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夜到破晓,我估计大概行驶了有两个时辰,长年的军旅生活让我的时间观念逐渐的强化。
鱼人一族在信中写道今天停战,所以在一路上并没有鱼人。也许他们也在人族一样,享受着惬意的休闲时光吧。惬意的时光如此美好,为什么要开战呢?
远处巨大的海礁群被掏空,做成房子的模样,我知道我已经到了鱼人族的领地了。他们用贝壳和海藻,水怪的皮来装饰他们的住所,以我的眼光来看,确实是有些丑陋,如果今天不是来谈判的而是来观光的话,我一定会对他们的建筑风格大肆评论,在与斯拉克相处的五年之中,我多少也学会了一些鱼人的话,我想我用他们的语言嘲讽一下他们的审美,但此时......我没兴趣。
鱼人一族似乎很早就派人守在了这里,他们看到了我们的到来,一个鱼人就用人族话叫我们等一会,然后另一个就离开去禀报他们的首领。
我用鱼人一族的话说不用刻意说那蹩脚的人族话,我可以用你们的语言和你们交流。
那个鱼人似乎大吃一惊,脸上的差异怎么收都收不住,他还以为人族只是派了一个翻译官来谈判,于是马上用鱼人语追问我是什么职位。
我回答说我是圣帆号的船长。
听到这句话,他便不在说话了......
等待时间并不是很久,我在来的路上如此焦急,当我踏上鱼人一族的领地的时候,心情反而不急了,也许是我认为事情总会向前发展,我怕成了这历史的一部分......
那个鱼人姗姗来迟,他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示意我们进去。
走过被海浪打磨的光滑的纤细过道,我的鞋子在海浪一次一次的冲击之下早已经淋湿了,我不得不把我的靴子拖了才得以继续前行。
走过几个掩体,跨过几个海礁,我们才来到了他们首领的屋子面前。
这是一座与平常鱼人住的屋子没什么两样的海礁屋,但里面住着的,却是鱼人一族的最高首领。
我走进洞中,发现有个向下的滑梯,上面附满粘稠的液体,我和两个侍卫滑下去,才知道下面别有洞天。
低下是一个巨大的矿洞,海水缓慢的从岩缝缓缓渗入,却又被鱼人一族神奇的排水设施慢慢排除,形成了底下这么一个宽阔,湿润,安全而有僻静的一个洞天。
墙上镶嵌着的宝石慢慢发亮,照亮整个洞穴,五彩缤纷的颜色绚丽夺目,犹如春天百花绽放的烟火,永不凋零!
一道暗墙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鱼人,虽然所有的鱼人在人类看来都是差不多的,但经过我和斯拉克五年的相处,我一眼就分辨出了眼前这个鱼人的苍老......
“你是来自人族的使者吗?”他用鱼人话说道。
“是的!”我也用鱼人话回答道。
“你是圣帆号上的人吧,我听说过你,小子,你可杀了我们不少同伴。”
“战争哪有不死人。”
“说的好。”他笑了起来,“战争,哪有不死人这个道理。”
‘“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呢?你怎么样才能将扣押的船只和人放了呢?我们人族可以做出让步,我们的军队可以后退几海里......”
“不不不,我的要求可没有这么复杂,你叫什么,昆卡对吗,这可是一个好名字。”他这样说到,“我只有一个要求,一艘船的食物加人换一艘船的火药,就是这么简单。”
“这!”我瞬间火了起来,简直是不可理喻的要求,但我强压住内心的愤懑说道,“我想首领不会做生意啊,你要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件事情没尝试过,怎么知道行不行,而且如果这件事情这么好办,我也不需要专门停战一天特意等你来到这里谈判,你说的是这样吗?”
他看起对我很有把握的样子,难道是他已经吃准了我?我的心里发慌了起来,我不想事情变成我想的那样,于是我马上说道:“我想看一下人质!我想确认他们的情况。”
“可以。”他笑着说道,“当然可以,请到这边来。”
他叫侍卫将我们引去了牢房,在牢房的门前让我的两个随充止步,而只放我一个人进去,真是个老奸巨猾的东西!
牢房的地上有些细碎的鹅卵石,踩上去有些蹩脚,鱼人一族牢中的犯人与人族一样并不多,因为这两族的战争并不需要人质这项东西,更多的是生命的交换,虽然死伤惨重的总是他们一方。
人流的攒动让我很轻易就辨别出他们被关押的地点,我快步走过去,因为我现在只想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蕾娜到底在不在这里。她在和不在,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然而在我从远处望到一个女人的样子,我就知道我心中的一切纠结全都可以消除了。
我踱步向前走,视角缓缓地拉近她。几年不见,她变得更加的成熟与美丽,我想她在外面一定会有很多的追求者。
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周围的一切与她格格不入。当我走近的时候,她也发现了,她的表情告诉我她很惊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蕾娜......”我亲喃着她的名字,在牢房之外,隔着一睹用金属浇灌成的围栏。
“昆卡,你......”他跑了上来,握住了我的手,对我说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你......”
我发现他眼角已经带有泪水,我将她的头贴近我,我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对她说道:“我不是被抓进来的,我来这里是来救你的,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我是不是拖累了你,没关系,这里都还挺好的......”
她话还未讲完,我吻住了她的唇,她未说完的话仿佛我都能从她的舌头中知晓。
许久,我们才分开,我对她说道:“我很快就会带你出去的,很快......”
走出牢房,回到那间房,去和那个狡猾的鱼人谈判,这是唯一的选择了......
“怎么了,昆卡,看完人质了吗?我想他们在这应该生活的不错,我可是将他们养的好好的,”
“你要知道你提的那个条件根本是不可能的,我可以三艘船换一艘火药,再多就不行了。”
“不行了?昆卡先生,你说不行的话,那些人......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在下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你还是回人族讨论一下吧,我明天等你的答案。”说完就从暗门离开,消失于黑暗之中。
这该死的鱼人!操!该死的鱼人!
我从未有像现在这样厌恶过鱼人,我从未有像现在这样手上想要沾满鱼人的鲜血,就连老船长死的时候我都没有如此抓狂与不安。这个鱼人......摸到了我的命门!
“什么!一艘船的人和食物换一艘船的火药!这怎么可能!”
“鱼人一族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他们是在玩我们吗?还是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看样子开战的时候是该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
......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各个船的船长,他们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然而没有一个人是想用如此昂贵的代价去交换人质。
“我们不可能不去管这些人质,他们也是我们军队的一部分。”我这样说道,我早已在鱼人一族的牢中做出了选择,我必须说服他们,必须!
“他们人质的人是人人命,我们战士的人命就不是命了?他们劫走了八艘船,意味着我们要用八艘船的火药去交换?这些火药可以将整个希望之塔都轰下来!”
“我想这些鱼人肯定是长年从矮人岛上买火药买的没钱了,现在肯定是强弩之末,只要我们在用一把力,我们就可以完成前任几十年来都没能完成的事业!”
“喂喂喂,听我说。”我不得不讲嘈杂的讨论压下来:“我想这些普通人没义务去承受本该战士所承受的这一切,他们来到这里,并不是来打仗的。如果我们的生命的延续需要这些普通人的血来开路的话,抱歉,我做不到......”
我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对他们说道,我希望能引起他们的思考,我想他们会改变。
“那你的意思是?昆卡船长?”
“我想这步棋是我们先输了一成,我们不该用这些无辜者的命来替我们犯下的错误买单。我想你们可以想想,如果我们放弃了这些人,未来哪些商人会再与军方合作,我想对于商人来说,命可比钱重要吧!”
我的话引起了他们的思考,动摇了他们的观念,使他们的内心陷入泥淖当中。
“我想我们应该同意鱼人一族的请求,尽管这个代价是我们难以预料的,但是我们必须这样做。”
我眼角的余光看着那位老人,这桌人当中最年长得存在,也是最德高望重的人,与老船长师出同门的,星空号的船长,我想只要他点头了,那么也就定下来了。
可是他到现在也没发表过一句评论,此时谁都不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接下来的讨论又持续了很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无休止地谈论着,我站在道德一遍,而他们站在现实。
“我想昆卡说的对,我们应该同意交换,这次鱼人一族的突袭如此大规模我们没有事先做好准备是我们军队的责任。”
那位船长终于开口表态了,我终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但我的内些却仍无法平静:我并没有自己口中所说的如此伟大和顾全大局,我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而来劝说他们。如果没有蕾娜,我会和他们一样,坚决的反对交换,然而,没有如果......
在没决定交换之前,我的内心焦急如焚,在决定了交换之后,我的内心更是忐忑不安:如果真有战士因为这八艘船上的弹药而丧命的话,又如何?
我不知道......
既然已经决定下来,交换的过程那可比讨论的时候要干净利落多了,第二天一早就完成了交换。当我听到交换成功的消息时,我的内心却并不轻松,反而更加的沉重,如同被灌了铅一般,又如同阴天一般压抑。
在停战的那几个晚上,我夜夜都被噩梦惊醒,梦到得场景惊人的相似,都是战争中血肉模糊的场景。我恐惧,也许只有战争才能麻痹我的这种感觉。我烧了蕾娜送给我的画,我觉得我不配拥有它,我不是英雄。
知道战争开始之后,我才明白,梦不只是梦,而是现实。而为什么他们能劫持走船只的谜题,和为什么要求交换弹药的谜题,也在同一时刻揭开。
原因很简单:他们请来了利维坦,海上的霸主。鱼人一族话了很大的代价将利维坦请来协助他们,而因此他们也没有足够的金钱来向矮人一族购买火药。他们让利维坦用它的大嘴和大肚皮吞了八艘船用来交换,目的很简单,他们想在这一战将我们永远的击溃。将我们人族的海军永远的驱逐到希望之塔以南的地方。
那一天真是噩梦般的一天。结束了几天的休战,所有人感到的并不是休息之后的惬意,而是......大战来临之前的恐惧......
那天狂风大作,雨水可以将世界都淹没。我穿好了军装,带好了刀,那是蕾娜送我的军刀,出自人族最好的工匠之手,刀背上刻着它的名字:白银。从我拿到它的那一刻时,它就没有离开过我,以前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是如此。
我走出舱门,没有带伞,我想雨水的浇灌会让我的肌肉得到放松。这糟糕的天气让我联想到了老船长死去的那一天。我想这一天注定不太好运。
轰鸣的炮声准时响起,我听到炮声身体一震冷颤,我希望鱼人一族的炮弹不要打到任何一艘人族的船。
一声盖过炮轰声的轰鸣嗡嗡传来,在天地之间回响,紧接着,一条巨大的犹如山丘一般的座头鲸从水里窜出,瞬间粉碎了两艘船只。
太恐怖了。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
“撤退!撤退!”这场战争从利维坦一开始出现就代表了我们是失败的一方,有效地撤退成了我们唯一要做的事情,我们只要能成功的从这场战斗中撤走,我们就是胜利的一方。
然而一颗导弹呼啸而过,正好稳稳地炸在了圣帆号的中心,我只觉得脑海中一阵轰鸣和眩晕,我就被扎入水中。
该死,导弹成了撤退路上的亡命曲,撤退之中的船只犹如一个个缓慢移动的靶子,鱼人一族的导弹轻易的就可以击中。
该死!我捏紧了拳头,依靠极好的水性游上水面。如果没有火药,我们才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该死!此时我的脑海中想象的是鱼人一族那个长者的脸,他仿佛看到了一切。
该死!我是个男人,我必须为这些负责,我必须掩护船只撤退,哪怕付出生命!
我呼唤水元素,洪流高举着我到半空中·,我能看到利维坦巨大的身躯在海中蠕动,也能看到人鱼族的炮弹正向我们打来。我用力释放水元素,洪流将炮弹包裹并让他们在水中爆炸。这是一项偌大的工程,而我必须独自完成,因为只有我的水元素是狂暴的。这算是我自己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了吧,尽管就这一轮就耗费了我体内大半的水元素。
我感到我的筋脉在发胀,在抽搐,但我已经管不了这些了,因为接下来我还要完成一样事情:独自拦下利维坦,这个巨大的海怪。
在此之前,我必须要吸引他的注意,现在的我在他面前只是蝼蚁,他只会对那些巨大的船只感兴趣。
我打算用这几年初掌握的空间之力来对付他。我将这个技能取名为标记,因为它能回到原处。对于空间之力,我仅仅只是掌握到了皮毛,但这些皮毛,对我来说,却足以够用!
利维坦体型的巨大就意味着我需要我要用更多的元素之力来移动他。我从未移动过如此的庞然大物,我不知道能否成功,我不知道......但为了内吹响反攻的号角,我必须成功。幸运的是——我成功了。
我感觉我的筋脉快要被空间元素塞爆了,终于在筋脉能够承受的极限范围之内,将利维坦移动到了他四秒之前的位置。
利维坦感到了不对劲,但他仍没注意到我,我必须在释放一次标记才行。前一次的巨大消耗让我明白了第二次尝试的风险,但我没有选择。
我准备让他回到更远的地方,这样他才能被激怒,从而将视线转到我这边,这样,人族的海军才能反攻,从而将鱼人一族重创,或者是......歼灭。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要吸引利维坦的注意,并且要活的足够久,久到让人类可以完成反攻,听起来犹如天方夜谭。但如果奇迹听起开可行的话,那就不叫做奇迹了。
第二次的标记远比我想象的要艰难,但我还是勉强完成,但我知道我完成这个标记之后,我再也放不出任何一波洪流,或者说,我在以后的一段时间内并不是一个魔法师,而已一个低级的战士。
终于,第二次的标记终于吸引了利维坦的注意,他显现很愤怒。他的咆哮声盖过了天空中一闪而过的闪电发出来的声响,仿佛让海水翻滚的并不是风,而是利维坦。
我知道他注意到了我,我立即朝军队行驶的右方游去,我要将这庞然大物引往别的地方,同时,我向天空发射了信号弹,告诉他们这是反攻的时机。
这是一把双刃剑,如果我能拖延足够长的时间,很显然,那些处在利维坦庞大身躯之后的脆弱鱼人会如同灰烬般脆弱;但如果我很快死亡,那么人族的军队就如撞上了一堵厚墙,会把自己撞的粉身碎骨。前者,我将青史留名,功成名就,我的名字会从希望之塔一直传到我的家乡临水城,一路上都会有人高歌我的名字,无论我生或死;后者,我将遗臭万年,在人族的为来提到昆卡这个名字时都会向地上吐一口唾沫来侮辱我,而二百八十五号也会在军队之中成为一个厄运的符号。命运的抉择如此清晰的摆在你的面前,就看你有没有能力来决定自己的命运了。
我拼命的游,拼命的游,海浪对我手臂的冲击使我手臂的疼痛感降低了不少。从小在海边长大的人游泳自然擅长,但却也比不过从小就生在海里的利维坦。
我能感受到他的靠近,随着我体能的消耗,我呼吸的沉重,我感觉我没有力气再去坚持某些事情了。此时我很想睡觉,说真的,很想。
利维坦就在我不到十米远的地方,我的身体因为他鱼鳍的摆动形成的波浪摇晃不已,我害怕了,是的,我害怕了,我害怕死亡,我害怕蕾娜对我失望。
我用力吸一口气,身体随之潜入海底,我想做最后的挣扎,我一直下潜,一直下潜,水压越来越大,我挥臂需要的力量越来越多,我滑到了我再也划不动的地方。
利维坦就这样跟着我,他仿佛子玩弄我,他想让我长时间的感受绝望的气息,好来弥补我刚刚对他的挑衅,我不得不承认他成功了。
他的眼睛如同和我人一样大,此时我看到了他手上那巨大的船锚,我清楚的记得这根船锚,这是圣帆号上的,这该死的混蛋。
此时我已经知道了圣帆号毁灭的事实,而我作为圣帆号上唯一活下来的人,此时却要被它的船锚所杀死,呵呵,真是讽刺。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或许上天觉得我的磨难并未够,他想再留我在这世上一段时间去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情。
在我的身后,绿色的火焰缓缓缓缓燃气,照亮了海水,我竟然可以呼吸了。我回头望去,那是满载这尸体的幽灵船,一艘行驶在海底的幽灵船。直到此时我确信了传说:传说在意志坚定,充满信仰的人海上被烧死的人死后的灵魂不会进入地狱,而是进入冥界,而他们的尸体会依据生前的本能去完成未了之事,而他们的灵魂则会再冥界慢慢燃烧殆尽,给尸体力量。
来自冥界的力量使我和利维坦都无法动弹,但很快,船上的幽灵分辨出了谁是友军谁是敌人,他们很快就解除了对我的锁定。利维坦庞大的身躯使他们不得不对周围全部的空间进行封锁,这样才能限制他的行动,但这样也导致了我也无法离开。
我对他们讲述了现在的情况,希望他们能听懂我的话,给我回答。
突然,有个声音从我的脑海之中传出,像是我自己的灵魂发出的声音,他说他们愿意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来限制他。我们他们可以这样限制他多少时间,他给了我一个数字——三年。
我知道以利维坦现在的状态一脱离控制肯定会把我手撕,那我何不多高呀几年呢?或许再过几年会有转机。
我请求他们用他们最大的力量拖延他,他们告诉我说这样你也不能离开,我说我不在乎,他们同意了。
此后的日子我看着船上的鬼火一点点的减少,我知道那是他们在冥界的灵魂燃尽了。利维坦愤怒有增无减,时间愈长,他愈狂暴,他此时脑海中的想法一定是想怎么样才能让我死的更痛苦一点。
我不知道时间,我只能看鬼火的数量来大致推算时间,那是在第二年的时候,利维坦终于撑不住了,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进食了,他没有足够的能量来维持他的运动,他需要休眠,而我不一样,幽灵给了我充足的能量,我精力十足。
在船上的鬼火只剩些许的时候,利维坦终于陷入了完全陷入了沉睡,现在我可以好好观察他的皮肤上的条纹以及参差不齐的牙齿,此时我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一件厚厚的盔甲,单从这盔甲的质感来看,绝对是精品,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件铠甲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西瓦的守护。
剩下的时间我都用来从利维坦身上将这件铠甲剥下来,这可是一个费时费力的工作,幸好我无聊了两年能有点事情做当然很开心。我整整花了三个月才将这件铠甲从利维坦的身上取下,幸好这件铠甲会根据使用者体型的大小而改变自己的大小,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拿走。
三年转眼就过,我回到了人族,带着希瓦的守护。如我所想的那样,等待我地是欢呼与鲜花,已及......蕾娜。鱼人一族在那次战争之后一蹶不振,希望之塔停止了战争,我们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尽管我们为他奋斗了长达百年的时间。因为在那次战役中起到决定性作用,我被封为了海军上将,尽管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功劳,这个头衔算是我为那些信仰坚定的无名士兵拿的吧,而我也暗自发现誓言从今以后我要为人族而活,不为自己而活,这是我对那些士兵的报答。
西瓦的守护被放在了临水城中,人族为了保护这个神器为它修了全世界最高的城墙。西瓦让临时城肆虐的海水不在上涨。短短的几个月,临水城从灾难之城变成了人族最稳定的大后方。临水城的人们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带给他们的:高大的城墙,舒适的环境,美好的生活。然而,并不尽然。
蕾娜为我生下了两个孩子,莉娜与莱莉,这对几乎同时出生的姐妹却有着两种不同的性格与能力,而这样,也害死了我最心爱的女人。然而我并不怪她们,她们是无辜的。蕾娜很想为我生下孩子,但她却为此付出了生命,我仅仅只是当做这是为圣帆号所赎的罪。
从她们刚出生开始我就知道她们注定会分开,我不想约束她们,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要找到当年劫持蕾娜母亲的真凶,为人族大大小小的事情跑腿,这都是我要做的事。
果然如我所料,莉娜在八岁的时候离开了家门走入了黑暗之森。我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没有过多的惊讶,我只觉得我的女儿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然而自从莉娜走后莱莉显得很不正常,这倒是把我吓了一跳,在陈和爱由莎的推荐下,我将她带到了大漠山,我希望那里居住着的远古冰魄能教她一点东西。
而我,却要偿还前半生的债,用我的后半生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