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玛丽苏的失败恋爱史中,我有幸认识了各类男人,也在暗中摩拳擦掌,期望有一天能百炼成钢,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把我的真命天子从茫茫人海中揪出来。
失败乃成功之母,谁说我一定要自己失败了?我难道不能从别人的失败中总结成功的经验吗?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能接受玛丽苏来我这蹭吃蹭喝,我钱多吗,没事请你吃黑鱼干贝粥?现在物价涨得这么厉害,更别说我花的烹饪功夫了。
谁说吃货都是饭桶的?饮食男女能离开“吃”吗?
这些大道理,我从来不跟玛丽苏说的,以她的智商,她只能分辨那锅粥好吃不好吃。
最多也就只能到那种程度了。
不过我说过的,我们俩相处愉快,甚至相亲相爱。
没办法,这就是人的玄妙和美妙的地方。
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就能创造出类似血缘关系的亲密关系,这是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
所以玛丽苏说过一句话:“张咪咪,每当我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你爱我,我就觉得人生是有意义的。”
我骂她矫情,而她趁我心情好,把粥锅里的干贝和黑鱼片捞走了一大半。
打那以后,我就再也不信她的鬼话了。
谈什么感情,都是骗人骗鬼的把戏!
门外站的那个男人,小心地抬头看我一眼,又低下头,好像不知道把眼睛往哪里放。
我纳闷起来,低头看看自己,“呀”了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这人贪嘴,顾嘴不顾身,回家后就要冲澡换睡衣,所以从来不注意衣着细节。
因为除了玛丽苏,我都很少有来客。
可是我今天换了一身白色睡裙,棉麻蕾丝的,胸部设计得格外性感,像两朵向日葵花。
可是它是蕾丝透明的,最关键的问题是,我没穿胸罩。
所以刚才站在门口的男人,把我的关键部位看了一个彻彻底底!
我尴尬、气愤难当!
倒不是因为我被看了而恼怒,是因为我根本没胸,所以才恼怒!
这是我不能说、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玛丽苏看我气冲冲地走进来,觉得很奇怪,在朋友圈里,我的好脾气是出了名的,她从来没见我气到脸发白的程度。
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玛丽苏乐得合不拢嘴。
她说:“张咪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了。”
我气鼓鼓地说:“你胸大,你当然无所谓的了!”
玛丽苏说:“你想胸大也可以呀,我带你去做胸部美容吧,可以让你大起来!”
我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玛丽苏说到做到,真的带我去美容院做胸去了。
确实变大了,肿得大了,胸部按摩后,痛得我一个星期都不能碰胸部。
我以后要是再信这个脑残,我就是傻缺!
玛丽苏问我:“外面男的是谁啊?”
我回答说不知道,走错门了,找潘金莲。
玛丽苏噗嗤一下笑了,说:“谁取的这个名字,忒有才了!”
我说:“现在买快递,不都是随便取名字么?”
玛丽苏说:“下次我买快递,收件人就写‘奥黛丽赫本’!”
我说:“你还不如写‘奥bama’呢,反正都是‘奥’开头。”
过了几天,玛丽苏忧心忡忡地来找我,说她最近感觉总是很奇怪,好像有人在跟踪她。
我第一反应是黑社会保镖干的,余情未了。
玛丽苏摇摇头,说:“我去打听了,他离开这里都半个多月了,反正是他们圈子里的事吧。我最近都不敢一个人在家住了,好咪咪,你就让我睡你沙发上吧。”
我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希望她会被哪个神经错乱的给捅死了,只好答应了她。
玛丽苏住进来的第三天,那个把我看光光的男人又来敲门了。
他还是穿着那一身笔挺的西装,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是我还是闻到了他身上的馊味。
他抹着汗,小心地问我:“请问,潘金莲在这儿吗?”
我盯着他,问:“你找潘金莲什么事?”我暗中把手机拨到了110的按键上。很显然,这个男人看起来很不正常。
我不能不防他。
他又抬手抹了额头的汗,局促地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这个男人,总体地非常不协调。
我说过的,他长得很帅气。可是,看起来,却十分的不自信,很卑微的样子。
好像偷了人家东西一样的慌慌张张。
我盯着他,又问了一遍:“你找潘金莲有什么事吗?”
玛丽苏从屋里走了出来,这个男人看到玛丽苏,眼睛亮了一下,说:“我找她。”
我疑惑地看着玛丽苏,难道她最近口味又变了?喜欢精神有问题的?
玛丽苏打量着这个男人,突然脸色变了,她问:“你为什么总是跟踪我?”
那个男人急急地分辨说:“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玛丽苏说:“我又不认识你!你找我什么事?”
那男人低下头,说:“金莲,你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么?”
我更加疑惑了,看着玛丽苏,又看看这个男人,玛丽苏也一时有点短路,她交了那么多男朋友,她哪里想得起来,不过这男人长得还不赖,短暂的停顿之后,玛丽苏眉开眼笑了。
我瞪了她一眼,你休想!没门!
可是还是阻止不了她,玛丽苏说:“你进来坐一下聊吧!”
你有病啊!很显然这个男人有点不正常的,你还往我家里招惹?
这一次我不再客气、不再忍,直接横在了门口,挡住了这男人要进门的动作:“不好意思,我这人有点怪癖,跟陌生人同处一室,我会起湿疹,请见谅!”
又转头对玛丽苏说:“你要认识这男人,你就跟他单独在门外面聊,好吧。”
我把他们俩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回客厅吃丑橘,不一会,就听门外一声尖叫,我扔下橘子冲了出去!
玛丽苏脸色苍白,站在门口瑟瑟发抖。
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着急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玛丽苏已经说不出话来,我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她被刀捅、被打的痕迹,我就放心了。
只是她的脸,白得比纸还白,好像刚做了手术,失血过多一样。
我摇晃着她的手,试图把她唤醒,她哆哆嗦嗦指了一下前面,我回头一看,心头“咯噔”一下。
地上摊着一套衣服。西服。
就是那男人穿的那一套散发着馊味的黑西服。
楼道的扶梯上,一只小黑猫踉踉跄跄地伸爪站定,脖子里有一根红绳系着铃铛,看起来只有两三个月大小,瘦骨伶仃的,圆睁着一对黄莹莹的猫眼,冲我们“瞄”的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