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见程丰钰去找程江宁,脸色一沉,说道:“丰钰,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大的孩子了,还让人抱,岂不是让人笑话。”
程丰钰见母亲说话,不敢多言,只是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程江宁。
刘氏又看着程慕烟,皱眉道:“慕烟,你也下来,年纪也不小了,还让大哥抱着,被别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程慕烟平时就惧怕刘氏,听到她的训斥,急忙从程江宁怀里挣扎着下来。只不过她年纪毕竟还小,听到刘氏的训斥,眼里含满了泪水,眼瞅着就要流下来。
今天是刘良功的寿辰,程慕烟如果哭了,只会增添晦气。果然刘氏脸色更加阴沉,只是碍于旁边有人,不好呵斥她。
程似锦见状,蹲下身在程慕烟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程慕烟的眼睛一下子睁圆了,也顾不得哭,满脸惊喜道:“真的吗?”
程似锦点了点头,程慕烟用手一抹将眼中泪水抹去,说道:“我听话。”
程似锦微微一笑,牵起程慕烟的手。程江宁在一旁看得有些奇怪,问道:“你和她说什么了,这个爱哭鬼怎么一下子就不哭了。”
不等程似锦回答,程慕烟抢先道:“这是秘密,不告诉哥哥。”
见程似锦只是在一旁含笑,丝毫没有要说的意思,程江宁有些口是心非道:“不说算了,我才不想知道。”
程丰钰在一旁看得羡慕,虽然被刘氏牵着走,却还是频频回头。
到了正堂,刘氏引着几人拜见了刘良功。刘良功看到程似锦姐弟,眼眸微微一闪,随即笑道:“好,真是一对俊俏的好外孙,以后没事可要常常来才是。”
程沅乔不满外公看重他们,撒娇道:“外公,你只喜欢哥哥姐姐,就不喜欢我和钰儿了吗?”
刘良功笑道:“傻丫头,你们都是外公的好外孙,外公一样喜欢。”
刘氏在一旁也满脸的笑意。
寒暄完毕,刘氏道:“父亲,我带着锦儿和乔儿去后宅拜会母亲。”
刘良功道:“去吧去吧,你母亲一直念叨说你怎么也不来了。等她看到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外孙女,一定会高兴的合不拢嘴。”
刘母在后宅,那里都是女眷,程然和程江宁身为男子不好过去,程丰钰却年纪还小,也跟着他们去了。程似锦知道刘氏不看重程慕烟,连提都不提,她也不问,直接牵了程慕烟的手向后宅走去。
刘母的屋子里,各家前来拜寿的夫人们都带了小姐在这里,一进屋子,只觉得满屋的莺莺燕燕,各位小姐都是如花似玉,一时间竟让人看花了眼。
刘氏眼中含泪,快走了几步上前拜倒:“母亲,女儿回来了。”嫁出去的女儿不能随意再回娘家,就算是刘氏身为侯府夫人,也不过是逢年过节能回家看看,这次距离上次回家已经过了半年多,见到母亲如何能不激动。
刘母看到她也很是高兴,将刘氏扶了起来,连声说好。
母女两个寒暄,旁边早就人注意到了程似锦和程沅乔,见两人一个清丽,一个娇俏,各有风采,旁边礼部侍郎王夫人夸到:“侯爷夫人这两位小姐可真是美貌。”
旁边朝议大夫宋夫人也笑道:“老夫人真是好福气,不只孙女漂亮,两个外孙女也是美若天仙呢。”
刘母嘴角含笑,看了一眼安静坐在手边的嫡孙女刘绮之,说道:“宋夫人谬赞了,这几个孩子也就是乖巧了一些,说起容貌也不过是能看过眼罢了。”
程沅乔看到表姐刘绮之,眼睛一亮,两人关系本来就好,只是现在表姐就坐在外祖母身边,外祖母一向严厉,她到不敢上前了。
旁边江阳王之女映月郡主突然掩嘴一笑,说道:“程大小姐可不只是乖巧呢,听说她做了个梦救了忠勇侯,陛下都夸她心标婉淑,淑慎有仪,想必程夫人平时管教有方呢。”
映月郡主本就身份高贵,今天江阳王能来给刘良功贺寿,刘母已经很是得意了。听到映月郡主此时话里带着几分酸意,知道她嫉妒程似锦受到了皇帝的夸赞,她本也不喜欢程似锦,此时听到映月郡主这样说,只是笑道:“郡主说笑了,她不过也是一时凑巧罢了。”
映月郡主笑道:“程小姐,你做梦做的这样准,在天桥摆个摊子就可以算命了,不知道你还梦到过什么有趣的事吗?”
这话里的嘲笑之意众人都听了出来,只是刘母和刘氏本就不喜程似锦,自然不会给她解围。在座的夫人们都有各自的思量,江阳王是皇帝的堂弟,深受陛下信任,听闻他又极宠这位郡主,更何况江阳王妃就在一旁坐着,自己犯不着为了程似锦去得罪她。所以花厅里一时默然,众人都不说话,等着看程似锦出丑。
程似锦微微一笑,说道:“郡主说笑了,我也不过是凑巧罢了。”
映月郡主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说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莫非是侯爷提前告诉了你什么?”江阳王妃眉头微微皱起,映月说话有些不知轻重了,这种军机大事怎么能随口拿来说,她低喝一声:“映月!”
程似锦脸色一正,说道:“郡主殿下,这件事是我父亲冒死才告诉陛下的,我又怎么会知道。相信郡主这样说只是无心罢了,不然若是被陛下听见了,只怕会怪郡主口无遮拦,妄议朝政。”
映月郡主一愣,她刚才的话本就是随口说出,没想到却被程似锦抓住了话柄,偏偏自己又无法反驳。
见到气氛尴尬,刘母忙笑道:“锦儿说的太严重了,郡主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就算了陛下知道了也不过说郡主天真活泼,怎么会怪罪呢?”
程似锦微一躬身:“外祖母说的是,锦儿也不过是担心郡主罢了。”
担心还给映月郡主扣这样的帽子,厅上众人腹诽道。
江阳王妃看了一眼程似锦,这位程小姐年纪虽然不大,为人却甚是机敏,竟然一句话就挤兑的映月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