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某一废弃工厂内,剑痴静静地聆听着眼前三名女绑匪的“哀求”。
“你知道杀人是会被法律制裁的吗?”马薇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啊……要是真有人能制裁我……你们今天也不会遇到我了……另外,杀一条狗和杀一个人的差别是不同的……再说了,我们可是同路人呐……你们绑架,我杀人……听起来,别人还以为我们是一伙儿的呢……】
“你这个人究竟是疯的还是清醒的?你想要钱的话,我们给你,你想要……想要人的话……我也说过了给你……除了这些,我们一无所有,就连苟且向你求这一条命,你也不愿意放过我们吗?”马薇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份冷傲。
【啊……你们的命对我来说没有价值……我要的……是你们的尊严……你们来替我想想,我应该怎么才能确实地践踏你们的尊严呢?只要你们说服我,我说不定真的会……让你们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只是单纯地厌恶女人吧……从你刚才的语气中就透露着对男女性别的不公平的厌恶……”马薇心有不悦,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她根本摸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性格。
【在我眼中,这世上的一切事物,只有是剑的存在,以及不是剑的存在……所以,我不厌恶任何人……因为从来没有人有资格让我厌恶……】剑痴笑道,也不在意自己的话是不是有说服力。
现场一片死寂,半分钟后,一阵阵红蓝光芒交错而至,伴随着警车的鸣叫,在场的众人皆是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唯独剑痴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全然无惧。
“看他那副样子,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该不会打算把来的警察都……”马薇稍微联想了一下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背后冷汗直流,依照此人难以捉摸的脾性,的确是有可能做出这等疯狂的事情。
“警察来了!再不跑,我们绑架的事情和你杀人的事情都得曝光!”眼镜女显得有些慌张,她的真实身份不准许她的犯罪行径被曝光。
马薇注意到了眼镜女的情绪变化,心中也知道原因,她何尝不是惧怕身份曝光?但是,此时局面已经不容许她们按照自己的意思行动,唯有说动眼前的男人,才有可能在警察进来之前逃离此地。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也要有人来处理我身后的那具尸体……】还没等剑痴说完,那两名扑在刘志明身上的女性却在此时手持匕首朝着剑痴背后攻去!
“叮!!”
两女手中匕首倒飞而出,却无人看到剑痴的反击动作。
【两把匕首杀两个人……】剑痴在此时转身一招手,两把匕首在落地的前一刻出现在剑痴手中,就在他即将对袭击他的两女出手之际。
“住手!你既然不想再杀人了,就不要违背自己的意思了!而且,我已经找到可以解决这个局面的方法了……既然你眼中只有剑,那我们三人就当你的剑吧!”马薇绕到剑痴与那两名女子中间,在说完之后又屈膝跪在了剑痴身前。
【你想成为我的剑?】剑痴停止了杀人的动作。
“是!我不知道成为你的剑需要符合什么样的条件,但我会尽一切努力去做!而小玉和秋凤……你若能放过她们,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违背你的任何要求!”马薇心一横,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马姐!这不行!这人是疯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马姐,我们不能放你一个人留在他身边!不就是剑吗?我陆小玉难道还怕了不成?我也当你的剑!你放秋凤离开吧!马姐,没事的,有我在身边,如果他想对你做什么不轨的事情,我们就跟他鱼死网破!”矮个女·陆小玉也走到和马薇并排的位置,然后单膝朝着剑痴跪了下去。
剑痴不语,静静俯视着在身前下跪低头的女人,就在此时,那名眼镜女也来到与两女并列的位置,犹豫了片刻便同样屈膝下跪了。
“我,黄秋凤,从今天起就是你的剑!”眼镜女·黄秋分满脸不甘心地说道。
【好!这倒是有意思了……好!我决定了!】剑痴露出了会心的笑意,当即将手中的两把匕首扔掉一把,并将剩下的一把托放在掌心。
【来,你们谁去杀了那两个女的其中一人,我就让剩下的一人活着离开,这是印证你们成为我的剑的决心!】剑痴说罢,三女心头一颤,各自心中都有着十分强烈的抗拒,她们虽然作恶,却从未杀过人,自然无法马上接受,但是,她们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既然说了,就不会改变注意。
“我来……”马薇咬着牙应道,她心中虽是抗拒万份,却也知道身旁的两女心中也是同样的感受,这样的感受持续下去可能会影响人的心性,马薇为了保护两个比自己小的女生,只能主动站出来。
剑痴没说什么,直接将匕首交给了马薇。
“林春花、王小心,对不住了……”马薇感觉脚步有点沉重,而那两名等待被杀的女性则是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着,身体莫名地僵硬。
马薇双手紧握匕首把柄,在高举匕首的瞬间闭上了眼睛——
“不……不要杀我……我们都是天香阁的的姐妹啊……不要……”求饶的声音不断刺入马薇的耳中,动摇着马薇握柄的双手。
就在马薇横心往下刺杀之时,却感手中一阵强烈的冲击感,还伴随着一声清澈的铿锵。
马薇双眼无神地睁开了双眼,发现手中的匕首早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斩断得只剩下把手了,而地上的那两名女性则昏死了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已经下定决心杀人的时候阻止我?!”马薇此时的内心脆弱得不堪一击,情绪十分激动。
【在你挥下匕首之时,便已经是我的剑,而我的剑不染无名之血、不染弱者之血、不染肮脏之血,你们最好将这三点牢记于心,跟我来吧。】剑痴说完便带头走想工厂的后门,马薇、陆小玉、黄秋凤三女对视了一下,赶忙跟在剑痴身后,四人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离开废弃工厂之后的剑痴在街道间闲庭信步,三女紧随其后,半个小时后,来到另外一间较小的制铁工厂,因为该工厂位居偏远地带,平时几乎不会有人来。
进入工厂后,剑痴径直走向最里面的办公室,并且在办公室中间位置的地面上拉开一个通往地下室的方形铁盖,剑痴带头走进了地下室——
百平米的空间,地面与天花板距离两米,天花板上挂着七盏白炽灯,七盏灯摆成北斗七星的样子,而房间的四周摆满了各种桌子、匣子,而房间的正中央的地面上立着一口墨如漆夜的剑,此剑的剑刃闪着冷冷血芒,宛若噬饮了无数鲜血……
【把衣服都脱了。】剑痴背对三女说道,陆小玉一连紧张地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马薇用眼神制止住了。
“之前在那个废弃工厂说了那么多,我还以为你是个不同于凡人的男人,到头来不还是……”马薇还没说完,便感觉到自己再开不了口,身体不由自主地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下,陆小玉、黄秋凤也同样的举动……
两分钟后,三女通体无物,尽管她们很想马上拾起地上的衣物穿上,但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只能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此时,剑痴转过身来,开始仔细打探三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时不时还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就像是在研究什么有趣的事情似地,全然不顾三女满脸通红的羞涩。
观察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剑痴点了点头,随即起身道:【好了,你们穿上衣服吧。】
剑痴刚说完,三女就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赶忙行动穿衣服,却见剑痴不慌不忙地从房间四周的桌上取下三口长剑:一口银色长剑,剑长三尺、剑格如月,剑身银白,剑刃却映出屡屡金芒;一口血色长剑,剑长四尺、剑身如火,此剑无剑格,但剑鄂却开出一朵血色红莲;最后一口金色长剑,剑长三尺、刃开单锋,未开锋的那一边附着一条金色五爪龙,金龙四只爪紧紧地抓着剑身,十分威风。
【这口银月从此时此刻起便是你的一切,你要时刻将此剑带在身上,若此剑没了,你的生命便也终了……】剑痴将那口银色长剑交给了陆小玉,陆小玉在握住此剑剑柄时,就完全被手中这把精致的剑所吸引了。
【这口赤莲交于你,我不要求我的剑对我有着怎样怎样的忠诚,但如果没有身为剑的自觉,我便会随时抹杀你们的存在。】那口血红长剑交到了黄秋凤手中,黄秋凤也表露出对此剑的喜爱。
【最后,皇龙剑作为我首件作品,有着非凡的意义,你既然领受此剑,若有所失,我要所有与你相关的人事物从这个世上消失!】剑痴恋恋不舍地将黄金长剑交给了马薇,此女平时很难对某样事物表现出喜欢的态度,唯独此时,对手中皇龙剑异样地欢喜。
【拿到剑就离开吧。】
“你……你自己小心,我们出自天香阁,你今天杀了一个天香阁重要成员,还放走了两个消息人,无论你住在哪里,最晚三天,一定会被天香阁查出,届时……就算你有着不俗的实力,也很难抵挡天香阁内的一些底蕴实力……那些实力,根本不是人能够拥有的……”马薇似乎想到什么不愿意回想的事情,脸上露出了极度惧怕的神情。
“哦?马小姐,你说的可是我?”
还没等剑痴作出回应,便应道一声极其傲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是他!!你快走!不然会死的!!”马薇心头一颤,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慌张。
剑痴伸手握住了房间正中间的那口墨剑的剑柄——
“噌!”
长剑被拔起,剑痴手执墨剑,走向地下室的出口。
“不要去!你不行的!”马薇意识到了剑痴的想法,赶忙制止道。
【这个世界,还没有人能够让我避而远之——今晚,天香阁,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