏烟花练箭的地方,她每日风雨无阻的都要练上一阵。
在伤势好转一些,能下床的时候,苏长安也会经常到这里看着夏烟花练箭。
今日,苏长安同往常一样,来到练箭场观看她射箭。
夏烟花的箭术造诣很高,几乎箭箭正中靶心,每射出的一箭都如电光般飞快,让苏长安心中跳动的是射出的箭似乎都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力量,他说不出那是怎样的一种力量,虽然看不到,却总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射出的箭包裹着一股奇异的力量。
靶面似乎是特制的,虽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但他也能够感觉出其坚韧,这样感觉坚不可摧的靶面却被夏烟花射爆了不少,他觉得这不该是人类该有的爆发力,这已经超越了人类的力量极限,何况还是一个女子。
他心中疑问甚多,实在忍不住了,于是上前打断了夏烟花的练习,询问道:“夏姐,为什么你能射出这么恐怖的箭,可别告诉我,你天生神力,还有,我怎么感觉你的射出的箭上有着一股奇怪的力量?”
面对苏长安的询问,夏烟花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苏长安不知道哪里不对,又说道:“怎么了?”
夏烟花清澈水灵的双眸望着苏长安,半晌方才开口:“你——不知道斗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