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隔壁就是刚刚的的音乐教室,可方奇晨不知道为什么非常不想去开门看看,现在外面钢琴声这么诡异,傻子都知道不对劲,他又不是恐怖片里的逗逼主角,明明知道有异常,还偏偏要往上凑,那叫作死。
于是方奇晨想都不带想的走出教室,路过音乐教室的时候头都没有转,一路穿过走廊下楼去了。
当方奇晨走到楼下以后,一楼走廊还是空荡荡的,但在阴暗的空间里,钢琴声依旧在回荡着,就像是有人在楼下弹钢琴一般。
方奇晨此刻面无表情,他可不觉得刚才那个女孩闲得无聊从楼上下来换个教室弹钢琴。
“咯咯...”方奇晨上牙磕下牙,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在胸前,如果不是握的足够紧,恐怕现在他浑身都抖得不成样子了。
方奇晨胆子真的说不上大,人多或者大白天的时候还好说,他连自己一人关灯看鬼片都瘆得慌,当然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子的。
此时此刻这个本就很长的空旷走廊在方奇晨眼中更加漫长,他猛地大叫了一声,发了疯一般冲下门口,他也顾不得丢人了,人总是这样子,在一个空荡荡的环境中总会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刚刚在班级里坐着看书还没感觉,实际上方奇晨探头出来的时候,就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可他到处也没发现有人,
而伴随着越发刺耳甚至已经完全走样的钢琴曲,方奇晨站在楼梯处对于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更加强烈,可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方奇晨跑的还算是快,几步就跑到了大门口,此时天边的红霞也渐渐退去,天色基本全暗了。方奇晨进门的时候们还是大开着,当方奇晨跑到门边的时候才惊愕的发现门竟然是紧闭的,而且在门外还挂了把锁。
“是谁?!”方奇晨猛地回过头,幽暗的大厅空荡无人,钢琴声像是通过音箱放出的一样,幽绿的安全指示灯像是一双双眼睛,注视着方奇晨。
皇冠中学接待处,两个保安正坐在一起聊天,其中一个年轻一点,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摆弄什么,而另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就是和方奇晨有过交谈的那个。
年轻保安边玩手机一边心不在焉的敷衍着另一个人,“我说老王啊,你至于这么紧张吗?不就是阴个天,还给你吓成这个怂样了。”
被叫做老王的保安,竟然也在打着哆嗦,一点也不比方奇晨的状态好到哪里去,“小陈啊,我怎么就感觉这么冷呢,不对劲儿,忒不对劲儿了,”这老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冷,就觉得好像有什么阴冷的东西在身边一样,
轰!一声霹雳,乌云中划过一道闪电,哗哗的大雨就像打翻了水盆一样片刻之间蔓延了整座校园,从外面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这一奇景,唯独皇冠中学上空有一片乌云,而现在暴雨如注,更加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咔嚓.....从开始下雨,天上就不断劈下闪电,老王和小陈也不再说话,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接待室里,老王打了个哈欠,准备眯一会儿。
可他猛地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道,“小陈那,你看看窗外,刚刚我怎么看见一个女人撑伞走门外走过去了呢?”
接待室的们是那种铝板门,一半是铝板,另一半是玻璃,刚刚一个霹雳下来,接着电光,老王好像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从门前走过。
小陈听了老王的话,骂骂咧咧的抬起头扫视了外面一圈,可只能听到雨点打在招待室窗上的哗哗声,外面根本没有人。“哎我说老王啊,你是睡毛了吧,外面别说人,连只狗都没有,还女人,呵呵,是不是做梦了?”小陈对这个从夜班调过来的大哥可没什么好气儿,要知道学校保安都是有自己固定的时间,可这家伙调过来以后不但打扰了自己的休息,而且他还主动找校方领导把自己一起调到夜班,他小陈可是有女朋友的,上夜班?靠,他也是醉了。
老王没有说话,而是愣愣的看着出门外,可外面是漆黑一片,还下着大雨,他总不能出去再找吧,也许真的还看错了,最近自己真的太紧张了,大门都已经锁上,从那里哪还能进来人啊,想想自己今天竟然还想找什么心理辅导,老王不禁笑笑,自己真的紧张过头了。
心理辅导,对了,那个方老师呢,怎么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出学校的?
黑暗中,一个身影撑着一把伞,静静的走着,走向方奇晨所在的艺术小楼,不急,不缓。
方奇晨已经玻璃大门上不知道拍了多少下,反正手是拍得生疼,就是没有人鸟他,他就纳了个闷儿了,怎么刚刚天没黑的时候那么多学生,天一黑就和怕鬼一样都没了。
等等,怕鬼,那么多学生,方奇晨本就紧张的心又是很很的抽搐了一下,好像他进学校的时候,学校里就没多少学生在操场上溜达了吧,还有,在音乐教室里看到的那个女生,在太阳底下,竟然没有影子,而且不单是那个女生,连带着那架钢琴都好像是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一样,旁边干干净净,太阳光就那么照了进来,好像直接穿透了钢琴和女生,所以才显得那个女生有些透明,
冷汗,慢慢布满了方奇晨的额头,就在这时,那扭曲的钢琴声忽然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落针可闻的寂静,方奇晨一时间也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屏住了呼吸,死寂的走廊里,隐隐有说话声传来,是一男一女。
方奇晨真是呵呵哒了,这么经典的剧情这以为他是傻的吗,还是觉得他有主角光环所以可以随便造啊?难道自己可能白痴到好奇的去找那说话的男女吗,
别闹了,进来的时候全都是空教室,天一黑就出人了,这尼玛说出来的是人,换马克思他都不信的呀。
方奇晨静静的站着,慢慢,慢慢抬起了脚,好吧,如果不去看看的话,自己可能就出不去了,他不断告诉自己,自己可不是因为好奇,只是为了出去罢了,怎么觉得这个借口用的人也很多啊,然后英勇的人们全都一去不复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