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大概三四岁,所以记忆很模糊,对于儿时的记忆,只记得与鬼叔的一些事情,我记得夏天时,鬼叔抱着我坐在石头上看着远处一群小孩玩,他的眼神是那么古怪,一直多
年后那些事发生后,我才明白那眼神的深意,鬼叔据说是爷爷的拜把子兄弟,但好像至今都没有被这个家认可。而且我发现二叔和鬼叔的关系很不好,甚至是有很深的敌意,但其中的原因我
始终不明白,在我二十年的记忆中,鬼叔只出现了四五次,尤其是小时候那次印象最深,他抱着我,在阳光照耀下看着那些玩耍的孩子,目光时而柔儿,时而古怪,他的手有些冰凉,抱着我的
身子很温暖,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可敬的长辈。听我的婶婶说,鬼叔只所以叫鬼叔,是因为小时候他们村子的人得了一种怪病,全村几乎死光了,唯有鬼叔和几个人活下来了,后来人们畏惧那
个村子,便取名叫鬼村,而活下来的人似乎都沾上鬼气了,鬼叔这个称呼便一直被叫了下来。而关于爷爷的死,等我渐渐长大后,也听到了一些令人感到心惊的事情。
爷爷去世时,家里的人都来了,下葬那天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棺材本该安稳的放进坟墓里,可放的时候却出了一些意外,棺盖撬开了一些,二伯起先也并没在意,可在他俯身帮忙下葬
棺材时,看到了棺材中爷爷的尸体,他的脸上竟然有了笑容,二伯当场就跌坐在地上了,爷爷死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很多人亲眼所见,可此时的表情,可实在为夷所思,二伯赶忙叫停下葬,
一帮长辈聚在一起商议,当然那时消息是封锁的,后来拖到第二天下葬,一帮年轻人把棺材再次放进坑里,大伯和二伯留了心眼,在棺材上悄悄打了个洞,可看到里面,这次他们更吃惊了,
爷爷脸上是极度惊恐的表情,那种表情绝对是人看到可怕无比的事情后出现的表情,大伯,二伯吓得脸色惨白,但也没叫停下葬,埋上土后,一众人便退了。这件事情便悄然无声的接过去了,
但二叔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自从爷爷下葬后,没个几个月便往坟头上跑,每次回来都眉头紧皱,大伯也不多问,二叔肯定知道些什么了,但这事不管怎么说,都太吓人了,让时间去磨平是
最好的处理方式。
而接下来要讲的事情得从三个月前说起,我大学毕业后,在公司上了半年班后便厌倦了这种朝三晚五的生活,没过多久便辞职了,一时无聊便在镇上古玩街摆起了地摊,想着练上几个月手,
然后凑些钱开个古玩店,当然也是小打小闹,够生活就行,而在摆了几个月地摊后,我发现我喜欢上了这种闲散的生活,竟然还乐在其中,按照胖子的话说,我就是这种货色,整个一个低级
趣味,不思进取的文艺青年,我倒也不在意,反正干啥都是赚钱,为什么不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赚钱。因为爷爷的旧居离古玩街很近,而我手头那段时间又有些紧张,所以便在那里住了
一些日子,爷爷的旧居是个四合院,到现在里面还住着好几十人,我记得那天晚上下暴雨,我睡的很安稳,一直睡到天打亮,太阳晒的我脸发烫,才睁开眼睛,窗外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五六岁的小孩子追捉打闹,一下子像把我带回了童年,我推开门,外面阳光好的没法说,不得不感叹老祖宗的智慧,这四合院盖的真结实,住了快两代人了,连一点雨都没漏,我舒展了一下
身体,脸上不由自主的出现笑容,忽然目光落在了院子中央那棵老槐树的根部,老树虽然枝叶繁茂,但里面却早已空了,我看到树的根部被暴雨冲出个油布包裹,看起来很旧了,
我一脸吃惊的捡起来回到房间,隐隐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轻轻打开外面的油纸,一本发黄的笔记本出现在我的眼前,上面竟然布满了血迹,当然已经干透了,许多字都无法辨认了,
我随手翻开一页,只见上面写到
进去的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们几个了,二腿子已经疯了,我不知道我能支撑多久,那东西太可怕了。。。。。
是爷爷的写的日记,我心中大震,急忙又翻开往后看,大多数字都被血迹淹没了,只见一页上面写着
我们活下来了,简直是个奇迹,但能活着回去吗,。。。。大家都离崩溃不远了,。。。二腿子还昏迷着,这样死去也好啊。。。。。
我一页页的翻过去,都是些只言片语,翻到最后几页上面写到
我又见到那东西,它找上门来了,为了不连累子孙后代,我折些阳寿又算的了什么,一切从我们这一代结束把,,,死我也要选自己的死法。。。。。
我看着那沾着血的字迹,忽然感到手脚冰凉,整个身子像掉进了冰窟里,爷爷说的是什么???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心里面是惊涛骇浪,拿着笔记本的手竟然都有些抖了,忽然,一块碎布
从本子里掉了下来,我急忙捡起,上面写的竟然是繁体字,看起来像副地图,不过我却看不懂。我收好地图,再次用油纸包裹笔记本,一颗心竟然剧烈的跳动起来,中午的阳关很温暖,
此刻的我从头寒到脚,这件事太诡异了,爷爷他们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心绪不宁的在屋里踱着步,这时屋外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张哥哥,老李子来了,传话的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却莫名其妙的吓了我一大跳,我慌慌张张的放好爷爷的笔记本,然后出了屋子,老李子八成又是弄到什么好东西了,这老家伙在这古玩街可是个老油条,逮到新手总免不了要宰上一宰,
我和老李子谈了一阵话,心情好多了,寻思着下午再进些货,镇上的古玩街,鱼目混杂,有小一半都是些赝品,其实大家卖的都是些小玩意,要说是古董还真谈不上。忙碌几天后,那笔记本
事情我也淡忘了许多,关键爷爷已经去世了,去翻那些成年旧事也没多大意义,况且万一是有人恶作剧了。我自我安慰了一顿后,二叔找上门来了,我就知道这件事瞒不过他,毕竟当时许多
小孩子看到我拿那油布包裹了,二叔又是那么精明的人,肯定猜个十九不离十,所以还没他多问,我便全招了,二叔那一双眼睛像鹰眼似的,我这点伎俩实在不够看。不过我大出意料的是,
二叔看过后,一阵沉默,像早已知道些什么是的,也难怪爷爷在世的时候与二叔最亲,估计生前告诉过他什么,而这些估计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
二叔,那破布上是什么???我在他沉思半响后小心的问道。地图,秦岭鬼王谷,二叔漫不经心的说道,他的思绪飘渺的厉害,我真怀疑他是否看的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