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你利用了我这么久,那代价应该是成正比的。”伞且介站在遂的面前,她的伤还挂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散发出股股恶臭。几日前的暴雨冲毁了山路,在山中养伤的遂不得不呆在这里,可是偏偏伞且介也来到了这里。屋外已是晴朗的天气了,但仍有水滴从屋檐落下,滴答滴答打在水洼里。一只青蛙从草丛中蹦跳着出来,跳进水洼里。不过青蛙刚跳进去,就被一股热浪所蒸发了,这个过程它没有发出一点痛苦的声音。
伞且介一步步逼近遂,嘴里溢出了不少鲜血。“那天晚上你不仅不救我,还妄图将我灼烧进引秉之中,遂你是多么绝情啊。”她将手中的破伞扔在了一边,挽起了破烂的衣袖。藏在袖子下面的,是一只被腐烂得能见到骨头的手臂。“好在最后时刻,你的到来为生命魔法提供了支持,我用最后一点能力隐藏了自己。”伞且介露出了布满血丝的双眼,那双眼睛一直躲在长长的刘海后,折射着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恨意。“我要为我的幼稚而报仇。”伞且介最后将遂逼到了屋子的墙角。
一股股热气从外面传进来,还夹杂着不少
无奈之下,遂摇了摇头,伞且介确实是个天才,无论哪一方面。她的心中毫无感情可言,当然这个天才的诞生也要感谢混蛋的老爹,毕竟没有他伞且介也不会变得这么恐怖。“你能活过来我确实很高兴,但是对于我的利用,你又能怎样呢?你认为你是我的对手吗?”眼前的遂摸了摸眼角,很傲气地对伞且介瞄了瞄。被激怒的伞且介准备向遂发起进攻,遂看见她这架势,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吗?”说罢,他的手中的引秉闪出了白色的光。正当遂想要将引秉刺入伞且介的心脏时,引秉突然停止了,仿佛时间戛然而止。他突然想起来,这把引秉是伞且介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引秉虽然是把利剑,但是它不可能将剑尖指向创造自己的人。
但是意识到这一点的遂已经晚了。伞且介一把抢过引秉,斩向遂,遂的手心刺出了一把匕首,与引秉所僵持在半空。起初,两者不相上下,时间在慢慢磨尽,伞且介的引秉已经压在了遂的眼前。
即使竭尽全力,遂的精力也受不了引秉的压迫。“让我走,我会给你所有能满足你的东西。”遂的瞳孔已经大到占满眼眶,无非充满了对伞且介的恐惧。仍无动于衷的伞且介继续向下压去,充斥着屋子里的锐气使人窒息。“能满足我?那就是你的生命了遂。”剑光闪过,遂的左眼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血一股股从眼角溢出。他捂住被砍伤的左眼,只剩右眼中朦胧的一片,而在朦胧中,伞且介正和死神一样走来。“事已至此,不要怪我无情了,伞且介。”遂的身后出现了一块黑色的烟尘,他将眼角的血洒进了烟尘中,吸取了血液的烟尘如同发疯般扩散开来,腐蚀着遂沾满鲜血的左手。“由黑色怨灵zues所提炼的尘埃,不愧是A级的噬灵人。”伞且介显出了诡异的笑容,嘴角扬起得很高,从微微张开的嘴缝中露出了她沾满绿色浆液的牙齿,似乎是咀嚼过发霉的面包一般。
“无能的人。”吐出了冷冷的四个字,伞且介提起引秉冲了过去,烟尘笼罩在她的周围。即使腐蚀得很疼,但是伞且介根本不在意这点疼痛。“呵呵,我可不会死在一个被我救过的丫头手里。”遂也不堪示弱,烟尘在他手中形成了一把长刀。不期望死在这个女生的手中,是他最后的念想,持着这点,他冲向了伞且介。“呵呵,不自量力。”面对挑战,伞且介欣然地接受了。她单手拿起引秉,挥向冲过来的遂,引秉和尘刀撞击在一起,同样发出了金属的碰撞声。每次被击中,遂的尘刀都会消失掉被击中的那一截,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回来。烟尘同时腐蚀着双方的身体,早已习惯的伞且介依旧站在其中,而遂体力已经接近透支了。
烟尘每飘散到外面,就被水雾一样的东西所吞噬了,消失在了雾气之中。“看见你这么痛苦我的确很高兴,不过,还是来个快点的吧。”伞且介挥了挥手,水雾如同野马一般涌入小屋,烟尘全部被吞噬了,而且,水雾似乎故意躲开伞且介,向着遂攻击。“看来…我…最后…还是…死在了…你的手…手……”遂的身体开始灼热起来,严峻的高温一点点开始蒸发他的肌肤。阴森森的白骨从皮肉下露出来,他用只剩骨头的手掌捂着早已没有的脸,不过最后掉在他手掌的只有血淋淋的眼珠子。
过了很久,连白骨也没剩下的遂终于没了一丝丝声响。“何必这么痛苦,遂…”伞且介的眼神充满了虚假的怜悯,讥笑着遂的愚笨。“哀叹久绝,龙命同无。”引秉散发出了白色的弱光,但是也透出了巨大的灵力。“哈哈哈,没想到你也做了件好事啊。”原来,遂所占有的怪物灵力总合足以使引秉完成最后的填补,即便是这把半成品也可以进阶为完全体。
屋子里的水雾渐渐退去,从房梁上滴下了些许水珠,其间还夹杂着血液与恶心的尘埃。从山间吹来的风带走了屋子里的股股热气,同时也吹散了最后一点水雾。伞且介走出木屋,这里剩下的只有贫瘠的湿土地和清风了。她将引秉拿在手中,一步步走过山间的树林,来到了那条小溪边。“这还是我吗。”不知多久没有照过镜子的伞且介在倒映的水中看到了她自己,散落得不像样的头发披在两肩,刘海遮住了双眼却又露出了那么一点点瞳孔,衣服早就不像样了,破烂如乞丐一般。“哟,腿上和手上又多了这么多伤。”说着,伞且介慢慢走下了溪水,躺在里面。“看来今天是要睡个好觉了。”她想着,便进去了深沉的睡眠。
“夏瑃你看,姐姐我抓回来了什么。”达玛手中提着一只肥鱼走进了屋子,这让夏瑃和珀伽索斯同等疑惑地看着她。这么大的鱼,够吃几顿了都。
没多想,夏瑃就把鱼抢了来,走进厨房去了,当然,珀伽索斯也兴致勃勃地跟了进去。“我擦,你听我说完啊,那不是河里抓的鱼啊。”达玛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终于拦下了夏瑃这个蠢货。“这是飞于,高阶怪物的一种,可以拿来喂养妖怪,这样可以增强它们的生命力。”达玛细心地解释给夏瑃听,不过只收获了夏瑃的一个白眼。不过珀伽索斯就不同了,喂妖怪?他就是妖怪呀,这么大的鱼……还没想咬,达玛就一拳头打了上去。“我看你那架势就是想吃,吃啥呢,这是给我的怪物的,要吃让夏瑃抓去。”肥鱼一下就被拿到了楼梯口去,一只只白色的怪物如同食人鱼一样涌了上来,把飞于吃了个干净。
“喂,夏瑃…我饿了。”珀伽索斯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夏瑃。“我也饿。”夏瑃同样回了个白眼。“我说你咋滴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咋就到都不做了?”“管我啥事儿啊,要吃那种肥鱼自己抓去,我又吃不了。”对于这种好吃懒做的怪物,还是传说级的,夏瑃理都不理。达玛看见这两货开始斗嘴了,都已经准备泡茶观戏了,仔细一想又不道德。她最后还是选择逗一逗自己的怪物了,没有理会这两个活宝。
“你去给我抓鱼啊,你抓住了我就给你做。”夏瑃愤怒地吼了吼珀伽索斯,但是珀伽索斯根本无视了他。“你咋不去?”漂亮的回击。“你要吃你不去?”这边也不甘示弱。“哼,软的不行我来硬的。”珀伽索斯说罢,右翼就又张开了,而且一举戳中夏瑃旁边的墙壁,吓得他冷汗直冒。“喂……有话好好说啊,动不动就动粗可不好。”夏瑃还是太嫩了,只要珀伽索斯来硬的,强势点就对付不了了。
不过这时,珀伽索斯感觉自己的右翼受到了很强的压制,根本无法动弹了。“夏瑃,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这种压制?连我都…”话都没说完,珀伽索斯就看见达玛的身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抱着一束红色花朵的女孩,她的眼睛很大很圆,虽然只有萝莉的体型,但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比达玛还剧烈的气息。“哟阿雅,这么快就回来了……”达玛似乎也惹不起这个女孩,畏惧性地向后退了退。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后,珀伽索斯的右翼稍微松弛了一点,他看准时机,拔出右翼,朝女孩斩去。就在最后一点点,马上要接近女孩时,他静止在了半空。“这是……”珀伽索斯艰难地挤出来几个字,又断了气。
“神圣天马珀伽索斯,再次请让我给你最深刻的见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