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口立的有一个石碑,上面写着召楼村,记载着整个村的历史变迁。村里只有几户房子、院落是好的,其他的不是倒了,就是满是洞口。不过每家的门口都一座神像,神像完好无损,神像手里还拿着兵器。周涛不知道门口为什么百神像,难道是有鬼不成。夜渐渐黑了,村口传来女人的哭声,周涛找了半天没人。他吓得爬上草垛,草垛有两层楼那么高,正好可以看完全村。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到处都不见一点光。周涛看看天,望望村子,感觉无聊死了。他想掏出手机玩玩,一想:不行,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还是忍一会比较好。
大概八点多,五六个吵吵闹闹地从草垛下走过,听着是男人的声音。周涛往下一看,是几个小时前走出村口那五个女人,她们有一个人打着手电灯。她们好像在讨论着今晚上赚了多少钱,在中间那位始终都不说话,只有右边那两个女的一直在说话。周涛正看的全神贯注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赶快掏出来挂掉。拿着手电灯那个女的用手电灯照着草垛喊:“是谁?谁在上面?”
旁边四个女的都不说话,看着草垛上面,有的还用手轻轻地推了几下草垛。周涛吓坏了,一声都不吭,趴在上面一下子都不动。五个女人来回推脱,都推着让对方上去看看,最后谁都没有去。这个村很邪门,以前的村民全部都搬走了,现在住这些都在外面瞎胡混的。观察很久,草垛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五个女人才继续有说有笑地走。等了有一个小时,周涛才从草垛上下来,大步跑出这个村子。跑到离村子五百米的马路上,他才拿出手机看是谁打的电话,打开手机有方慧的五六个未接电话。
周涛一拨通方慧的电话,方慧就哭着大喊:“混蛋,你跑了哪里去了?赶快给我滚回来。”
周涛像晒干的萝卜一一蔫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连忙追问:“亲爱的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哼!整天不见你的人影,你到底在忙什么?快点来大姨家,姨夫出事了。”透过电话,周涛能感觉到方慧着急的表情,还有无助的样子。女人遇到大事,总会拿不定主意,都是到处求助。周涛放下电话,边走路边伸手在马路上拦车。他的运气不错,十几分钟就拦到一辆出租车,司机刚好送人路过这里。
到了大姨家,姨夫躺在床上,周涛连叫几句:“姨夫……姨夫,你醒醒,我是周涛。”任凭怎么叫,怎么喊,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周涛扭头问大姨:“大姨,姨夫怎么了?”
大姨用手抹着眼泪,指着姨夫说:“我也不知道他个挨千刀的做什么事情了,他下午一回来就给我要钱。我不给他,他就打我,骂我。”说着她还掀起衣袖,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脸上还有几个手指头印子。
“那后来呢?”周涛紧接着问。
“唉!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拿钱给他的情人去了?反正他拿着钱,就急匆匆地走了,我想追都追不上。”大姨一会哭,一会喊,一会叫。
方慧也在旁边补充道:“我劝姨夫别打大姨,他还想冲过来打我,我就赶快跑出门外。我看见姨夫的眼睛很红,脸色很苍白,不会是中邪了吧!”
周涛闭着眼睛揉揉太阳穴,过一会才睁开眼睛看着姨夫,打开他的眼皮观察一下眼睛。大姨、方慧站在旁边不敢说话,她们想看看周涛能不能查到什么。姨夫的眼睛黯淡无光,都变成了黑色,全身冰冷。从鼻子口可以感觉到还有微弱的呼吸,心脏还在跳动,嘴角有时会稍稍动一小下。周涛用力按了几下他的胸口,他的身体抖动了几下,然后又恢复了平静。周涛给姨夫盖上被子,把大姨、方慧拉到门外问:“你们在哪里找到的姨夫?”
大姨抢先说:“就在我们镇上的八一路,是我们村小王告诉我的。啊……啊!我的命好苦,我们家怎么这么倒霉。”大姨说着又哭了起来,方慧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给大姨擦眼泪。周涛也叹着气,大姨今年四十多了,还没有儿子、女儿。他们家总被村里人看不起,姨夫在村里抬不起头,平常寡言少语。有的说姨夫有病,有的说大姨有病,这么多年她们两个都没有离婚。有人把爱情描写的很美好,我觉得他们这样才是真正的爱情。
周涛转身问方慧:“你们报警没有?”
方慧揉着肚子说:“还没有,不是等你回来拿主意吗!”
周涛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察很快就到了,先在大姨家了解一下情况。警察去事发地点的时候,周涛也跟着一起去。事发地点在闹市,现在晚上九点半了,好多商户都关门了。街上行人稀少,只有两三个在闲逛。警察问了正在营业的饭店服务员,服务员说:好像是有五个女人在围着一个中年人打了,打了一会中年人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周涛一听,想到在召楼村就看见五个女人,不会是那几个女人吧!警察又问了几家商户,他们说:“中年人在地上捡到什么,有一个女人围了过来,吵了一会。后来中年人离开了,过一会又回来了,好像从兜里掏出钱给五个女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五个女人突然打那个中年人,再后来中年人就被打倒在地上。”
警察做了笔录,在姨夫倒地的周围一两米仔细勘察一会,随便找几样物品带着走了。周涛不放心,用手电灯照着找了几遍,在姨夫倒下的地方发现几根长头发。在地上还有黄土,这个镇上都是水泥路,哪里来的黄土。罪犯肯定是从乡下来的,鞋子上沾有黄土。在黄土上可以看见几个模糊的脚印,杂乱无章,应该是打斗的时候留下的。距离事发地五六米,发现一个女式钱包,里面空无一物。钱包外面是黑皮的,里面是黄皮,摸着很舒服。周涛用个塑料袋子把钱包捡起来,这些都是线索,回去要好好研究。
周涛回到姨夫家,把被子掀开,又重新检查姨夫的身上。在他领口上发现白色的粉末,在裤子上也发现白色粉末。衣领上的粉末有点微黄,裤子上的粉末比较白,他拿两个小塑料袋一个装一点点。在姨夫的裤子上还发现一根头发,周涛拿出在事发地点捡到的头发,一比一模一样。他在灯光下,看了好几遍,都是假发。事情变得越来越蹊跷了,线索就在那五个女人身上,应该从她们那里下手。第二天周涛把钱包、粉末给陈月寄了过去,让她检查粉末是什么物质,提取钱包上的指纹。他回来之后,就租了一辆车,把姨夫送进医院。
治疗一天姨夫醒了过来,他的心智还是不清楚,嘴里一直说:“女人……钱包……”
医生说:“他是脑震荡,可能是受到重击,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大姨抱着姨夫哭起来,方慧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周涛起身走到门外。他不想触景伤情,他怕他也忍不住想哭,男人哭会被别人耻笑的。哭没有任何用,他现在就要去找害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