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阶,确实是二阶的灵力,这小奴才从前也没有见过,如果是高阶强者,断无可能来这疾风府做个下人,那么,难道他身上有什么不传的秘术,能令速度暴增,令这样弱小的的几乎可算作渺小的二阶小子,瞬间达到这不可思议的快速?自己也是个所有职业之中速度最快的刺客,试问,自己借助家族秘术,能否达到这种速度?若二阶就能有这种效果,那么三阶四阶乃至五阶?
不只是中年男子,场上其余一众也是一片哗然,刚才那一秒钟,所有人都以为被眼睛骗了,怎么上一秒还站在西门的人这一秒就不见了?隐身术?那不是五阶技能吗?
但下一秒他们就被狠狠震了一下,因为那个在西门消失的小孩,此时正堂而皇之的立于一个距离极远的观赏台下,好像、好像在躲避阳光?乘凉?
“轰”的一下,整个观赏台沸腾了,人们大声议论着这一幕的神奇,很多人暗暗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看错了,这不是二阶的小孩,这肯定是高阶的强者,这世间,驻颜术并不少,只要达到五阶修为,都可修习这种术法,有些人希望让自己保持美丽容颜,有些人愿意让岁月在自己脸上留下痕迹,都看个人喜好。而观赏台上,谁能够做到刚才那一幕?
所以也有不少人认为是哪个前辈闲着无事来此地闹个场子玩玩儿了,看好戏的永远少不了,他们可还没忘,场上那只怒气值高昂的碧虎兽呢!
就看前辈要怎样寻个开心了。
如一部分人所料的,碧虎兽的凶厉气息被引向了观赏台下的季云,而面对一步步走近的碧虎兽,季云却一动不动。终于那碧虎兽号箱没有耐心再试探了一般,一个微微顿步,向前猛跃,以十分迅疾的速度向季云扑来了。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十米……五米。
五米对于身长就有两米多的碧虎兽来说,不过就是一瞬便能挥掌拍到的地方,就在碧虎兽抬起巨大的前掌,带起一尘疾风向季云而来时,季云抬起眸子,随意的、随意的看了碧虎兽一眼。
一切顿住。
观赏台上,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他们见到的,只是那跃起在半空的妖兽动作一下停住了,向前拍去的爪也顿住了,过了足足三秒钟,他们见到了令他们此生难忘的场景
“轰——”
一整副雪白的骨架,非常完美没有受到任何破坏的伫立在场地上先前碧虎兽站立的地方,而那巨大的妖兽身躯在这一瞬间变作无数破碎的肉块四下飞溅,带起无数注滚烫血液向四周激射,每一个人,不论修为深浅,不论灵力者与凡人,包括观赏台前后服侍的家丁奴婢们,侧脸的同一个位置都多出了一抹血痕,那是被碧虎兽血液超于常速的溅射所留下的痕迹,深深的触碰骨头,可怖异常。
听着四周传来的无尽痛苦哀嚎,季云的脸上竟现出了一抹陶醉之色,喃喃道:“这么美妙的声音,有多少纪元不曾听到了,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他在大笑!
场地上,那一抹阴暗的身影,自始至终都不愿走在阳光下,幼小的脸庞上,诡异的印着数道热血,当然,是没有血痕的。
森白骨架下,站着的幼小孩童,以及他身上的殷殷红血,组合起来竟是如此的诡异。
地狱罗刹般的笑声传入众人的耳朵,每个人都头皮发紧,这场景转变太快,有甚者顾不得脸上血痕,即刻跪地求饶起来。
“前辈,放过我吧,我是古家的小少爷,我愿为前辈献上百斤三阶妖晶!求前辈放过我!”
“噗”那身着华服,跪地求饶的青年,瞬间身首异处,脖子上的血液一溅三尺高。
观赏台上,安静得诡异,没有人再说一句话或哀嚎一声,华服青年的尸体还躺倒在原地,却无人敢去理会,他们眼中只有强烈的惊惧,煞白着脸,看这场远超出他们预想的表演。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是魔族吗?要杀光我们吗?
这是在场所有人心中共同的问题,忍着面颊上的剧痛却不敢呻吟出声,血痕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缓缓蠕动着,扩散着,本是一条窄窄的痕迹,已经逐渐变宽,颜色变深,疼痛自然更甚,灵力者尚能调动灵力抵抗几分,但那些凡人家仆显然就没那份能耐了,此时他们有的大汗淋漓,有的浑身发冷,更有抵抗力稍弱些的,已经疼昏过去。
但场上那个煞神还伫立在那里,谁敢有个动作?各家各派来的人悔的肠子都青了,本是为图个乐子才来的这斗兽场观看比赛,既是消遣也是与疾风家主谈事增进关系的好机会,这是多好的契机,谁知却来了个魔头,谁能预料得到?但最苦的还要算疾风府主疾风豪俊了,这好好的一场家族大比,一来可以展现自家子弟的雄威,令其他家族安分的每年上贡,不敢生出二心,他这土霸王也才能做的长久,二来,这场家族大比也不全然是为磨练子弟,还为即将到来的白龙卫选拔新进成员提供一个很好的场地,而看了自家家族大比,说不定就有那个子弟能被选拔上去!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疾风家就更能坐稳土霸王的位置了!
但眼下,这、这这真是,啊,人算不如天算,怎么就给他送来了这个妖魔,这一定不是什么小奴才,一定是魔族混进了他这边境小城,这才!该死的,疾风府主是有苦难言啊!
……等等。
白龙卫?白龙卫!
是了,他怎么在危急关头愚钝到这种地步了,不久白龙卫就会降临这里,任这魔族如何诡诈,都会恐惧白龙卫的大名!到时候,必定会恐惧逃走,没什么好怕的!
这厢疾风府主不断安慰着自己,心中曹操便已从天边疾飞而来。
那威风凛凛,身着白衣的几位,不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救兵,不正是白龙卫么!疾风府主险些热泪盈眶,这下有救了,真的有救了,性命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觉,真真是多年不曾体会到,不知不觉他已是冷汗直流,双腿颤颤。
疾风府主的目光紧紧盯着白龙卫,那些白衣男子,就想听到了他心里的求救一般,眼神向下一扫,乘着一朵厚厚的云彩,降临到了这个宽阔的场内。
众人这才看清,那些白衣年龄都在二十左右,大约有五六人,他们身后还有一老者,身着赤衣,与青年们区分开来。
而这时候,这些二十出头的青年也看到了观赏台上众人煞白一片的脸与脸上不断扩大的血痕,这五六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身后的赤衣老者目光微微一凝,开口朗声道:“哪位前辈在此,还请出来一见,小辈此番受白龙卫相托,特来照拂此地疾风家十年,若前辈有何怨愤,大可不必对这些小辈们发泄,白龙山自有赔偿。”
疾风府主一听这话,脸攸的是白青相间,这赤衣衫的老者的修为很高,光是传话,那声音都已经令他感受到了压迫,其余人倒的倒,昏的昏更是无法承受,气息若泰山,令他高山仰止。但就是这么一位强者,看见他们脸上的血痕都要慎重地唤那人一声前辈!
老天,这来的到底是怎样强大的魔族?若是那魔族不想放过他们,那他们不是死定了么?疾风府主想到这里,脑海中现出的是他辛辛苦苦打拼了这么大的一个家业,用尽手段提升的这些修为,还有刚收的十四房太太尚未玩腻……就这几瞬的时间,疾风府主脑海中已经飘过去了十几种想法,最差的就是死了。
他闭上眼,老泪涌现,这时,他又听到了一道声音,来自地狱的寒冷声音。
“你这赤衣鬼,也敢来阻止本帅么?”某人目光一瞥,又收回去。
不过一个七阶小鬼,带着一群五阶小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