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安南道河内张家的第一管家,张福陵正在一个宅院的房间外面来回踱步。
他不明白自己所侍奉的两人家主,虽然在大宋帝国属于声名不好的大商人阶层的一员,但是大宋帝国眼下延续了将近千年,其商业环境早就有了不少的支持以及发展。
毫无疑问的说一句话,那就是大宋帝国眼下距离以商人的赋税,来维持其国家的运作,虽不中,也差不远矣。
而作为安南道民间最大的势力之一,河内张家在宋帝国传承千年的历史当中,虽然算不上老牌的是世家大族之一,但是将近两百年的发展历史,早已经脱离其作为暴发户身份的尴尬地位。
最为重要的是,前任家主张邕在其少年期间,与现任的大宋帝国中南半岛集团军司令,宋景昀上将交好,而且张福陵很清楚的事情是,没有张邕在暗中的财力资助,宋景昀想要以一个没有什么势力的小家族的庶子就登上帝国上将的位置,并且得以为帝国镇守一方,无疑是痴人说梦。
在张邕在世的时候,宋景昀与张邕之间的关系相当密切,而且对于张邕的身份,他也想办法为张邕谋求了一个官身,作为大宋帝国安南道北部地区,包括张家根基所在的河内城一带的安南道北观察防御使。
用比较通俗的话来形容,这个安南道北观察防御使,就是负责安南道北方的地方民兵团练的最高指挥官,并不属于大宋帝国正规军范畴,而是民兵团练的高级军官。
而除了宋景昀为张邕谋求了一个官身之外,在其还是一个大宋帝国安南道的低级军官的时候,双方还约定为儿女亲家。
由于张邕只有张靖武这一个孩子,双方在经过商议之后,决定让宋景昀膝下与张靖武年纪与之相仿的长女宋芷曦与张靖武定亲。
而张邕认为,张靖武作为他的儿子以及宋家的女婿,不应该仅仅是作为一个商人地主,而应该成为一个能够保护基业的军人。
在宋景昀对张邕的想法表示很是认同之后,双方便进行一系列的安排,而在不久之后,作为主角的张靖武被送入大宋帝国的首都汴梁城的帝国军官学校就读。
而在宋景昀的安排下,身体不太好的张邕得到了一份朝廷的官荫命令,那就是宋帝国朝廷默许了一旦张邕故去,张靖武作为张邕的继承人,可以继承张邕现在的安南道北观察防御使的职位。
张福陵在想起这一切发生在张邕去世之前,似乎相当美好的发展局面,不禁微微叹息一声。
因为这一切,伴随着不久之前张邕的去世,而随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而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
在宋帝国纪元972年(首计年份为西历960年),西历纪元1932年3月11日,张邕因病去世,而在开春不久就返回汴梁城继续学业的张靖武在接到消息之后,立刻乘坐前往河内城的机车返回河内。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在两天之后,返回河内城的张靖武居然遭受到袭击。袭击者被随同张靖武行动的几个卫兵击杀,但是张靖武同样身受重伤,陷入昏迷当中。
也许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因为张靖武昏迷而不得不使用强硬手段,暂时代管张家事务以及安南道北观察防御使职能的张福陵,遭遇到两件让他怒不可遏的事情。
第一件是来自张家内部。
在知道了作为族长的张邕去世之后,认为张靖武并没有权利继承张家族长以及安南道北观察防御使一职的几个张家旁支成员,一起向张福陵发难,提出他们才是张家族长以及安南道北观察防御使职位的最佳人选。
张福陵冷冷的看着这些叫嚣要举行宗族会议的人,对他的弟弟,同样也算是张邕心腹,担任一个民团团长的张福隆暗中吩咐一个安排,那就是让其直接带领其所指挥的民团,前往张家宗族所在的河内城西的张家镇。
张福隆不清楚自己的兄长为何会这样安排,但是从张福陵的凝重表情当中,他同样能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张福陵作为张邕最为亲信的人,自然很清楚张邕麾下虽然有着四个民团的编制,但是真正能够掌握在张邕手中的只有两个。
一个自然就是张福陵弟弟张福隆所指挥的安南道北第一民团,而另外一个则是驻守在安南道北部最大港口海防港,负责维持治安以及征收税收的安南道北第三民团,其指挥官为张邕妻弟,也就是张靖武的舅舅孙重康。
至于另外两个编制,一个被张邕用来笼络在河内城与他交好的商家或者是世家高层成员,而另外一个则是用来安排张氏家族其他旁支的成员。
尽管张福隆手下的民兵团也有不少张氏家族的子弟,但是与作为安排张氏家族旁支成员,现在负责老街城一带治安以及税收的民兵第四团而言,张福隆手下的张家子弟在血缘上与第四团的成员更远,相对而言忠诚度也更高一些。
所以在想到了一些可能性之后,张福陵只能够采取武力弹压的手段,来应对这一次爆发在张家主家体系上的重大危机。
张氏家族虽然并没有太过悠长的渊源,但是在两百多年来的发展当中,也形成了一个人数超过万人的家族体系,张福陵采取武力弹压有可能发生的变故,更多是无奈之举。
他很清楚,对于张氏家族而言,作为“外人”的他是无法插手家族内部的事务,但是对于张福陵所能够感觉到的不妙处境而言,尤其是眼下张邕死去,而张靖武重伤昏迷,不得不让他采取“非常时期处以非常手段”的方式来进行规划。
……
也许上天是不希望张靖武或者是河内张家主家一脉太过倒霉,张福陵的未雨绸缪的手段,事实上正好是化解这次危机的最关键方式。
在那几个平素被张邕威望所弹压,事实上也不过是成为一个摆设的所谓的家族长老宣布召开张氏家族的家族会议之后,他们打算迅速将张氏家族当中明显算是张邕亲信体系的人员排除在外。
只不过还没有等他们这些明显心怀叵测的人有下一步的行动,张福隆率领着安南道北第一民团的士兵,迅速包围了祠堂。
在张福隆的命令下,进入祠堂的第一民团的官兵,将他们手中的武器对着祠堂内的绝大部分人。而张福陵则是对那些或者是脸色铁青,或者是瑟瑟发抖的张氏家族成员,露出了一丝不屑以及果然如此的表情。
很明显,张靖武被刺杀的事情,跟这些人脱不了什么干系,至于是谁打算刺杀张靖武,对于张福陵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重点。因为对于这些人而言,张靖武的存在很明显就是妨碍他们夺得在眼下已经成为安南道一带举足轻重的张氏家族的势力最大的绊脚石。
在某个意义上尽管没有证据,但是这也不妨碍张福陵直接将他们“礼送”出这个已经发展成一个小镇的张氏家族聚居地。
张福陵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作为张邕最为亲信的人,张福陵可以说多次负责为张福陵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而这一次也不例外,只不过,这次他并不是为了张邕而去做这些事情,而是为了保护好还没有醒过来的张靖武。
有着这么一个前提,张福陵对张福隆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在想了想之后,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
因为他们这次可不能做的太干净利落,毕竟在这个张氏家族的聚居地而言,很多的人都看着他们这些民团的官兵亲自“押送”这些人离开。若是真的按照张福陵示意的那样,将这些人都处理掉,恐怕很快就会出问题。
张福隆也感觉到自己的兄长虽然没有明说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现在的形势发展很明显让张福陵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
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张福隆示意自己的几个在民团中的心腹跟他离开祠堂,而祠堂内,只留下张福陵以及几个本身就是张邕的心腹的人,在商讨着什么。
没有人知道,在一个多小时之后,位于张氏家族聚居地西北面二十多公里的密林深处,几辆卡车运输着十多个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甚至是连嘴巴都被堵住的人,被车上的官兵抬到地面上。
而在一旁,张福隆看着十几个拿着工具刨开地面的官兵,默不作声。
而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越来越大,而且深度也起码有四米的坑洞逐渐出现在几把火把的亮光下。
那十几个被捆绑起来的张氏家族的成员,惊恐的看着这个逐渐形成规模的坑洞,挣扎不已。但是张福隆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而是在冷笑一声之后,示意看守这些人的官兵给他们一些教训。
在一阵枪托以及脚踢之后,不少人都弯曲着身体,在地面上抽搐着。
而张福隆则是在一个士兵前来报告之后,说出了一句话:“将这些人都埋在坑洞里面。”
张福隆的命令,让几个还有意识的人感觉到惊恐无比,但是他们在被捆绑得严严实实之后,根本没有挣扎的能力,更不用说逃离这个他们即将要面对的结局。
在一声声沉闷的重物摔落在坑洞地步的声响传来之后,张福隆轻轻的将手向下一挥,而在坑洞一旁的官兵,则是迅速挥动着工具,将一旁的泥土往着坑洞填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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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福陵以相当强硬的方式解决了张氏家族内部的一些问题,只不过张靖武还没有醒过来,而张福陵则是不得不面对另外一个情况。
而这个情况的出现,对于张福陵以及从海防赶回来的孙重康而言,无疑是一次让他们措手不及的严重问题。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张邕尸骨未寒以及张靖武还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宋家居然派出了人员商讨取消张靖武以及宋芷曦的婚事。
这一点即使是在大宋帝国,都是让人无法接受的情况。因为这对于男方而言,毫无疑问就是巨大的羞辱。
包括张福陵在内的人的内心都很是愤怒,而在前一段时间坑杀了张氏家族的几个长老以及一些祸患的张福隆,甚至是抽出了自己的配枪,对准了这个宋家的代表人员。
若不是因为张福陵以及孙重康等人死死的按捺住张福隆,恐怕这个宋家的代表会直接被张福隆打成筛子。
而强忍住怒气的张福陵在跟孙重康等人对视一眼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这个宋家代表说出一句话:“此事我们还得商讨一下再做决定。你就在这里稍等一下吧!”
张福陵的语气很是冷淡,但是这个代表也没有在意,而是露出一丝笑意的说道:“这是当然,在下就在此等候诸位的消息。”
听到了这句话的张福陵等人,看了这个宋家代表一眼之后,也没有说些什么,而是从大屋的偏门进入到后面花园的凉亭,就这个问题进行商议。
……
进入到凉亭的人,可以说是张邕麾下的核心成员了。除了张福陵,张福隆兄弟以及孙重康之外,还有另外三个人。
而这三个人主要是负责张氏家族在商业方面的代表。
作为六人当中的核心,张福陵看了一眼其他五人,说出了一句话:“大家都说说我们应该如何应对这个事情?”
说实话,张福陵的处事方式虽然堪称果断凌厉,但是面对这种实力根本不成对比的“敌人”,张福陵一下子也没有太多的好办法。所以他寄望于集思广益这一方面,来得到一个可行方案。
众人随之沉思起来。
只不过,张福陵自己都不好处理的问题,无论是张福隆,孙重康亦或者是另外三个人,他们何尝能够轻易想到解决方式?
而在沉默一下之后,身穿一身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从沉思中抬起头来,看着张福陵,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此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退婚。”
听到了中年男子的话,张福陵等另外五人抬起头,看着这个中年人,张福陵好一会才追问道:“陈述,你将你想到的都说出来吧。”
听到了张福陵的话,被称为陈述的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之后才说道:“此事我不认为是宋上将的意思,很有可能此事与少主在前一段时间遇刺,有很直接的干系。”
说完这句话的陈述,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他面前的凉亭石桌的表面,继续说下去:“此事过于惊世骇俗,宋上将与故去的家主交好,相互之间甚至是互为莫逆,而且此事若是由宋上将所授意,恐怕宋上将的声望会受到很大的打击。很明显,一贯爱惜自身羽毛的宋上将,不会在此时行此愚蠢无比之安排。”
陈述的话,说出了他对宋景昀在这一件事情上,不认为对方有做出这种事情的动机。
而在听到了陈述的话之后,坐在陈述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则是喜出望外的说出一句话:“既然如此,我们只要将此事向宋上将加以叙述,说不定还能够有挽回之机。”
听到了年轻人的这句话,陈述摇了摇头,他露出了一抹苦笑:“赵杨,即使是宋上将真的没有这样的意思,恐怕我们都没有改变这个事情的能力,或者是说,除非在短时间内让宋上将亲自到来,一切都为时已晚。”
被称为赵杨的年轻人不解的说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想要见到宋上将的话,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对方恐怕不会给我们这个反应的时间,说不定在河内城一带,已经悄然流传起少主退婚的消息。对方这是逼我们跟宋上将之间的关系,出现一丝裂痕啊。”最后一个没有说话的人,他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框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恐怕做什么都太晚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一些事情的主动权,夺取在自己的手中。”
听到了这句话的其他人,看着这个戴眼镜的男子,张福陵则是深吸一口气之后才说道:“高德,你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管家,这一件事情很简单,那就是让对方跟我们发出一份通电,向外宣布退婚的消息。这是我们必须要掌握在手中的筹码。若是我们能够占据这个主动权,那么我们的情况将会有很大的改变。”
说完这句话的眼镜男子,也就是被称之为高德的男子,将目光放在张福陵身上。
随后,其余的四人也将自己的眼光放在张福陵的身上,等待着对方的决定。
张福陵在沉思一段时间之后,张开眼睛,说出一句话:“既然如此,那么就这样做吧。”
张福陵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恨恨的用力一拳砸在石桌上,而其他五个人,则是脸色阴沉的看着从张福陵指缝中流出来的血液,逐渐扩散在石桌上,将石桌不断染红……
……
在位于曼谷城的大宋帝国中南半岛集团军司令部内,一个中年人正惬意的拿起一个杯子,闻了一下茶杯里面的茶水散发的清香之后,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心腹,作为他手下的参谋部副参谋长的林国亨正一脸不善的拿着一张纸走过来。
他很是奇怪自己的好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但是很快的,他就知道了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宋景昀上将阁下,你这样的做法,可是让很多人都看笑话了!”林国亨一巴掌将那一张纸压在这个上将,也就是作为大宋帝国中南半岛集团军司令宋景昀面前的桌子上。
宋景昀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那一张纸,询问着林国亨:“林参谋长,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愤怒?”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林国亨将手挪开,而宋景昀则是拿起那张纸,仔细浏览着。
在十几秒之后,宋景昀拿着那张纸的手颤抖着,他随后则是将桌子上摆放着的心爱的茶具都扫落到石板地面上。
名贵瓷器的破碎声响起,但是林国亨随后听到的是宋景昀的咆哮声:“此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从来没有这样做!到底是谁做出这样的事情?!”
听到了宋景昀的咆哮,林国亨的内心闪过一丝明悟,那就是他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而这个人,就是宋景昀的嫡亲儿子,宋孝远。
林国亨不认为张家有这样做的动机,而他也不认为宋景昀会做这种蠢事。而有这样做的动机的人,自然就是宋孝远了。
……
林国亨听说过一个传闻,那就是宋孝远对于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一个土财主的儿子,也多次抱怨过这样的婚事安排。但是宋景昀对于这一个事情一直都没有其他想法,而是坚定自己跟好友的约定。
而林国亨也听说过另外一个传闻,那就是大宋帝国的镇南王世子赵懋似乎对宋芷曦一见钟情,很有可能,宋孝远为了搭上镇南王府这一条线,不惜瞒着宋景昀做出这样的安排。
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因为这跟他的性格不符合之余,甚至还有可能会招惹赵懋以及宋孝远两个风评不佳的蠢货。
他不怕这两个人,但是不代表林国亨不会投鼠忌器。
林国亨冷冷的看着宋景昀,心想:“此事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如何都已成定局。即使你想要挽回什么,都无法做到了。”
林国亨跟宋景昀交好,但是他同样也跟张邕有着很深的交情。
对于自己的好友在这个时候就病死,他很是悲伤,而自己好友的儿子出事情,他也从一些情况知道了。
而对于一些传闻,林国亨不认为张福陵做错了什么,相反,他对张福陵这种果断凌厉的行事方式很是赞赏。
眼下事情到了这一个地步,已经不是他林国亨可以插手改变的事情了,恐怕就算是宋景昀,面对着那一张纸上说出来的事情,同样也无力改变什么。
他不认为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相反,他很认同张家的这种暗中反击的手段。
而至于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引起很严重的后果,林国亨心中也没有一个准数。毕竟这样的事情所引发的后果的大小,并不取决与张家的所作所为,而取决于宋景昀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来处理一些事情。
宋景昀最后颓然无力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再次拿起手中的电报纸张,脸庞上流露出的是一丝悲哀。
而电报纸上的内容不多,但是却让整个大宋帝国甚至是其他国家都很清楚内容的含义,因为这是一份通电。
通电就是指公开发表的电报内容,而宋景昀对于张家跟那个代表所发表的联合通电,只能够颓然无力的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鉴于张家近期发生的变故较多,经过与宋家的交流,张家决定现在终止现任家主张靖武与宋家小姐芷曦的婚约,并且以通电的形式,将两家的商讨决定开诚布公。”
这一份通电的内容不多,而且从字眼上来看,很明显是张家在婚约终止的安排上,有着主导地位。
但是这一点却瞒不过知道情况的人,尤其是在张家原家主张邕病死,而还没有正式接任家主的张靖武身负重伤,陷入昏迷的情况下,只要不是蠢货都能够看出这一份电文之间的猫腻。
可以说,宋家这次被人评论以势压人,迫使张家放弃婚约,都算是往小里说的评论了。
宋景昀对于这样的结果,只能够用苦涩的心态来接受,尽管这一切不是因他而起,甚至是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毫无疑问,在外人的眼中,他才是真正的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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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的人,并不知道依旧因为重伤而昏迷不醒的张靖武,事实上已经被一个另外一个世界的灵魂所占据。
在一连串所发生事情似乎已经告一段落的情况下,没有人知道,新生的张靖武,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