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天空有飘起了雪,双手冰凉,来回对搓,又对着哈口气,这才觉得稍微暖和些。
望着夜空飘下的雪花,愈加大了,双脚的冰凉袭遍全身,夜落烟准备进屋,一个黑影落地。
寂蓝恭敬的低头,“公主,属下查到了。”
夜落烟漫不经心的接过笔信,随意的一扫,唇角不动声色得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竟然是她。”
“属下也没有想到竟是她。”
夜落烟挑眉,脸上却绽开一道令人发寒的诡谲笑容。
这两个月以来,她一直再查是谁害她清白尽毁,近日终于查到她。
兰冰雨,你为何要这样?
“公主,您看眼下该当如何?莫不如将这件事交给属下,属下这就替您去除了那个歹毒的女人!”寂蓝说着,比一个杀的手势。
作为夜落烟忠诚的属下,寂蓝是无比懊悔的!倘若他早有预料,定会再三防备,若不然也不会导致如今的局面!
倘若不是没有公主的命令,他早就亲自手刃那个恶后,千刀万剐也在所不惜!
他正懊恼着,却听她冷哼一声,“不用!”
清凉的空气有暗香浮动,她扣着冰凉的的栏杆仰头望着天际浮云,尖锐的木刺嵌入皮肉,只有这样的痛才让他清醒,清醒的看清过去。
“这件事我会处理。”
寂蓝眼中忧色重重,沉声道:“小姐,万一她对你还存着什么坏心……您如今在王府孤立无依,日后在王府的日子只怕是越来越不好过!若不是不好生处置了她,指不定这个皇后往后怎么处处同你作对!”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待时机,就我们是斗不过她的。”夜落烟顿了顿,眉间浮上一层冰寒,眸光渐冷,
兰家是夜宇能和兰家对抗的也只有钰王府了。
翌日,夜落烟来到芷兰水榭,这里是苏陌离住的地方,也是他曾在京城时和兰冰樱一起住的院落。
而从大婚一晚过后,他就住进了这里,她还住在大婚洞房的院落,夕颜楼。
夜落烟和夏瑶行走在王府的小路上。
天上烟花绽放,夜落烟抬头望向天空,五彩缤纷。
是皇宫方向。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夜落烟问着身边的夏瑶。
“今天是除夕,”夏瑶望着烟花,眼珠里倒映了光彩。
那么快,竟然除夕了。
而她来这里刚好三年了。
弯弯绕绕,走了许久,这条路,曲折蜿蜒,似乎没有尽头。
进入芷兰水榭,夜落烟很有礼貌的看向守在门口的玄奕,“麻烦你通报一声,我有事见你们王爷。”
玄奕亦是恭敬有礼,因为她是主子。“王妃稍等。”
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却关上门。
那一刻,夜落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想见一眼自己的丈夫,却需要通报。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玄奕走了出来,“王妃,王爷请你进去。”
夜落烟走进去,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光,细细打量一番,里面物件都是崭新的。这个房间陈设很简单,但却很华丽。
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悬着葱绿双绣花卉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
四周青色的纱布随风而漾,夜落烟站在房间里脑海中一直浮现两个字:奢华。
地下铺着黑色的汉白玉砖,一尘不染,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似是仙境。
空气中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
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苏陌离就坐在窗边的软塌上看着书。
夜落烟缓步走到他面前,恭敬道:“王爷,臣妾有事相求。”
“说,”他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容,继续看着书。
“除掉兰皇后,我治好你得双腿。”
她不会医术,却知道怎么治。
因为她在上学时,为了赚钱在兼职做足疗技师,久而久之,便喜欢看一些身体经脉和身体保养的书籍。
“她可是你的皇嫂,也算是本王的姐姐。”苏陌离道。
“她已经不是了。”从他派人劫持她那一天开始,她就不是了。
“可以。”
夜落烟对上苏陌离的眼睛,这样爽快地回答她还真是有些不敢相信,还以为会费些口舌呢。
“不过我们还是维持这样的关系,人前是夫妻,人后各过各的。”他这是要和她划清界限。
说完,苏陌离淡淡一笑,有如冬日的阳光,魅惑众生。
心一瞬间停止跳动。
苏陌离不知道,他的一个笑就击败了一辈子,一滴泪就还清了一个人。一人花开,一人花落,这些年从头到尾,无人为津。
而夜落烟,眼睛弯成月牙地弧度,淡然笑道:“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夜落烟离开。
“砰,”天空一声巨响。
黑夜突然绽放的烟花,惊的人害怕,亮了迷离的夜色。
夜落烟抬头一看,漂亮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如断翅的蝴蝶一样悲壮坠落,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留下的却是记忆的美丽。
烟花满天飞,是为谁妩媚?又是为谁坠落?
一声若能像烟花一样,窜上广袤的苍穹,倾尽生民绽放一次,便没有遗憾。
夜落烟扭头看了一下房间内的苏陌离,对你的记忆如这最璀璨的烟火,一次便成为永恒。
我用一生换你一世迷离,你是否也可以为我披一次衣,陪我走完这世界的千山万水。
元宵这天,宫里下旨,宣夜落烟和苏陌离进宫过元宵。
天渐渐要黑的时候,夜落烟简单的梳妆打扮后,她和苏陌离一起出府。
门口停了一辆豪华马车,孤风推着苏陌离到了马车后边,打开马车后门,苏陌离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便坐在了马车内。
夜落烟震撼的看着他武功高强,随后,也上了马车。
孤风推着轮椅走在马车边,夏瑶走在另一边。
马车内,两人都没有说话,苏陌离闭目养神。
街道上行人匆匆,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交谈声,纷纷入耳,嘈杂声一片,夜落烟掀开帘子,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
街道两旁五颜六色的花灯,让人眼花缭乱。
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夜落烟仔细一瞧,原来有一些演戏的,伴着锣鼓声,做出各种滑稽的动作,等西洋人的精彩表演,逗得大家捧腹大笑,不时博来阵阵掌声。
街道上,到处张灯结彩,各式各样的花灯,简直叫人目不暇接,随着一阵阵锣鼓喧声,两条蛟龙,在人群中间交叉飞舞,很多小孩跟着舞龙的队伍追跑。有些情男俊女则在花灯前猜灯谜。
这是三年来第一次在如此繁华的都城过除夕,恍如隔世。
进入皇宫,夜落烟先下了车,孤风把轮椅推到车门口,苏陌离飞身落入轮椅上。
宫灯初上,若大的皇宫苑几乎全都被照亮,每一个人宫里都点着色彩缤纷的夺目花灯,人人穿着一新,喜庆之情溢于言表。
在夜傲天的盛召之下,皇家子嗣与后妃都一同赴升平殿。
宴会上人员不是很多,除了夜傲天和兰冰雨,还有温婉端庄的依妃梦依然,妩媚妖娆的诗妃月诗鸳。有名无实的恭亲王王--夜墨玉,一个冷艳张扬的夜雪妍。
还有就是王孙贵戚和官级比较高的大臣。
夜落烟和苏陌离到来之时,离开宴还有多半个时辰,但升平殿已是热闹非凡。
殿内大臣及女眷们分聚几处,聊得甚是起劲,殿内气氛融洽极了。而最吸引人瞩目的。便是那些精心装扮过的官家贵族们,只见他们一个个的环肥燕瘦,妆容俏丽眼中盛满期盼憧憬的神色,偶尔娇笑几声,以袖掩面,作娇羞装,真真是人比花娇。
这元宵节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
见苏陌离与夜落烟到了,众人立刻都笑脸迎了上来,官面寒暄几句。
夜落烟今日穿的是象征王妃的月白色云锦缎袍,流沙广袖,一看便知是难得的珍佛之物。她墨发盘起,简单挽了一个鬃,看起来随意自然又不失高贵之气。
不只是哪位大人的夫人一见夜落烟便热情的拥上来,满脸堆笑道:这位就是钰王妃了吧?果然生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再配上这身打扮,跟天仙似的!怪不得欲望不近女色的禁忌都被您给破了。今儿晚上有您在,这些小姐们也就剩下凑凑热闹的份儿了。”她最后一句话故意压低声音,但旁边的人还是听得很清楚。
、夜落烟身子一僵,那位夫人名保安变的几句话听起来是赞扬,其实就是说她已经嫁了人,还不安分,王孙贵女之间相互定情,他这有夫之妇就该把自己打扮的普通点。
她微微蹙眉,不用望就知道所有女眷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嘲笑鄙夷全部落在她身上。
“这位夫人真会说笑,落烟已为人妇,怎能跟各位如花似玉般年纪的们相提并论。”她不着痕迹的挣开那位夫人拽住的衣袖,雅持着表面的礼仪,应对的不咸不淡,倒是平了一众人莫须有的敌意。
另有一名夫人上前笑道:“王妃今日这身衣裳真好看,是锦衣坊的新货吧?一看便知价值。”
“是王爷为落烟准备的,至于从哪里购得,落烟也不清楚。”夜落烟淡淡应着。
“瞧钰王对王妃多好啊!”
苏陌离从不远处过来,淡淡一笑,搂着夜落烟的腰,一字一句:“本王的王妃,自然要对她好。”
夜浅音握紧地拳头,看着他们两个,凭什么他那样的女人,可以嫁给一个好男人。
臣群这才正式站在苏陌离身旁的夜落烟,发髻缀已玉珠,玉钗细相混,花细相衬,行步则动摇。一身白色纱裙,金线镶边,肌肤娇嫩,美目流盼,秀雅绝俗,丹唇一勾,摇曳生花,与苏陌离郎才女貌,竟恍惚有种天生为对方而生的错觉。
众人瞬间只想到两个字:绝配!
皇后的眸子沁了危险,夜雪妍怒瞪夜落烟。
苏陌离道:“她,亚落雁,本王的女人,除本王可以欺负她,谁欺负她就别怪本王无情。”
霸道专情的话让夜落烟一瞬间错楞,然后瞬间回神,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交易,他们在人前是夫妻。
众人落座,和一往的宴会没有什么区别,喝酒聊天,听歌看舞。
一直到亥时宴会结束,百官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