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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被遗忘的记忆(2)

我努力地想要记起什么来,可是只要用力思考,头就像要被人撕裂了一样,好痛苦,好难受。

“啊——”我受不了地抱住脑袋,痛苦地大叫出声。

老爸听见我的惨叫声,立刻跑进了房间里。

“你怎么啦?不语宝贝,你不要吓我。”老爸手足无措地围着我焦急地问。

我冷汗淋淋,不顾疼痛,抱着脑袋努力地去回忆。

啊啊啊,还是想不起来。

头好痛,呜呜,老爸,我想不起来了。

“老爸,为什么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痛苦地哭起来。

我失去了一段记忆,我失去了某些重要的东西,就像心被人挖走了一块,不完整了。我现在努力地想找回那些东西,填补我空荡荡的心,可是,为什么怎么做都是徒劳?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啦,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乖,不要难过了。”老爸抱着我,柔声地安慰道。

空荡荡的房间里,我跪在地上,靠在老爸的怀里难过地哭到虚脱,到最后都不知道是因为头疼还是因为失去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样背着书包上学去。

“老爸,我上学去了。”我出门的时候朝屋里大声叫道。

“路上小心。”老爸的回答从身后传来。

我咬着面包出门,没走多远,一辆轿车驶过来。轿车的车窗是开着的,我漫不经心地看过去,一眼看见车内的人。

“哇,好漂亮的女人。”我惊叹地出声。

但是,好像在哪里见过吧!

车里那个女人漂亮端庄,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衣着得体大方,看起来贵气又优雅。不过,我们这个旧小区怎么会出现这么好看大气富贵的女人呢?

我好奇地扭头看过去,车子竟然在我家门口停下来。

呃?在我家门口停下来了?找老爸的?

只见,听到汽车的声音,我老爸从屋里走了出来,那个漂亮的女人也从车内钻了出来。不知她和老爸说了句什么,然后丢给老爸一个合同,老爸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用力地把合同丢在了地上。

我皱眉,怎么回事?他们是在吵架吗?

我老爸这人嘴巴又笨,又不凶,和人吵架肯定会输。

这样想着,我立刻转身跑了回去。

“我是不会把不语给你的,不语是我的女儿,我绝对不会退让。”我听见老爸愤怒的叫声。

女人生气地说道:“她也是我的女儿。苏玉庭,我是她的妈妈,我比你更有资格抚养她。原本我以为你能好好照顾她,结果呢?先是着火,接着是摔下山,然后会是什么?你做人已经够失败的了,我绝对不允许女儿赴你的后尘,我决定要回不语的抚养权。”

什么?他们在说什么?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正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疑惑地问:“老爸,你们在说什么?”

“不语。”老爸发现了我,吓了一大跳,脸色都变了。

那个漂亮的女人回头,仓皇地看着我,也有点不知所措,轻声地喊道:“不语。”

我呆呆地望着这个漂亮的女人,她看我的眼神温柔又不安。

良久后,她说出一句话,瞬间就让我的脑袋像被雷击中了一样。

“不语,我是你的妈妈。”她轻声说道。

“轰隆隆——”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顿时雷鸣电闪。

我老妈?我老妈不是去世了吗?

老爸说,我出生时老妈就去世了,为什么会突然蹦出个老妈来?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屋子里的,我的脑子像被雷击中了一样一片空白,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和老爸还有那个漂亮的女人已经坐在屋里了。

漂亮的女人不安地看着我,最后说:“不语,我真的是你妈妈。我知道这些年你和你爸爸吃了很多苦,我希望你能跟我走。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条件,最优异的学习环境,将你抚养成一个完美的人。无论你需要什么,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满足你。”

听到这里,老爸终于忍不住了,跳起来打断她的话:“她需要的是平静的生活!完美的人?哼,你自己要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这种东西教给女儿?”

漂亮女人生气了,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只有你才会甘于现状,没有出息。所以,你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永远只能在一个小公司里上班。这是个强者的世界,只要不语跟着我,我就有自信把她培育成为最优秀的人。将来一旦她毕业,就会是我华业集团的接班人,你能给她什么?”

老爸冷笑一声,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看重金钱、权力和地位,你从来不会为别人着想。”

看着争吵的两个人,我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贵气优雅的漂亮女人真的是我老妈,而且似乎很有钱、很有地位、很了不起的样子。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

“当年,你为什么不要我?”我打断他们的话,望着眼前的女人问道。

她是谁,有着怎样的身家和地位,对我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不要我和老爸?为什么要丢下我这么久?

女人面露难色,皱眉说:“对不起,不语。当年生下你以后,我不甘心做一个家庭主妇,就和你爸爸离婚了。这些年,因为集团的事情很忙,所以也顾不上来看你。不过,我会好好弥补你的,不语,你相信妈妈。”

“哼,在事业和家庭之间,你选择了事业;在你和我之间,你选择了你自己。”听到这个解释,我忍不住冷哼道。

她知道我这么多年跟着老爸是怎么过来的吗?

她知道从小看到别人都有妈妈,我有多羡慕吗?

她知道我整晚整晚看着天上的星星想妈妈的时候的心情吗?

她都不知道!

女人焦急地解释:“我那时候年轻气盛,不想一直过着清贫的生活,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不语,人应该力争上游的,不是吗?虽然我放弃了你,但是,我一直良心不安,一直牵挂着你啊!”

老爸说:“不安又怎么样,你在不语的生命里已经迟到了十几年,我不会让你现在介入她的生活的。”

女人闻言,愧疚的脸色顿时变了,冷冷地对老爸说:“即使这十几年我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但是不语是我的女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有权争取她的抚养权。而且,你看看这些年你混成什么样了。看看这间简陋的房子,以你的能力根本就不能给女儿一个好的环境。我一定会要回不语的,必要时,我们法庭上见。”

我知道一旦上了法庭老爸未必会赢,可是我不想离开老爸。这些年,即使没有妈妈的陪伴,我和老爸过得一样很幸福。

我的妈妈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选择了谁。

“她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选择怎么看待。如果你自己先乱了心,生了气,那么打败你的不是爱丽丝,而是你自己。”

莫名的,我的脑海里蹦出这句话来,是一个男孩的声音,我顿时愣住。

是谁在说话?那个声音是谁的?

“不语,你怎么了?”漂亮女人见我不说话,焦急地问道。

我回过神,严肃地说道:“对不起,关于我的抚养问题,我有些话想对你们说。”

女人微笑着说:“你说吧。”

我看一眼不安的老爸,说:“尽管我的爸爸很马虎,很糊涂,而且酒品很差,喝醉了酒喜欢乱捡东西,可是和老爸在一起我很开心。虽然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妈妈,可是我不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区别。他在我的生命里扮演着母亲和父亲的角色。可能我并没有继承你的优良基因吧,我喜欢这种安分守己的生活,我喜欢我的家庭。对我而言,家是最重要的。”

老爸感动地望着我说:“不语宝贝。”

女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可是,看到我的一脸坚定,她陷入了一片沉默里,似乎在思考着我说的话。

过了很久,她才狼狈地起身,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发,依依不舍地说道:“不语,一直以来,都是妈妈对不起你。现在,我如果强行把你从你爸爸的身边抢过来的话,你肯定会更恨我吧!所以,今天就这样吧!我不想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了!只是,以后如果你的糊涂爸爸再照顾不好你,让你受伤的话,我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来华业集团找我。这是妈妈的名片,你收好。”说着,她递给我一张印着华业集团董事长名号的名片给我,然后落寞地转身离开。

我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很想叫她一声“妈妈”。

她错了!

我不恨她,也不讨厌她,即使她抛弃了我,可是她给了我生命,给了我这样好的一个老爸。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失去了某些东西必定会收获某些东西。

老爸走过来,仔细地看着我,欣慰地说道:“不语,你长大了。”

我笑起来,心里却一阵疑惑。因为他们争吵的时候,我的脑海里蹦出了一个声音,是个男生的声音。

那声音到底是属于谁的?

因为他的那句话,我才可以这样冷静,客观地对待这件事情。

别人怎么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选择。

我失去了某些记忆,虽然我不记得那是什么了,可是在我的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我那些记忆很重要,我要找回来。

来到学校后,我开始到处搜集与我遗失的那些记忆有关的事物。

啾啾说,我曾经和狄斯走得很近,他甚至住在我的家里,那么,就从关于他的事情开始着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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