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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死亡竞技

泰瑞拉是一个极其崇尚武力的星球,在这里人们对杀戮有着近乎狂热的爱好。各种各样的竞技场应运而生,无数渴望发财的亡命徒就此走上不归路。而这个星球最大的竞技场,是位于星球首都萨博利特,一家叫做赛博隆的竞技场。

方步文经过一番修整之后,被神秘组织在泰瑞拉的负责人带到了竞技场。因为赛博隆竞技场每天都有无数人前来参加竞技,所以有一个专门的部门负责接待这些参加竞技的人。即使面对身份卑微的方步文,竞技场的接待人员也没有因此鄙视或者怠慢。在这里的服务人员不论男女,都充满礼仪,让人有种身为贵宾的感觉。

办理了竞技者的手续,方步文正式成为一个竞技手,可以享受在该竞技场提供的饮食及住宿。同时,个人竞技所得需上交百分之二十给竞技场——各个竞技场的上缴规定有所差异,大体是从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五十不等,赛博隆竞技场在泰瑞拉是高端竞技场,但在整个卡特洛伦只能算是中等水平。

在每个竞技场,都有相应的规定,凡是契约竞技手都要参加规定次数的竞技,上不封顶。方步文看着手上的合约,赛博隆竞技场的规定是每年至少要有一场S级竞技——意即每年至少参加一次无规则死亡竞技,所谓的死亡竞技,并不是说一定要打死对方,而是因为没有规则限制,很多竞技手会以诈败的方式来翻盘,所以往往比赛都要进行到其中一方死亡为止。这也就造成了S级竞技是死亡率最高的竞技,也是观看人数最多的赛事。

因S级竞技的死亡率太高了,很少有人能撑过五场——为了刺激选手们连续参赛,每进阶一场S级竞技,都将获得比前一场更加丰厚的奖励。能撑到第十场的话,奖金已经达到了惊人的数字了。首先是赌注提成,从第一场到第三场的百分之十开始,每进阶三场增加百分之十五,到第十场则直接给予获胜者百分之六十的提成奖励。除了赌注的提成,竞技场也会准备一笔丰厚的奖金给予获胜者,每一次获胜都有百分比的奖励。同样的,竞技手也可以参加赌注,赌自己赢——几乎没人会赌自己输,因为输了就是死了,钱也拿不到。

当然,每次死亡竞技结束后都有一段时间的修整期,获胜次数越多,享有的修整期的时间越长。没有签约的竞技手,随时可以离开;签了约的竞技手,则要根据合约,进行足够数量的竞技。会来这里的,都是拿命换钱的人,如果能够在上一场竞技中活下来,必然要好好修养放纵一番。

方步文当然不是来参加表演级的竞技赛,但是也不是一来就马上上场。首先在第一个月会先抽选对手,然后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熟悉与训练。在这期间,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去参加几场A~F级的竞技。A级为S级以下最高级的比赛,以此类推,F级为最普通的比赛。比赛的规则也是从高到低,越来越多,到了F级,则几乎成了表演赛了。也因为此,A级到F级的比赛也被称为限制赛。虽然没有S级比赛那么血腥,但是奖金还是有的,全部来自于观众的赌注与观看付费。

作为扮演一个赚钱赎身的竞技手,方步文当然不能错过那些限制赛。为了使竞技赛看起来尽可能的平衡与公正,限制赛达到一定的获胜次数后,便要进阶更高等级的限制赛。F级是累计获胜五场即进阶E级;在E级时再累积获胜十场即进阶D级……,以此类推,B级累积获胜五十场比赛则进阶A级。如果连胜,则每连胜三场一次进阶,F级开始,连胜十五场直接进阶A级。若是越级挑战,则战胜后直接晋级被挑战者等级,被挑战者有权挑选比赛时间,但不可拒绝挑战。

赛博隆竞技场规定,每人最多每周参加一次竞技,所以方步文第一个月只晋级到E级——这还是他连胜三场的缘故,大多数人都是经历了十来场的竞技才慢慢增加胜率。方步文之所以连胜,最主要还是因为他使用了星基因锁,形成了独特的基因链——在这个世界,超能力者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哪里会有人像他那样去打什么竞技?随便去哪里都有赚不完的钱在等着,所以面对S级以下的普通人,即使是经验丰富的竞技手,方步文也不会有对手。

一个月来,方步文也逐渐熟悉了如何在竞技场使用不被外人察觉的超能力。比如,对方一个有技巧的虚拳加下绊,正常情况下常人会上身往一侧躲闪,而忽略了下身的进攻。待反应过来对方是虚招时,想要再进行躲闪,基本都是来不及了。这种时候,方步文的超能力就有了明显的优势——他的反应速度比常人要快上数倍乃至数十倍,那么对方下踢过来的时候,他就可以用比对方快上一点点但又不会快太多的速度躲过去,造成一种堪堪躲过的假象,让观众误以为这只是他的运气太好的缘故——谁也不知道观众里面有没有同样的超能力者,所以方步文所仰仗的,只能是自己超人一等的身体条件,还有在来这里之前进行的训练。

与可以光明正大出售门票的限制赛不同,S级竞技的观众都是有着一定分量与来头的大人物。不管是现场观看还是网络直播转播,都需要经过竞技场的审核,然后由竞技场邀请后才能观看。一方面是出于政府对这种赛事的禁止,一方面也是为了体现观众的身份。

与方步文对手的人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两米高的个头,腰围足有两个方步文那么粗。刚一上场,现场的观众马上欢呼起来:“北尔!北尔!北尔!”与方步文上场时的嘲讽嘘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步文虽然没参加过这种竞技,算不得竞技界老司机,但是也在限制赛里经历了几场赛事,对这种情况早有耳闻。S级竞技赛的观众可比限制赛的观众挑剔多了,在他们眼里,限制赛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的表演,根本上不了台面。像方步文这种从表演赛里面来的竞技手,不管赢了多少次,无非都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无知小子,迟早是对手辉煌的竞技生涯中的一块垫脚石。

主持人穿着微型护盾甲为观众例行公事地介绍着两人的来历与战绩,在S级竞技里,没有什么晋级进阶的说法,只有谁杀了多少人,活了多少场。这个被观众们叫做北尔竞技手,在赛博隆竞技场是个历经五次S级竞技的选手,相对于方步文而言,无疑有着丰富的经验。只有少数人下注方步文会赢——这下注是可以两边下注的,只要是新手,竞技场都会允许顾客两头下注,但是赔率会相应地被压低。总的来说,押新手胜,则获胜的奖励会比失败的奖励高百分之十。这些押宝在方步文身上的人,要么是被那赔率所吸引,要么就是两头下注求稳,真认为方步文能胜的,十中无一。

介绍完两个人,主持人马上快步离开——曾经发生过一起竞技手残忍杀害主持人的事件,事后人们问起凶手时,凶手说:“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屁事不会,就在那里叽歪个不停,吵得要死!”从那件事起,所有主持人在上场时都会穿上微型护盾装甲——即护盾甲,介绍完选手的情况后马上离场,绝不多做停留。尤其是S级竞技这种根本不需要裁判的竞技,主持人的作用几乎可以忽略。

比赛以主持人离开场地为开始信号,大块头北尔捏捏拳头,一步一步走向方步文。也许是体型的关系,他给人看起来速度并不快,但是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口上,让人不由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不少观众开始屏息静气,抓紧手边的东西,认真地看着这个棕熊一样的北尔,试图捕捉他杀死方步文的每个瞬间。

方步文不敢有丝毫懈怠,虽然对手在他看来实在不堪一击,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难保对方没有什么特殊手段。他双脚微微分开,与肩同宽;双手轻抬在前,作出防御姿态。随着北尔的移动,方步文也不断相应地作出动作上的微调。看起来倒是跟普通的竞技手没什么差别,这更加让观众认为方步文此战必败无疑了。在外行的观众来看,那些高手通常都是自信满满,两三秒就开始进攻,哪会像方步文这样只顾着防守呢?俗话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方步文这样无疑是实力不足的表现。

在距离方步文还有五米的时候,北尔陡然一个加速,像一阵风一样朝方步文急奔而去。这一举动看得观众们热血沸腾,马上有大量的尖叫和呼喊响起来。

方步文的反应速度比北尔快多了,但是为了不露出马脚,他并没有快速闪躲。而是选择了侧身擦着北尔的身子后退一步,这样一来,在观众们眼里就变成了方步文被北尔调戏了一下,直接把他撞退了好几步。

北尔虽然有着相对丰富的经验,但是并不知道方步文在一瞬间已经做出了这么多反应,还以为只是对方反应速度刚好足够快地躲过了自己这一冲锋。于是生生止住前冲的势头,转身朝着方步文再次飞奔过来。这次,他是伸开双手,像陀螺一样旋转着朝方步文“飞”过来。

这要是换了随便哪个普通人,转上三五圈都会头晕。但是北尔偏偏在距离方步文还有三米的时候就开始旋转,而且那速度简直像电钻一样,快如闪电。估计前面是一堵墙,都得被他拆下来。

观众们更加热情了。

方步文却是有点放松了,这个北尔表面上看起来五大三粗的,速度上却是快得惊人,只是这些伎俩在方步文眼里却是毫无价值。

北尔的手刚要切到方步文,却突然拐了个弯朝着一旁转过去,竟然没有切到方步文。观众席上顿时哗然,正要为北尔庆祝的人们发现他们高兴得还为时尚早,甚至怀疑是不是北尔再一次调戏一下方步文——尽管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赛场边缘的全息大投影似乎知道观众们的疑虑,以极慢的镜头回放了一次刚才的瞬间。只见刚开始一切都照着北尔的节奏进行着,三米的距离几乎不够一个人躲开北尔那高速的旋转,哪怕是旋转带动起来的气流,都够对手喝一壶的了。只有三秒,北尔几乎就将拳头扫到方步文脸上了。但是这个时候方步文突然动了,他用一种跟北尔一样的速度,往一侧跨步闪身,在一瞬间避开了北尔的旋转攻击。这一幕在外行的观众们来看,就好像是北尔突然在旋转的过程中转了个弯,“调戏”了一下方步文。

视觉差与关注焦点的不同,导致了观众们此刻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判断。现在的方步文,在他们眼里已经比北尔更加强大了。不少人开始在心里暗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下注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方步文觉得再不反击的话,估计自己就得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厉害了。于是他一个铲球的动作,飞身踢向北尔旋转的腿部——这个支撑点一旦被破坏,这场比赛也就没有北尔什么事了。

北尔却也不是吃素的,见自己再次失手,就知道遇到硬茬了。身体猛地一跳,避开方步文踢腿的同时强行克服了惯性,转身挥手劈向方步文。那份果决与反应速度,再次引得观众们阵阵尖叫。

只是事情的进展超出了他的预料,在他刚跃起的时候,方步文不退反进,一个直拳猛地砸在北尔身上。一刹那间,全场变得寂静无声起来。他们实在想象不出来,一个在北尔面前弱不禁风的小人物,竟然只是一个直拳就把强壮如熊的北尔直接打趴下了。

全场寂静无声,只有北尔的身体滑落在地的声音。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像睡着了一样。观众们惊诧莫名,完全弄不清楚状况。即使是全息投影一遍遍地回放着刚才的镜头,人们看到的也不过是方步文那简简单单的直拳。由于北尔一直没有动作,投影屏开始了倒计时。

十秒倒计时后,北尔仍然没有动静。马上有工作人员小跑着过去检查,直到这时观众们才知道,北尔早就被方步文一拳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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