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折给鸾平海行礼,感谢他出言相救。后者随意的摆了摆手,说:“我救你并不是单纯为了你,而是另有所求,日后你记得这份情就是。”
白草折点了点头,回答说:“若有那一天,我定会将她复活!”
鸾平海闻言一愣,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整个元国都以为你是月之体,融合了那轮青月,倒也不怕他们怀疑。只是,你这眼瞳……”鸾平海提醒道。
白草折劝慰道:“东水界还无人知晓宿莽的存在,若日后前往其他位面,再考虑也不迟。”
融合命轮,开启神魂后,白草折能清晰的察觉到他和鸾平海之间的奇特联系。那是一种命运交织,不可言说的牵连,让他对此人绝对的信任。
鸾平海只不过是中溪境中期的修为,在推演白草折的命数时,竟然窥探到上古隐秘。
那一瞬间,他的生机尽数被天道所夺,而他的命数也由此和白草折混为一体,从而洞悉了他的所有隐秘。
只是,随着白草折融合命轮,宿莽重生,二人之间的奇特联系变得若有若无,极为孱弱。
白草折随鸾平海一同来到祁阳谷的议事殿,宗内数十位长老依次而坐。
从神魂气息来看,这数十人均是中溪境界的修士,居中而坐的两人气息尤为强大。
鸾平海暗中对白草折传音说:“居中而坐,身穿灰色道袍的中年人是我的师傅,祁阳宗掌教隐渝真人。他左手位的老者是幕阳峰峰主,也是大长老虚言真人……”
白草折真心感激这些人的出手庇护,当即行了一个大礼。
隐渝真人面带微笑的说:“小友不必客气,如今小友启轮成功,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白草折摇了摇头,说:“晚辈无意给祁阳宗带来麻烦,可否借住宗门内的传送阵法离去,日后若有所需,晚辈定当拼死相报”
虚言真人听到这话,没好气的说:“宗门内的传送阵法的出口皆在元国各大势力范围内,你这般出去与自寻死路有何不同?”
白草折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鸾平海连忙开口说道“师叔祖,师傅,徒儿有一件事埋藏于心,不知当讲不当讲?”
隐渝真人问道:“说来听听”
鸾平海指着白草折说:“此子在我们祁阳宗融合命轮,也就是与我宗有缘。既然他未死,因果已成。何不就此收归门下?”
“这……”,隐渝真人面现犹豫之色。如今世人皆在探寻鼓镗剑,若他将此子收归门下,势必平白结下无数强敌。但是,此子竟然是月之体,一旦成长起来……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如此好苗子,为何我祁阳宗收不得?”虚言真人不悦的说。
瀚阳峰峰主单立峰年约三十,黑色衣袍上阴鬼之气甚浓。他的脸色极为苍白,双眼散发绿油油的光芒,盯着白草折的眼瞳,意味深长的说:“怕他们作甚,我祁阳宗收弟子还得经他们同意不成?”
隐渝真人苦笑道:“师叔,师弟,你们二人有所不知,这小子是白均正的孙子,外面那些人都等着抓他夺取鼓镗剑呢。”
虚言真人听到这话,吹胡子瞪眼的说:“白均正?可是当初火烧我祁阳宗的白均正?”
隐渝真人无奈的点了点头。
“奶‘奶’个腿的,竟然是这小子的后人”,虚言真人来回踱着步子,说:“那把剑古怪的很,若不是白均正的后人,大不了把剑交出去,收他做弟子还是可以的。只是眼下,那些人又怎么会放过他……”
鸾平海突然跪了下来,说:“师叔祖,师傅。徒儿擅窥天道,不得已和此子命运相连,如今已是逃脱不得。若他死,徒儿必受天道反噬。还望师叔祖、师傅救救他。”
虚言真人恨铁不成钢的说:“平日里叫你小子少鼓捣那些旁门歪道,推衍他人命数,哪里是那般容易。”
隐渝真人斟酌许久,方才说道:“也不是不行,只是要委屈你了。”
鸾平海连忙问道:“师傅这话怎么讲?”
“平海,你把一个月后的九门贡生选拔名额让给他,我等拼死保他一个月,应该无碍。日后能够在选拔中脱颖而出,就要看个人造化了……”
鸾平海闻言大喜,说:“对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他拉着白草折,说:“还愣着做什么,拜师啊!”
隐渝真人转身对虚言真人说:“师叔,平白无故让此子顶替平海,门下弟子定然难以接受。不如由您收他为关门弟子,借您的威名来化解弟子们的怨气?”
虚言真人外表粗犷,实则心思细腻。他思量片刻,叹了一口气,说:“罢了罢了……我跟白均正不共戴天,但和这小子无仇无怨,以他的月之体,还是我捡了个大便宜。”
“如此甚好,你二人先行退去,等三日后再来祁阳谷,正式拜师。”
三日后,祁阳谷内,宛如一个世外桃源,虽是寒冬季节,却百花盛开,鸟语花香。数千弟子站在谷中,盯着演武台上的一老一小。
虚言真人已臻至中溪境后期大圆满境界,是祁阳宗内修为最高之人。
他虎目瞪得滚圆,对正要磕头拜师的白草折瓮声说道:“想拜师还得靠真本事,让老头子掂量掂量你的斤两!”
此举意在造势,虚言真人可谓是用心良苦。
说完,蒲扇般的大手从天而降。
这一掌,他只用了三成的功力,毕竟他也不想一巴掌把这小子给拍死了。
随着白草折心意运转,庞大的神魂之力从三寸高的宿莽叶片中狂涌而出,如同一块盾牌,挡住了虚言真人的大手。而后,白草折体内青色真气聚于手上,一掌拍向虚言真人的面门。
后者体内真元如流水,淙淙而过,白草折的神魂瞬间被逼退。虚言真人身前凝聚出一道透明的光幕,白草折的真气一接触这片光幕,如石沉大海,音信全无。
就在白草折抽身后退,准备再次袭击时,一阵爽朗的笑声迫使他停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