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脸上表情奇异,刘母视作不见,笑道:“既然各位都过来了,不如就去前面花园里转一转,那边的芙蓉花开了,很是美丽呢。”
众位夫人见主人发话,不好再多留,只是互相交换了眼神,看来今天这件事情还有别的内幕。
程似锦低头掩住嘴角的笑意,就要跟着众人一起离开,刘氏此时气往上冲,忍不住喊道:“程似锦。”
程似锦就像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怒意,柔声道:“母亲有何吩咐。”
刘母瞪了刘氏一眼,她自觉失言,强笑道:“照顾好众位夫人。”
程似锦故作惊讶道:“母亲不一起来吗?”
刘母淡淡道:“你三妹妹有些不舒服,我和你母亲留下来看一看。”
程似锦有些担忧道:“三妹妹不舒服吗?不如我也留下来吧。”
刘氏此时一点都不想看到她的脸,脸上强撑着笑容道:“不必了,只是一点小毛病罢了,我和你外祖母留下就是,你好歹也算是刘府的主人,这里这么多位客人没人作陪怎么能行,你陪着众位夫人好好逛逛吧。”
程似锦脸上还是一片担忧的表情,皱眉道:“是,只是母亲要好好照顾三妹妹,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告诉女儿。”
刘氏嘴角有些抽搐道:“你去吧,有我和你外祖母在,又能出什么事。”
程似锦恭声应了,带着众位夫人去了旁边的园子。
见打发了她们,刘母和刘氏脸色难看的回到屋子,又吩咐了人把守住房间不许人进来。
此时刘茂哲已经穿了衣服躲在了旁边的侧间里,程沅乔双眼红肿,正在往身上穿外衣,刘氏看到她这幅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刘母却冷哼一声,坐在了凳子上,说道:“乔儿,你跟着程似锦出来的时候可有人发现,身后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程沅乔当时一心要看程似锦笑话,偷偷溜出来,又哪里注意到自己身后有没有人,她摇摇头,说道:“我当时没有留心,不知道有没有人跟着。”
刘母瞪她一眼,说道:“真是蠢货,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刘氏心疼程沅乔,说道:“母亲,乔儿也是被人算计,她年纪这么小,又怎么能怪别人呢。”
刘母冷冷一哼,说道:“程似锦年纪也不大,为人却这样工于心计,我看你这次算计她的事,她早就知道,不然又怎么能逃过去呢。”
刘氏迟疑道:“可是这件事我只告诉了母亲,就连两位嫂嫂都不知道,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刘母道:“所以我才说这丫头工于心计,小小年纪竟然就这样能算计。她明明知道你要算计她,却一直不动声色,我还真是小看了她。”
刘茂哲走出来,脸上满是怒色道:“祖母,这丫头竟然陷害我和表妹,我一定要报这个仇。”
刘氏看到刘茂哲,想起他刚才和程沅乔赤身裸体睡在一起,自己宝贝女儿的清白就这么被他玷污了。她气往上冲,上前几步,一巴掌打在了刘茂哲的脸上。
刘母脸一沉,喝到:“刘从蓉,你这是做什么?”
刘从蓉是刘氏的闺名,现在刘母竟然当着小辈的面说了出来,证明是动了真怒。
刘氏不敢再闹,只是瞪着刘茂哲,哭道:“母亲,我家乔儿的清白就这么被刘茂哲毁了,我如何能不气。”
刘母叹口气,看了一眼在旁边还愤愤不平的刘茂哲,说道:“这事原本就是你提出要设计程似锦,茂哲只不过是帮忙而已。现在你女儿被人设计,茂哲又何尝不是,你怎么能只怪茂哲呢。”
刘氏想起自己本来的用意是想让程似锦身败名裂,结果却成程似锦。她虽然明白这件事程沅乔和刘茂哲都被人设计了,只是到底不甘心。刘氏从小娇养程沅乔,就是盼着她以后能嫁到高门,现在竟然当着这么多夫人的面出了丑,虽然刘母想了办法应付,只是那些夫人都是人精,未必肯信。
刘氏想到自己一番心血都付诸东流,她不忍心责怪自己女儿,只是恨恨的瞪着刘茂哲道:“我本来安排了别人,是刘茂哲突然冲出来说是自己上,这才中了别人的圈套。”
刘母虽然心疼刘氏,毕竟自己的亲孙子更重要,听到刘氏这么说,脸色更沉,说道:“就算是换了别人,一样会被人设计。这件事本来就是你考虑不周,若是你早早告诉我,让我帮你筹谋,又怎么会被那样一个小女子牵着鼻子走?”
刘氏道:“母亲,这里是刘府。程似锦又哪来那样大的本事去设计这件事,除非她早有内应。”她瞪着小梦,恶狠狠道:“是不是你和程似锦那个小贱人串通好了要害我女儿?”
小梦吓的脸都白了,连连磕头道:“奴婢不敢,奴婢是老夫人的人,老妇人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又怎么会背叛老夫人。”
刘母本来也有点怀疑小梦,只是她一直在自己身边伺候,为人一向很忠心,又怎么会帮着外人。刘氏打了刘茂哲,她本来就不高兴,此时听到她这么说,冷冷说道:“小梦是我身边的人,你怀疑她就是怀疑我。怎么,难道觉得是我设计了你的宝贝女儿?”
刘氏见到刘母的脸色,知道她动了怒,不敢再发作,只是委屈道:“母亲说的哪里话,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见乔儿变成了这样,一时心急才说了那些话,还请母亲见谅。”
刘母哼了一声说道:“我早就告诉你了,程似锦不过是一个丫头,你再让她两年,到时候把她随便嫁了就是,你非是不听,一定要设计她。现在好了,反而把自己女儿搭了进去,我刚才虽然想办法堵住了那些夫人的嘴,但是人家未必肯信。”
刘氏设计程似锦的事,刘母刚开始也是同意了的,可是现在却只是责怪刘氏。刘氏有心要和她辩驳,只是自己刚才冲动下打了刘茂哲已经让她不高兴,不敢再违逆,只是忍了心中的怨气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