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程少爷稍等,我这就去找水哥?”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水哥跟在他身后走了过来,远远看到程江宁就笑了起来:“程少爷,来的好早啊。”
程江宁脸一板:“客套话就别说了,我的玉佩呢?”
水哥也不在意,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对他笑道:“银子呢?”
程江宁掏出两千两银票放在他手里,水哥仔细查看了,说道:“本来是有利息的,不过在下做主给程少爷免了。”将玉佩递给了程江宁。
程江宁接过玉佩放进怀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等出了私赌坊,逸云长吁了口气说道:“终于把玉佩赎回来了,万一被侯爷发现,小的这条小命可就难保了。”
程江宁脸色难看,瞪了他一眼,说道:“要不是你带我来这种地方,我又怎么会差点拿不回这块玉佩。”说着,从怀里拿出了玉佩,这一看之下却愣住了。
他将玉佩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查看了一番,越看眉头越是皱了起来,逸云在一旁察言观色,问道:“少爷,可是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程江宁脸色沉郁也不理他,转身大步向着私赌坊走去,逸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进了私赌坊,程江宁将玉佩仍在水哥面前,冷冷道:“我的玉佩在哪里?”
水哥一脸惊讶:“程少爷您在说什么话,这不就是您的玉佩吗?”
程江宁冷哼一声:“这不是我的玉佩,根本就是个赝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骗我!”
水哥脸一沉说道:“程少爷,你可不要乱说,我们这虽是小店,但一向做生意公道。我看在忠勇侯府的面子上,特意让你用玉佩抵押,又不收你的利息专门给你留着,现在你却说这块玉佩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
程江宁将玉佩翻过,露出程家的花鸟纹家徽,指着花瓣的一角道:“我小时候顽皮,曾经将这里磕破了一个角,但是你这块玉佩却是个完好无缺的,根本不是我的那一块。”
水哥脸色一变,却还是道:“这块玉佩你刚刚拿了出去,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换了想坑我们。再说了,这玉佩只在我这里放了一晚,我又怎么可能就做出块一模一样的呢?”
这一下将程江宁问住了,他的这块流云百蝠玉佩雕工精美,是当朝雕刻大师的手笔,一般的匠人根本模仿不来。要不是他对自己的玉佩极为熟悉,肯定也要被桌子上这块假的玉佩蒙骗了。
可是眼前的这块玉佩绝对不是自己的,虽然玉质看起来差不多,就连做工都一样,但是自己的玉佩明明磕掉了一块,不可能突然变好。
水哥见他不说话,冷笑道:“程少爷,亏你还是忠勇侯府的少爷,竟然想出这样不入流的法子骗钱。哼,可见你们忠勇侯府家教还真是不行。”
旁边赌钱的人见到两人争执,早就围了过来,听到水哥这样说,都哄笑了起来。他们本就瞧不上程江宁这种富家浪荡子弟的样子,又见他被水哥的问话说的满脸涨红,都以为这块玉佩真的是他自己偷换了却又回来骗钱,都纷纷出言讥讽。
程江宁为了这块玉佩的事本就担惊受怕,此时听到众人的嘲笑,再也忍不住,大少爷脾气发作,将面前的牌桌子一脚踹翻。
水哥将脸一沉,冷声道:“程少爷,这里可不是忠勇侯府,由不得你放肆。”
程江宁此时也是满心的愤怒,他明明换了自己的玉佩,现在竟然一点也不认,还出言栽赃。他一把甩开身边拽着他袖子哀求的逸云,瞪着水哥,怒道:“明明就是你偷换了小爷的玉佩,不但不认竟然还敢栽赃到小爷头上。我程江宁会差这几个钱来骗你吗?你好大的胆子,连我都敢骗!”
水哥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你口口声声说我骗了你的玉佩,证据在哪里?你说你真正的玉佩磕坏了一点,又有谁能作证。就算你是忠勇侯府的大少爷,也不能信口开河吧?”
程江宁怒极,冷笑道:“证据?什么证据?小爷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据。你最好把我的玉佩还来,不然小爷拆了你这破地方。”
水哥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程少爷好大的口气,既然拿不出证据,那就别想要什么玉佩。我们这赌坊虽小,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我看你是找错发威的地方了。”
程江宁闻言更是恼怒,听水哥的意思,明明就是料定了自己拿不出证据,打算吞了自己的玉佩。这块玉佩他从小就带着,是母亲的遗物,自己昨天一时激愤将它抵了出去,已经很后悔了,现在水哥竟然用一块假的来骗自己,还这般的无赖。
程江宁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心中怒气翻腾,又一下子将旁边的桌子掀了。
水哥怒道:“程少爷,你不要太放肆。”
程江宁冷冷道:“将我的玉佩还来,不然我将你这里拆了。”说完,又是一脚将另一边的桌子踢翻了过去。
水哥大怒,喝到:“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冲着旁边赌场的打手道:“你们发什么呆,还不让他长长教训!”
听到水哥发话,那几名打手再不犹豫,上前拦住了程江宁,其中一人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程江宁痛的弯下腰,抱着肚子,额头冷汗直冒。
逸云大惊,急忙上前拦着。那几名打手对他俩可不客气,三拳两脚将两人打的鼻青脸肿,将他们丢出了私赌坊。
逸云挣扎着爬起来,见程江宁还伏在地上,上前将他搀扶起来,程江宁满脸怒意,脸都被人打肿了,稍微一动就疼的龇牙咧嘴。逸云暗自着急,事情发展的太快,他都来不及阻拦,现在变成了这样,真不知道万一被侯爷和夫人知道了会怎么样。
他问程江宁:“少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程江宁被打的浑身疼,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是无论如何不能回家的,低声道:“先去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