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那带着浑厚内力的手掌雷霆般落下,印在陈柏的身体上,劲风卷起尘土,四处飘散。黑袍人残忍的目视着即将毁去的肉躯,有些兴奋。
内力不断打进陈柏的体内,在其体内肆虐起来,陈柏的经络暴突,随后又变的平和起来,每处经脉都会暴躁的鼓起平复,奇异至极。
陈柏体内接受着黑袍人源源不断的内力,却不见异样,这让黑袍人有些惊愕,若不是亲为真的怀疑是不是作假,眼前这人居然无视自己庞大的内力,传出去是不是太骇人听闻了。
陈柏体内一年来积攒的内力形成了内罡,不断阻挡庞大的内力进入身体,同时,北冥神功自行运转起来,同化了一些内力,并不断形成新的内罡,增强内罡的防御,反复为之,陈柏体内固若金汤,北冥神功不再单一转化,而是矛头对准了内力的源泉,疯狂的吞噬。
黑袍人掌心传来一股异样,体内的内力变的异常,快速的向那人宣泄,停也停不下来,黑袍人有些惊慌,可那道吸力太强悍,自己根本脱离不开,只能任由内力流失。
一颗颗汗珠从黑袍人额头上滴落,内力大量流失,他的身体也变得虚弱起来,有些软化,时间在流失,内力在吞噬。
许久之后,秀儿凶狠的艰难站起身向着黑袍人一步步走去,失去理智的她没有注意到黑袍人的一样,她一心只想杀死这个黑袍人,替公子报仇。
“去死吧!”
明晃的剑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秀儿高举着剑,怒吼着将剑插进了黑袍人的后背中,黑袍人没有躲闪,心中苦涩不已,阴沟翻船了。
就在秀儿一剑刺进他后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有些可以动了,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不再顾着自己伤势是否加重,只要自己脱离这个困境还是可以休整过来,想罢,强行运功阻断那股吸力,成功阻断的同时吐了口鲜血,面目惨败,成功脱身后不再理会两人,向远处逃遁。
秀儿刺中黑袍人的同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吸收着自己体内的内力,不过她体**力不多,只是片刻,便已经瘫软在地上。
吸收了大量内力的陈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北冥神功快速运转转化北冥真气化为己用。
北冥真气流转全身,冲**处阻碍,贯通经脉,突然头部一阵刺痛,北冥真气涌动集聚头部,一股异内力在挣扎中被同化,随后大量的信息、画面直冲陈柏大脑。
往日的记忆涌现,大脑被冲击疼痛难耐,面目扭曲,许久许久才平息下来。
陈柏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目光中少去了先前的麻木,取而代之的是如刀般锋利的眼神。回想起来一切的他并没有遗忘或淡化一年来的记忆,柔和的目光看着陷入昏迷的秀儿,站起身将她抱在了怀里,向着百花谷走去。
那黑袍人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味,显然刚刚杀了很多人,在他来时的方向是直指百花谷的,那黑袍人身上并无伤势,若是所料不差的话,百花谷已经难逃厄运。
只是让他不明的是,此人武功虽高,但天不救也不低,若是黑袍人只有一人,不应该全身而退,若是多人,那么为什么只有他一人完好离开,其他人呢?
思考中,陈柏脚步更快了几分,并且使用了轻功。
百花谷前,一个弟子惨死在门内不远处,身体上有拳头大小的窟窿,随后又是遍地尸体,鲜血从尸体上流淌出来,染红大地,四周的草木被溅射的鲜血浇灌,继续深入,大殿的墙壁上写着一个巨大的艳丽的血色‘死’字,是谁如此恨意,屠杀了百花谷满门,地上还有堆在一起头尾相交的尸体,陈柏蹙眉环绕一周发现是一个仇字!难道是百花谷仇人所为?
如此浓厚的血腥气味,让陈柏有些想吐,好在见惯了生死,这才没有失态,但是气味浓烈熏醒了秀儿,秀儿恍惚间醒来,乍一看,遍地的尸体,眸中瞳孔紧缩,身体微颤,一阵阵凉意从秀儿的身体上传给了陈柏,陈柏这才注意到秀儿的异常,秀儿在恐惧,恐惧中夹带着恨意,他沉默了,秀儿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微微的摇了摇头,没有去管那些尸体,而是带着恐惧的秀儿离开了百花谷。
陈柏抱着秀儿刚走进百花县城门,便有一群官差迎面走来,步伐越来越快,随后将他团团围住。
围住他的官差有十几人之多,一个个孔武有力,面相上看去,没有敌意,似乎碍于命令不得不为,因此陈柏也没有伤他们之意。
“大胆犯人,竟敢伤害县令之子,还不快束手就擒!”官差头子例常的大声喊了声。
“县衙在哪?”陈柏问道。
“呃?”官差头子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过对方既然想去县衙,他也就不捆绑了,毕竟他也不敢啊!县令的儿子说吓唬就吓唬,差点就被割喉了,自己正当壮年,可不想早早死去,也就装模作样的说道,“既然你认罪服法,我就带你去县衙!”
其他人暗道:高!
谁也不敢上前,如此卖个面子,也不用犯险,一举两得,只要把人送到县衙交给县令,那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陈柏也没废话,当即跟着官差头子向着县衙走去。
来到县衙,县令早早坐在县衙堂上,两旁站着的衙役大喊着‘威武’,声音洪亮,仿佛要震慑陈柏一般。
陈柏无惧的走进县衙,如自家门厅,神色冷酷,看着县令。
“啪!”
“堂下何人?”百花县令一拍惊堂木,道。
“你就是百花县令?”陈柏打量了他一眼,问道。
“目无尊卑,来呀!拉出去先打三十大板!”陈柏不回答,让百花县令自觉颜面扫地,立马呵斥一声。
久久无人动弹,秀儿的凶残早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那么这男的肯定比女的更加厉害,上去捉拿他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你们想造反不成!”百花县令气急。
陈柏一步步向堂上百花县令走去,惊得百花县令连忙躲在了椅子后,慌张的说道:“你、你站住,你、你知道你罪名有多、多大吗?你这是以武犯禁,罪责当诛!”
衙役们那个庆幸,人家连县令都不怕,在县衙大摇大摆,自己小喽罗更不要提了。
陈柏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抛给了县令,县令犹豫的看了一眼,陡然眼珠一瞪,惊慌的看着这枚令牌,身体不自主的打起摆子。
“百花谷被人灭门,你速速找人调查原因,若有消息,你知道往哪送吧?”
对于自己身份只字不提,做为县令,这点领悟能力还是有的,连忙站起身恭敬的将令牌还给了陈柏,一脸谄媚的说道:“您放心,贼人跑不掉,我一定将他们绳之以法。”
不过县令心里嘀咕不已,到底谁那么残忍,屠杀百花谷,百花谷好名在外,没有什么敌人,一心为医奉献,更是举世无争,就连当今圣上都夸奖了百花谷,更是将南郡县更名百花县。
“我来过这里的事不要提,否则,小心你的脑袋!”陈柏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几乎贴上了百花县令的耳朵。
“是是是!”
陈柏叮嘱完走向门口,这才让百花县令松了口气,全身仿佛脱力般瘫软在椅子上,没想到陈柏突然回头,吓得百花县令腾地一下站起来,心扑通扑通跳,等待训示。
“将尸体都安葬了把!”陈柏沉默了。
这一次,陈柏真走了,百花县令久久不敢坐下。
“大人,那人是?”师爷小心问道。
“不该你知道的不要知道,知道的多的人命不长。”百花县令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机,看的师爷打了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