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不少村民到天山哭诉反映家里壮丁无故失踪,报了官府也未能破案,天山平时多有侠义之举,这些善良的村民便把天山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安灵松来到天山脚下周边村庄一路巡察,天色已晚,见前面有一客栈便进去歇脚。
一杯茶水尚未喝完,对面的食客竟开打起来。
“明明是我先来的,凭什么让你先吃这个菜。”大胡子凶神恶煞。
“老子是给钱的,为什么不能吃。”小个子也不甘示弱。
两个人扯在一起扭打起来,时不时抄起就近的东西砸向对方,碗筷横飞满天美味,不多时周边的食客大多中招也在骂骂咧咧。
掌柜赶来劝架,“两位大侠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今天这酒菜算是小老儿孝敬两位客官的。”
安灵松目睹眼前一切,却不动声色端坐一边继续用餐。
大胡子和小个子闹腾半天累了各自回房,可怜的掌柜又到处给打扰到的食客作揖道歉。
夜过三更,却有人不安分地干起阴谋诡计的事。
大胡子蹑手蹑脚从房间溜出来,悄声打开客栈的大门,消逝在黑夜中。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一户人家前,从袖里拿出一酒瓶往院里抛砸,破碎的声音显然惊醒了家里男子。
一身材魁梧的男子提着小油灯开门出来查看,“谁啊?”刚说完便被人击中后脑勺不醒人事了。
大胡子扛起浑身摊软的男子往郊外一座破庙奔去,身后留下一屋哭声。
破庙里,竟然还有其他被掳来的男子,个个被五花大绑,大胡子也把刚掳来的人如法炮制捆成粽子丢在一起。忙完,便坐在一边且酌且歇。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进门的竟是白天与大胡子扭打在一起的小个子。
“来了来了,我们可以动身了。”小个子一进来就兴奋嚷嚷。
一路尾随大胡子的安灵松甫一现身,两人便面露凶光,只不过是螳螂挡车,安灵松不费吹灰之力便制服了他们,厉声发问,“说,你们为什么要绑架这些男子?”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只负责抓人,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两人拼命告饶。
安灵松知道他们所言不虚,“那谁与你们接手?速速说来。”
“在五里外的树林里,大侠饶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讨口饭吃。”两人跪在地上不断哀求。
“为非作歹,岂可轻易饶过你们。”安灵松一脸严肃。
安灵松救下被掳来的男子,让他们把两歹人捆送官府法办,众人千恩万谢去了。
庙外有一马车,猜料是两个歹人用来装人货的,安灵松驾着马车朝五里外树林奔去。
树林里,几个黑衣蒙面人察觉来车有异便悄然消失……
月儿打来盥洗水,在一边伺候安灵松洗漱完毕。
“师父,您这次下山可有发现了什么吗?”月儿见师父脸色凝重,忍不住询问。
安灵松似乎皱了一下眉毛,接过徒儿奉来的茶水轻轻放在一边,缓缓开口。
“近日山下发生的失踪事件,为师担心背后有人主使,为师这次返回,打算另派人手分散下山,多处调查。务必要尽快查出幕后主谋,给村民一个交待。”
“师父,徒儿也想下山帮助师父查案,可以吗?”月儿毛遂自荐,蹲倚在安灵松膝前一副舍我其谁的表情。
“啊?月儿,你还小,为师不放心。”安灵松欣慰一笑,拍拍小徒儿的脑袋。
“师父,月儿不小啦,月儿已二十岁了,是个大人了,师父,您就让月儿去嘛。”小人儿又开始撒娇,抓着师父的袖口左摇右晃,“好嘛好嘛,师父……”
安灵松轻轻叹口气,也罢,让徒儿去增长实战经验好过于天天圈养着她,徒儿终归要长大的。
“好吧,那你这次与师兄们下山,一定要听话,要注意安全。”
“啊,真的?谢谢师父。徒儿不会乱来的。”月儿见师父同意她去了,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状。
“记住师父的话,此次下山只是观察情况回来报告为师,遇到危险不要逞强。”
“师父,徒儿知道了,师父放心,那徒儿去准备一下了。”月儿向师父鞠了一躬便退出了。
……
“大家渴了吧,走,到前面茶肆喝口水。”较年长的青衣男子招呼大家来到茶肆,要了一壶茶水,围坐下来便大口大口地喝起水。
四人都是平常人家粗布服饰,除了青衣男子,另两名男子较年轻,还带着一年轻小姑娘。他们便是天山派来山下暗中调查的弟子,年轻小姑娘正是月儿,带头的青衣男子是长空长老大弟子听海的弟子,与月儿同辈,因平时做事较为稳重,安灵松便特意让他带着月儿。
“老板,帮我来一壶茶。”声音甚是干净好听,月儿抬头循声望去,对面桌上不知何时坐下一白面书生,眉清目秀,斯斯文文。
见对方也投来眼线,月儿淡淡一笑表示示意,那白面书生似乎微微一征,见月儿巧笑嫣然,不由得回报一笑。
今日是什么日子茶肆生意甚好,不一会又来了几位官兵,骂骂咧咧围了一桌也坐下喝水。
“真是他娘的,不让老子安生,一下子失踪这么多人,县太爷催得紧,还让人活不活了。”带头的官兵一边喝一边不止口地骂。
失踪?周边的人立马都竖起了耳朵。
“依老子看,这事八九成是那天魔谷的人干的,我们官府还能奈他如何?”
听闻此话,白面书生似乎扬了扬眉头,狠狠地咽下一口茶水。
那几名官兵喝完茶水便起身离开,刚从白面书生桌前经过,不知从哪里打来一小石块,正中刚才骂娘的官兵膝盖内侧,那官兵一个踉跄往前跪倒,由于冲力太大,竟磕在地上吃了一嘴沙子。
“噗……”月儿见他这个熊样,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可惹恼了官兵,该死的,敢笑我。
那吃沙的官兵顾不上抖掉身上的灰尘,招呼来其他官兵把月儿一桌人围了起来。
“小娘子,你竟敢戏笑本大爷。本大爷有理由怀疑你们是与歹徒一伙的,要逮捕你们,赶紧束手就缚,不用吃苦头。”官兵狠狠地把兵器砸在桌子上不可一世。
青衣男子见状不妙,连连作揖,“各位官爷,小师妹不懂事,请各位爷不要与她一般见识。我们都是良民,不敢为非作歹,请官爷明鉴。”
“少废话,有话到衙门再跟县令大人说。”那官兵一把便要来提青衣男子的衣领。
众人不依,便打了起来,三三两下便把官兵打趴在地上求饶。
“别让我再看到你们欺负老百姓。”青衣男子喝令他们滚蛋。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起。
对面的白面书生竟为他们鼓掌,“打得好打得好。”似乎不经意间又多看月儿几眼,竟是满眼温情。
“多谢兄台,我们先告辞了。”青衣男子向白面书生抱抱拳,带领大家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