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漪用过膳后，去看了沫儿。
因为她赶去的及时，所以沫儿的伤势并不严重。上了药，休养几天便可痊愈了。
站在沫儿的床前，看着小丫头趴在床上，皱着眉头昏睡过去的虚弱样子，云漪的眸色暗了暗——
是不是太便宜刘嬷嬷了？一百大板？顶多废了她吧？
“吟雪，春柳。”想了想，云漪轻唤了两声。
“小姐。”
吟雪和春柳就站在云漪身后，听云漪放轻了声音，也很自觉的低声答道。
“刘嬷嬷怎么样了？”
“回小姐。”答话的是春柳，“刘嬷嬷正在房中躺着，还在昏迷。”
顿了顿，又继续答道:“张大夫照顾着沫儿这边，抽不出身来去诊治她。不过简单的上了药。”
“既然张大夫抽不开身那就不麻烦他了，上了药就休养着吧。最近府中用度紧张，能省则省。”云漪说得漫不经心。
“是。”春柳哪里还不明白云漪的意思呢？大夫不给看，药也不给上了，任刘嬷嬷自生自灭。她来府中之前伺候过几家富贵人家的后院，残忍狠毒的事情见得不少，如今小姐这般，还真不算什么。见多不怪罢了。
“小姐……”
正要和吟雪交代事情，突然听到这声的虚弱的叫喊，云漪的视线立马转移到床上趴着的沫儿身上。
“春柳，你先下去吧。”
“是。”没有多问，仅仅犹豫了一下，春柳便恭敬地退下了，临走时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云漪秀眉微挑，是个聪明的。
“怎么样？”
“奴婢没事。让小姐，费心了。”沫儿挣扎着想起身，被却云漪一把按在了床上。
“没有下一次。”云漪的语气很冷。
沫儿和吟雪都愣了愣，不知道如何反应。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希望你和吟雪对我有任何欺骗。”
“保护好自己。”
吟雪眼眶红了红，“对不起，小姐。吟雪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小姐，你……”沫儿怔怔地望着云漪，眼里有着震惊，也隐含着惊喜，心中复杂，好半天才吐出一句，
“小姐，你变了。”
“变？难道还要像以前一般，小心翼翼，胆小懦弱，任人欺凌吗?还是眼睁睁看着你被刘嬷嬷打了五十大板，赶出府去吗?”云漪心中波涛翻滚，有些压制不住澎湃欲出的煞气，“刘嬷嬷，她该死！”
“还是，”云漪语气泛着冰冷，“你们觉得我变了，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姐了？”
“不!”沫儿斩钉截铁，“无论小姐怎么变，小姐始终都是小姐！”
“是啊!沫儿说得对。小姐永远都是我们的小姐！”吟雪被云漪吓着了，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坚定的目光黏在云漪身上。
“记住你们说过的话。”云漪身上隐隐溢出的煞气蓦然消散，唇角轻轻勾了勾，转身离开，“好好休息。”
“沫儿，小姐她——”吟雪看向沫儿，乌黑的大眼睛里还残留着害怕。
“吟雪，要记住今天说过的话，千万不能忘了。”沫儿神情严肃，看着吟雪认真叮嘱道。“今天的事，不要多想，不要多问。只需记着，我们俩，誓死忠于小姐。懂了吗？”
“嗯。”吟雪依然不解，但不再多问。
沫儿握着吟雪的手，一点一点的收紧，心中，不知是高兴还是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