磷骨深林。
一棵壮硕,枝繁叶茂的树上无声无息的躲着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苏长安,他已经在树上一动不动几个时辰了,眼睛一直远远的目视着前方。
也亏得这附近有着这么一小片这样的林木,应该是类似于松柏这样的树木,在冬日里依旧翠绿。
苏长安透过枝叶间的细小缝隙查探着前方的情况。
已经好几日了,范建此刻正破口大骂着哆哆嗦嗦站在他身前的下人。
这几日里,他们这群人快把这周遭翻个底朝天了也没见着半点神皇墓的踪迹。
范建的耐心已经被消耗光了,范天不在的时候,没少跳脚咒骂他,要不是他把夏烟花那娘们给杀了,用得着像现在这般毫无头绪的乱窜吗。
“一群废物!”范建似乎骂累了,转过身不再理会那几个下人。
“行了,我们走吧。”范天在一旁淡淡说道。
“走,去哪?”范建问道。
“回姑嵩城。”
“可是——神皇墓……”
“再找下去也是白费力气,先回城里再做打算。”
“若不是你把夏……”范建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一道森寒的目光向他扫射而来。
“你是在怪罪我喽?”范天的语气有些漠然。
“没,没,哪敢……”范建连忙摆手。
“哼,我说过这神皇墓,我志在必得!”范天说完转身上了身旁的一辆辇车。
就这么走了的话,范建心有不甘,留下了两位随从,让他们再搜寻几日,而后自己也起身上了另一辆辇车。
……
苏长安依旧如同磐石一般,不动如山,因为距离有点远,所以他听不清范建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也不敢靠得太近,免得被范天察觉。这些天范建他们不仅在找神皇墓也在找他和铃铃,万事还是得小心为妙。
“要走了?”苏长安轻声自语。
他眨了眨眼睛,果然见范建与范天各自上了一辆装扮奢豪的辇车。
这辇车苏长安听夏烟花详解过,辇车造型多样,是城里人的一种交通工具,速度是根据辇车的质量高低和使用者的斗魂之力大小决定的。
没错,想要乘辇车就必须有斗魂。它是完全靠斗魂之力来驱动的。
辇车的总体造型一般都是比较像苏长安印象当中的马车,但这里的辇车却没有马,有些怪异,倒是更像一辆无人驾驶的木质汽车。
远远望去有着五六辆辇车,除了范建,范天两位公子爷的辇车五雕八刻,装饰豪华,其余几辆皆普通至极,甚至在两辆豪华辇车的衬托下显得极为寒碜。
一辆辆辇车先后离去,唯剩两个范建的随从和一辆辇车留在原地。
苏长安深邃的双眸紧盯着他们,略微沉思的转了转眼球,悄悄潜身爬下……
两名随从目送着主子离去后松了口气蹲坐在地上。
“你说这神皇墓会不会根本就是假的,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神皇墓。”其中一个身着黄色布衣的男子说道。
“你懂个屁,范建老大对宝物那叫一个敏感,在姑嵩城,哪一处宝地没被范老大给挖出来,再说了连范天少爷都相信这里有神皇墓了,这还能有错?”另一个身着青色衣裳,衣布略显优质,长相也颇为过得去的男子说道。
“这倒也是,但这附近我们都搜过了,根本没有一点神皇墓的踪迹,范老大他们都找不到,留我们在这里也没用啊。”
“上面的发话,我们做事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走吧,再找找,回去好交差。”青衣男子说罢起身。
走了几步后发觉对方没有跟上来,当下有些不满,但未回头,骂道:“别磨磨蹭蹭的,快跟上来!”
身后依旧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不对!青衣男子轻声低喝,趴下身子顺势滚了一圈。
一支破空而来的飞箭连续穿透那青衣男子身后的几棵树木。
他轻呼了一口气,幸亏他躲得快,他目光凌厉凶狠的望向原先黄衣男子的地方。
此时黄衣男子已经已经瘫倒在地,他的脖颈之处一道清晰可见的血痕正汩汩地涌出鲜血,身躯不停地抽搐着。
而黄衣男子身旁站着一个长相清秀,眼神深邃得让人无法看清的少年。
他就是潜伏多时的苏长安。
苏长安眼神漠然,刺杀失败,被发现了也不慌张,继续淡定地搭箭拉弓。
又一箭破空急射!
青衣男子冷哼一声,侧身一个后空翻,两脚轻点身后的树木,借势弹闪而开。
苏长安射出的箭又一次穿木而过。
“我想起来了——是你!”青衣男子面孔因愤怒变得狰狞。
青衣男子直到此时才认出了苏长安,他们这几日不仅在找神皇墓,也再找苏长安,本以为他早就离开了,却再此刻杀了回来。
“对,是我,来杀你的我!”苏长安淡淡道。
“哼,看你的实力也不过是【一纹神赐】,虽然我只是【五纹神赐】但对付你绰绰有余,你说要杀我,是在讲笑话吗?”青衣男子冷笑道。
“哦,是吗?”苏长安依旧没有表情,淡淡开口。
“你!”青衣男子被一个弱者如此轻蔑,心中怒火冲天,脚步一踏,挥拳砸向苏长安。“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差距!”
青衣男子一拳挥来,苏长安也不躲,就这样被一拳砸飞。
青衣男子哈哈放声大笑,并没有有就此停手,而是以更为猛烈的攻击挥拳扫腿,最后将斗魂之力集中在拳头之上,想给予苏长安最后一击!
【神赐】是力量性的增长,但三纹以上便可以自由地调动体内的斗魂之力集中在一点。
这种集中性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更何况苏长安与他还有着四纹的差距,拳头还未砸到苏长安,青衣男子的脸上就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啪!”
苏长安伸手接住了这一拳!
“这不可能!”青衣男子一脸的不敢相信。
他想抽出拳头给苏长安再来一拳,却发现自己的拳抽不出来,被苏长安死死的抓着。
苏长安此时衣裳凌乱,嘴角溢出一点血,他伸出另一只手抹去血迹,嘴角微微扬起,“打够了吗?接下来,该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