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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山林隐竹海

一路走走停停,沿着遍布苔藓的石阶到达山顶已是晌午。驻足山顶的那一刻,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块很大的磐石,与山同生,估计有上千万年之久。美景都还未看一眼,林景就直接靠着磐石休息。不过就这么一块看似普通的大磐石却对卫景耀有着莫大的吸引。

卫景耀围着这块磐石转了一圈,爬上爬下的再三摸索,不仅看不到一点苔藓,就连一丝风吹日晒的痕迹都看不出来,摸起来是异常的温润光滑,像一块被精心雕刻的璞玉。如若不是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不然真的无从看出这块石头有经历过岁月的洗礼。

当登上极顶,举目四望时,那壮观的景象使人血液沸腾,整座山峰就像在雾里飘着一样。站在磐石上,回头向来时的路望去,只见路旁布满了高大的古树,这密密的古树像撑开的巨伞,重重叠叠的枝丫间,投下了斑斑点点细碎的光影。目光转向远处,远处的群山被云雾所笼罩,使人感觉神秘莫测。

巍峨的云峰上,霎时峭壁生辉;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掩映着钢筋铁骨的现代化建筑群。

“怎么样,没白来吧?是不是美呆了?”林景站起来掸掉粘在身上的灰尘,两只手在眼前比出相框的形状,将美景如数映入美眸。

“是,很美,也很……熟悉。”卫景耀深邃的目光像是要透过对面的山峰看穿轮回。

“熟悉?你经常出来爬山亲近自然?不可能呀,你就算不是骨灰级的宅男,那也是白金级的了。你不可能。”林景是不用搜索记忆都可以说出卫景耀出门自由活动的次数,他就是那种能不出门就坚决不出门的,就知道躲在家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说,整个人的思想都被荼毒了。

卫景耀收回目光,从磐石上跳了下来,细细抚摸着这块石头。这块磐石虽大,但不是很高,倒像是一张由璞玉雕凿而成的玉床。

“不是大自然,是这座山,是这块石头,很熟悉。”

“你的意思是你来过这里?”林景一脸的不相信,表情浮夸的都能被做成表情包了。

“没来过!”简单干脆的回答,却也让人猝不及防。

“是这里的美景给你带来了巨大的视觉冲击,导致你的视觉神经崩坏,进而牵扯到了脑神经?”林景焦虑的询问着卫景耀,还试图用手测探卫景耀额头的温度。

“我没病,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感觉这儿很熟悉。”卫景耀躲开了林景伸过来的魔爪。

“你难道没有觉得这块石头很特别?”明显是转移话题。

“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嘛。”林景再怎么看还是觉得它和山上的其他石头没什么区别,就是个头大了点,不过比这个石头更大的也不是没有见过,真不明白卫景耀说它特别在哪里。

“它在这里这么久了,为什么上面一点苔藓都没有呢?而且,你仔细摸摸,是不是会感到一股暖流涌向全身?”卫景耀盘坐在磐石上,就好像是吸收天地灵气的尊者。

林景摸了一下石头,只摸了一手的灰尘,“我看你就是小说看多了,魔障了,哪里有什么暖流啊,摸了我一手的灰,要我说呀,这就是一块冷冰冰的,还糙手的大石头。”

“山也爬了,景也赏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下山吧。”林景拿出纸巾擦掉了手上的灰尘,转身就往山下走,完全不想理会神神叨叨的卫景耀。

卫景耀看林景是真的往山下去了,屁股上的灰也不掸掉就忙追上去。“不是说下山的时候要不走寻常路的吗?”

“对哦,那么从这里下去吧。”卫景耀的提醒激发了林景的兴致,便指着石阶旁的小路说道。

这条陡峭的羊肠小道一看就是大部队踩出来的。正如鲁迅所说,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走着别人开辟出来的小道应该就不会迷路了吧,林景是这么美好的说着,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不过,迷路是没有,但是原路返回倒是必不可少的。

林景和卫景耀一边感叹着大自然的巧夺天工,一边抱怨着小道的崎岖。山高林密,大风吹过,万木倾伏,有如大海里卷起飓风。刹时间,波涌浪翻,轰轰声响不绝。

“林大美人儿,起风了,这是要变天的节奏吗?”卫景耀抬头看了看有些阴沉的天。

迟迟没有得到林景的回答,卫景耀转身,林间却只剩自己,“林大美人儿,林景,妈,你别跟我玩了,快出来吧,变天了,我们快下山吧,林景……”

天刚沉下来的时候,林景就借由鬼打墙的理由已经原路返回了,她知道卫景耀一定会继续往林中探索,等到返回到石阶上的时候她拿出手机,完全没有信号,她站在石阶上,从未有过的明媚笑容,“我等了这么多年,准备了这么多年,今天,我赤月瑶终于要成功了,你这个无用的卫景耀就要消失了,我爱的人终于要回来了。”

而此时的卫景耀也发现了手机没有信号,同样还发现了一件可悲的事情,他找不到原来的那条小道了。考量再三,他决定不在原地打转了,既然找不到来时的道路,倒不如自己摸索出一条新的道路,说不定还能歪打正着。于是,卫景耀便大着胆子往林中探路。

天色越来越暗了,卫景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毫无方向感,只是凭着那股熟悉的感觉由双脚带动着躯体往前行走。山雨欲来风满楼。现在不奢求能下山,只希望能找到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修竹叶间那一笔翠绿,是生命;远山上那一片黛色,亦是生命。听,林中、幼鸟的叫声昭示着生命的到来;花间小虫的嗡声诉说着生命的力量……竹叶?这山林中还隐藏着一片竹海?卫景耀捏着这片竹叶继续前行,果然,在不远处有着一望无际的竹海,义无反顾的投身竹海中搜索归路。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似乎狂躁的大风变成了轻柔的微风,卫景耀心里是这么想的。突然一个趔趄,脚下竟有一块石板,不,是一条由石板铺成的小路,蜿蜒而进,前方的竹林间隐隐约约掩映着一间房屋。莫不是这深山老林间真的有人居住,还是……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止不住好奇的想去一探究竟。

走完长满了青苔的石板路,跨过一丛歪歪斜斜的篱笆,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栅栏,有一扇窗镶嵌在古老的青砖砌成的墙上。窗纸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横横竖竖的窗格,挂满了长长短短的,被岁月侵蚀的支离破碎的红布条。红布条在风中无助地摇曳,像是谁在哀怨地诉说,又像是吹不散的淡淡哀愁……微风吹过河面上最的一波涟漪,夕阳收起它最后一道余晖。卫景耀默默地站着,目光游离在那若即若离的记忆之门上。当许许多多都已逝过,当许许多多都已凋尽,耳畔有个声音不断的对自己说:“我等待了你千万年,你终于来了。”

“谁?谁在说话?”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在这阴森森的竹海中,只能听到风吹竹叶和虫鸣。卫景耀原地旋转着想要找出声音的源头,可是他只能听见声音却什么都看不见。

“我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你,我一直在等你。”那个声音又开口了,从四面八方袭来。

卫景耀只觉得头痛欲裂,天旋地转。站在崖巅之上侧颜有疤痕的男子,白衣胜雪的女子,红衣似火的女子,漫天桃花,夜空萤火虫,画轴,还有满眼殷红的血雾……种种事物铺天盖地的挤进卫景耀的大脑,难以承受晕厥了过去。

竹影暗合,飘荡着湿润的气息。竹枝错落交织,形成一道屏障。月光洒落在地面像筛过一般,竹子的落叶映着霜一样清白的月光,吮吸着浓密的竹影,明暗参差,描画出斑驳的花纹。

(楔子部分终于完结了,接下来就是正文了,楔子部分不怎么精彩,其目的主要是为正文主角的生死因果埋下伏笔。正文我一定会加油认真构思。最后还是要感谢广大读者的支持,谢谢你们的点击与收藏,我会加倍努力的,你们也一定要多多推荐我的小说哦,给我这个新手更多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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