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似锦微微冷笑,看来程沅乔是打算将程江宁拖下水了,只不过一切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程然一语不发,显然不相信程沅乔的话。
此时凤巧被打完板子上了药,回到程沅乔身边,急忙跪下道:“侯爷明鉴,奴婢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什么紫莲。奴婢傍晚时分在小花园见得确实是大少爷身边的逸云。”
程然眉毛一挑:“你见他做什么?”
凤巧暗自咬了咬牙说道:“请侯爷恕罪,奴婢和逸云......互相倾慕,一时忍不住才见了面,这件事小姐也是知道的,她怜惜奴婢一片真心,所以才不肯说。”凤巧只觉得无比屈辱,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现在她竟然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不过这一切总比谋害主子的罪名要轻。
程沅乔一怔,明白了凤巧的意思,急忙道:“父亲,凤巧年纪也不小了,女儿本打算过一阵就将她许给逸云,所以才没有对她过于约束,没想到竟然被人诬陷。”
程似锦有些吃惊道:“妹妹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诬陷凤巧吗?”
程沅乔哼了一声,说道:“姐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妹妹什么都没说。”
程然一拍桌子,怒道:“够了,你姐姐什么身份,若是真的看不上凤巧,直接打死就是了,何必去诬陷她。”
刘氏在一旁冷冷道:“侯爷,只怕二小姐要诬陷的不是凤巧,而是乔儿。您刚才不也以凤巧是乔儿指使着去害二小姐吗?”她心中恼怒,连程似锦的名字都不肯喊。
程似锦闻言跪下,一脸委屈道:“母亲,女儿什么都没说,为什么您要说我诬陷三妹妹?要想知道凤巧是不是清白的,只要找来逸云问问不就知道了?”
刘氏闻言暗自冷笑,这个程似锦,真是蠢得可以,逸云是她们这边的人,又怎么会向着程似锦说话。她对着程然微一躬身说道:“侯爷,为了证明乔儿和凤巧的清白,看来少不得要找这个逸云来问一问了。”
程然点头,让程义去叫逸云来。没一会儿,不只是逸云,就连程江宁都跟了来。
不等程然开口,刘氏已经说道:“刚才在二小姐的床上发现一条毒蛇,是她院里紫莲放的。紫莲却说这条蛇是凤巧在傍晚时分交给她的,逸云,你那时是不是和凤巧在小花园商量你们二人的婚事?”
程然瞪了她一眼,刘氏却恍若未觉,她这番话说的极为有技巧,既点明了程似锦床上发现毒蛇的事,又将逸云卷进了这件事,如果他聪明的话,就该按着刘氏的话说下去,证明紫莲在撒谎,不然他和凤巧都脱不了干系。
程江宁闻言脸色一变,怎么会变成毒蛇?自己抓的明明是菜花蛇!他有些惊慌的看了一眼程似锦,程似锦却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淡漠是他从没见过的。
逸云慌忙跪下说道:“奴才今天没有见过凤巧姑娘。”
刘氏脸色一变,厉声道:“逸云,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逸云再次磕了个头说道:“奴才和凤巧姑娘并不熟,不知为什么夫人会说我们今天在一起商量什么婚事。”
刘氏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这个逸云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变了口风。她不由得看了程似锦一眼,只见她面上满是惊讶,眼中却含着几分讥诮,似乎自己做的这一切在她面前只是一场玩笑。
程然阴沉着脸,问道:“江宁,你可知道你身边的逸云和凤巧有什么关系吗?”
程江宁此时还在一片震惊中,闻言不由道:“他们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平时我和妹妹说话的时候见过几面罢了。”
程沅乔此时只觉得浑身冰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今天这一切到最后查到的应该是程江宁,怎么突然间就指向了自己。这个该死的逸云,为什么突然间就变了风向?
刘氏和程沅乔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不明白逸云为什么会突然变了,还有紫莲,为什么不按自己吩咐的说。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们两个在来这里之前都见过程似锦。
程似锦答应了紫莲,只要她按自己说的做,不仅会替她弟弟还了赌债,而且还会留住她的性命。至于逸云,向他这样贪生怕死的人,只要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一切,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按照自己说的来,他自然就会乖乖听命。
不得不说,刘氏和程沅乔都是很聪明的,如果换成以前的程似锦,可能在她没有准备之下,这次又会被这母女两个脱了干系。只不过现在的程似锦,经过了前世的种种,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无知的女子。
程然冷冷的看着程沅乔,说道:“到了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吗?为什么要害你姐姐?”
程沅乔一脸的惊惧,她毕竟年纪还小,见事情不按着计划走,心里已经惊慌了,慌忙之下找的这个借口又被人揭破,此时大脑是一片空白,听到程然的问话,只是呆呆的不知作何反应。
刘氏心中着急,三两步上前,对着凤巧就是一个耳光,将她的脸都打肿了。刘氏厉声道:“你为何要去害二小姐,你家小姐一向待你不薄,你竟做出这样的事来,岂不是要她们姐妹反目成仇吗?”
凤巧一时没反应过来,程似锦心里却明白,刘氏这是要弃车保帅,将凤巧作为替死鬼推出来。
刘氏又是一巴掌:“贱婢,竟敢私自做出这样的事来,你爹娘也在府里,不怕让他们以后没法做人吗?”
凤巧闻言脸色一白,她已经明白刘氏的意思,这是让自己主动认下这件事,不然自己的爹娘只怕也会受到牵连。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掉下,抽泣道:“一切都是奴婢私自做主,奴婢骗了三小姐说去和逸云相会,其实是偷偷见了紫莲,让她把这条蛇放到二小姐床上。”
程似锦冷眼看着两人做戏,程然不是傻瓜,刘氏的这一番做作骗的过别人,骗不过他,只怕刘氏也在赌,赌程然会不会将这种丑事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