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坊?那里是京城穷人聚居之地,程江宁和逸云去那里做什么?
程似锦眉头微微皱起,逸云是本来就打算去那里还是发现有人跟踪才故意去的?如果只是偷偷溜出去玩,根本不会注意到身后有人跟随,既然特意甩掉了,证明他想去的地方不能被人发现。
程似锦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都怪自己在府外没有人,对外面的情况一点不了解,外公派去的人都跟丢了,难道自己就这么放任程江宁在外面胡来吗?
“小姐!小姐!”管彤一路大声喊着一路跌跌撞撞从外面跑了进来。
素衣微微皱了眉头:“管彤,你这样大惊小怪的小心惊扰了小姐。”
程似锦却道:“无妨,管彤,是不是有什么事?”管彤虽然平时傻乎乎不如素衣稳重,不过为人却甚是机灵,要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这样慌张。
管彤对素衣做了个鬼脸,又笑嘻嘻的对程似锦道:“小姐,奴婢这里有一个消息,您可要赏奴婢啊。”
程似锦对管彤和素衣一向温和,听她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微笑道:“那得看是什么消息了。”
管彤也顾不着卖关子,说道:“奴婢刚才去厨房给小姐拿银耳红枣羹,听到厨房的买菜的顾大叔说在河西坊看到大少爷和逸云了。”
素衣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小姐早就知道了,刚才咱们的人就是在河西坊把大少爷跟丢了。”
管彤一脸得意:“奴婢听到顾大叔这么说就留了心,特意问了他,说是见到少爷和逸云去了一个屋子,屋子外面有个幡子,上面写着招财进宝,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奴婢还特意叮嘱顾大叔不许告诉别人。小姐,奴婢这么能干,您是不是得赏我?”
听到管彤这么说,程似锦心中一动,见她一脸求奖励的表情,不由有些好笑,问道:“我的银耳红枣羹呢?”
管彤一愣:“奴婢听到这个消息就急着赶过来告诉小姐,忘了拿。”
程似锦故意板起脸:“让你去拿点东西都忘了,这般粗心大意还想要奖励?”
管彤一脸委屈,愁眉苦脸道嘟囔道:“这个消息怎么也比一碗红枣银耳羹重要啊。”
程似锦见管彤一张圆圆的包子脸挤在一起,说不出的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的脸,说道:“你这次立了大功,我都给你记下,回头一定重赏你。”
管彤闻言又笑了起来,得意的看了一眼素衣,看吧,小姐又表扬我了,我才不是稀罕什么赏赐,小姐的夸赞就是对我最好的奖励。
素衣问程似锦道:“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程似锦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沉吟道:“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贸然前去恐怕会打草惊蛇,还是要派人再探查一下。唉,只可惜我府外没有人手,还得麻烦外公了。”
等到太傅府的人查明那里是个私赌坊,已经是傍晚的事了。
程似锦知道那里的真相后,脸色大变,逸云还真是忠心,竟然带程江宁去赌博。这其中刘氏肯定也出了一份力,毕竟她一直盼着程江宁越纨绔越好。
见程似锦脸色难看,素衣和管彤对视一眼,管彤小心翼翼问道:“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程似锦冷笑道:“既然他喜欢赌,那我就让他赌个痛快。”她起身到书桌旁写了一封信递给素衣,说道:“你把这封信交给外公,让他务必按我说的做。”
素衣不敢耽搁,飞快跑出去找人送信。
程似锦看着桌案上摇曳的烛火,心中暗自叹息,程江宁,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一定要把你变回来,绝对不会让你再像前世一样拥有那样悲惨的下场。
第二天,程江宁和逸云又偷偷去了私赌坊。程江宁在这里玩了几天,再也不嫌弃里面味道难闻,他越玩越上瘾,简直爱死这个地方了,甚至已经想好就算这次考试完也要求了母亲,让风华继续代替自己。
见他过来,水哥亲自上前招呼。这位程少爷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出手大方,又不会出老千,简直是极品的小肥羊。他特意吩咐了博头,对这位程少爷一定不能只赢,要适当的输一些才可以,这样他才会继续来。这种赌场里惯用的把戏,程江宁却并不知道,他还以为自己天生很适合赌/博,总是轻易就能赢。
只不过今天水哥接到了老板不一样的指令,让他特别招待这位程少爷,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老板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他一脸笑意的对程江宁道:“程少爷,今天要玩点什么?”
程江宁四处打量了一圈,说道:“还是推牌九吧,谁让少爷我的运气好呢?”
水哥低头,掩住眼里一丝冷笑,面上却一派温和道:“程少爷,请,今天我陪您玩。”
程江宁和逸云都有些奇怪,平时这位水哥可是从来不下场的,今天竟然亲自下场陪自己玩。程江宁心里不知怎么就涌起一股得意之情,快步走到推牌九的桌子前。
水哥也走了过去,对着那名博头点了点头,那名博头让到一旁,心里也不由有些奇怪。水哥赌艺高超,轻易不下场,今天竟然为了招待这位程少爷亲自坐庄。
两人玩了几局,水哥也不急着表现,手上没有一点动作,程江宁赢了三把,输了一把,玩性慢慢被勾了上来。再玩下去,却总是输多赢少,水哥手里的牌总是比自己大了那么一点点,他是人牌,水哥就是地牌,他是长二,水哥就是长三。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发生,一定是他在捣鬼。程江宁这几天玩起来总是顺风顺水,什么时候这样憋屈的输过,忍不住将手中的牌一摔,大少爷脾气发作,指着水哥喝道:“你出老千!”
水哥脸一沉说道:“程少爷你可不要乱说,自己的牌不好怎么能说别人出老千,要是玩不起,您还是趁早别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