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我白了她一眼。
玛丽苏说:“真好,咪咪,真的,好好生活,把握好你自己的人生,你的人生还是一张白纸呢,有无数幸福的可能。”
我觉得玛丽苏的伤感来得格外好笑,我说:“喂喂喂,玛丽苏,你是知道我的,我没胸,男人对我不感兴趣,对不对?你别扯着我痛脚不放嘛。”
玛丽苏轻轻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找到一个男人,只要认识这一个男人就够了,一辈子白头到老,真是奢侈,你觉得,我还能找到这样的男人么?”
我纠正她,边开玩笑说:“不是你能不能找到,而是我们能不能找到,我感觉,我不会像爱你这样,去爱另一个男人,可惜你又不能跟我结婚。”
玛丽苏说:“钱和人,我总要能抓住一样吧,男人,我真的看得透透了。”
玛丽苏这样故作老成,只让我觉得好笑,就她那点智商,还能看透男人,别逗了!
她知道男人要什么吗?
玛丽苏说:“我当然知道了!”玛丽苏挺直腰杆,高耸的胸脯显得格外傲娇逼人。
Ohno!我就知道她肯定要这样,俗不可耐!
玛丽苏说:“你又没交过男朋友,你怎么知道男人要什么?”
“男人要什么,关我屁事!”我极其不耐烦,不想再去纠缠这个无聊的话题。
我说:“马丽,今天我们不聊这个话题,好吗?”
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想,玛丽苏还是变回过去那个傻白甜的样子,爱错了就痛哭,去我那里蹭吃蹭喝疗伤,那时候觉得她智障,现在她突然这样子世故,我倒很不适应。
爱是成熟的人才能做的事,成熟的人才会思考爱的意义。
玛丽苏这叫爱吗?显然不是。
既不是爱别人,更不是爱自己的最好方式。
这只能叫选择。
第二天上班,杨总喊我去他办公室。
他在一堆文件里,头也没抬,问:“那客户怎么样了?”
我说我不知道,没打电话。
杨总怒气冲冲抬头,我则是面无表情。
杨总说:“张喵,这个客户有多重要,我跟你说过吧?”
我说:“杨总,我在这个公司上班,为公司尽心尽职是我的职责,但是我不是sanpei小姐!”
杨总说:“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你把这么大一个单子的客户跟丢了,我今天就可以让你滚蛋!”
我说:“杨总,我人微言轻、无足轻重,我不太懂规矩,但是我不是你认为的那样的人,你辞退我也可以,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现在社会是法治社会,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宾馆的监控,我想肯定可以调出当时的场景,相信杨总你也会出现在监控里的。”
很显然,杨总愣了一下。
他没想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大概他也对我做了一些调查,张喵是个老实巴交的女职员,吃亏讨便宜都不吭声,比起现在动不动就大嚷大叫个性张扬的女员工,显然她要好对付的多了。
但是杨总碰了个软钉子。大概这是他不曾遇到过的事情。
我也无所谓的,看见他这么虚张声势,我只觉得好笑。
小爷走上社会,公司也换了n多了,进门的时候三天新,走人的时候认识你是谁啊?
我早就练得铜墙铁壁了。
是不想去较那样的真,觉得很幼稚。
那些动不动就跳上天的女人,遇到事情就傻眼了,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啊。
刚巧杨总办公室电话响了,杨总就接电话去了,我规规矩矩地站在他办公桌前,其实我心里是想坐下来的,直接坐在他沙发上,摆个吊儿郎当的样子。
反正他辞退不辞退我,我都无所谓,这家公司,我肯定不可能再待下去了。不过我想,那不是成熟的人该做的事,好歹我也28岁了,不能让人家说我不上路子。
即使离职,也要漂漂亮亮的离职,风风光光的离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家扫地出门。我绝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的。
最关键的问题是,错不在我。
我既有错,也没错。
有错的是,我不该去,就像杨总说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喊你去见客户,你不懂什么意思吗?”
我本来就该懂的,去了就别扭扭捏捏的。可是我那天脑子短路了,智商变成了负值,所以才干出了蠢事。
可是我脑子短路,杨总脑子也没短路啊,陪客户非得要陪去床上吗?我那天喝高了,说不准是他俩一起把我抬上床的,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杨总心里清楚的,在我这碰了一个软钉子,显然是事先他没料到我会这么强硬。一般小姑娘是没有这个胆量的,用饭碗吓唬吓唬,也就屈服了。
我不一样,我管他呢,我又不在乎。他就是总统我也不在乎。
他当他的官,我做我的民,我们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即使有交集,那也是历史长河中需要用辩证法来看,我这种俗人,哪有精力和时间把这种问题上升到那么高的层次。
也轮不到我来管这种事。
我看的门儿清。
杨总接着电话,脸色越来越严肃,最后他挂断了电话,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头盯着我看,好像要看到我心里去一样。
我则是纳闷地望着他。
他看了我足有一分钟。
我尝试着说:“杨总,您……怎么了?”
杨总看着我,说:“张喵,你真的不记得那天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杨总,我发誓,我那天都不记得我怎么进的宾馆,我那天心情特别不好,你喊我出来,我也没多想,就出来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第二天宾馆就我一个人。”
杨总紧紧盯着我,像是要看穿我有没有说谎,最后慢慢说:“那你……”
我懂他的意思,我说:“没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穿戴整齐地躺在宾馆床上,什么都没发生。”
杨总说:“这就奇了怪了。你没有男朋友吧?”
我很奇怪,觉得杨总的问题有点莫名其妙,我说:“我没有男朋友。”
杨总若有所思地说:“是的,我知道的,你没有男朋友,那这事,照理跟你我都没关系,肯定还是汤总的私人恩怨。”
我问:“汤总怎么了?”
汤总就是那天我陪的客户。
杨总说:“你跟我出去一趟,我要看看那天宾馆的视频。”
我觉得奇怪,他要看宾馆视频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