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涛没有跟着杨姐,他在狮子山转了一圈,看看山上的情况。狮子山高八百多米,是土、石混合的山,下雨经常有泥石流滑落。狮子山是一座没有开发的荒山,平常很少有人来。周涛转了一圈看到,后面都是悬崖峭壁,前面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小路的上面有像工厂一样的自动门,还有人在看守。狮子山的北面是土坡,上面长满了树、杂草。周涛看好之后,赶快去杨姐那里,恐怕她再带人跑了。
周涛赶到的时候,看见门口停着七八辆摩托车。周涛觉得奇怪,以前没有那么多车,今天是怎么了。他爬上院墙一看,院子里站着十几男人,他们围着一张桌子。周涛瞪大眼睛,看了好大一会,才看清楚。桌子上放着一大堆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点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记着。他记完就把桌子上的东西装进口袋了,还对围在桌子旁边的十几个人讲了几句话,周涛离的太远没有听见。过了一会,杨姐从屋里拿着一壶茶出来,十几个人边喝茶边聊天。
一个小时左右,那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周涛赶快跳下墙开着摩托车跑到路口,他猜那个中年人要走。他要跟踪那个中年人,看他拿着那些金子去哪里。中年人站起来对众人说:“我要把这些金子送去检验,翻新,你们该忙就去忙,等检验好了我会通知你们。只要这些金子卖掉,你们的提成我立马就会打到你们的卡上,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众人站起来把中年人送到门口,他大声问众人:“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摩托车响?”
众人都摇摇头说没有,有的说可能是路过的。中年人也没有说什么,发动摩托车就走了。中年人走后,又有四辆摩托车也开走了。周涛跟在中年人的身后,这次他学聪明了,跟一段路就停一会。他想这个中年人肯定经验更丰富,如果被他察觉了,一切都白费了。中年人在龙霞村绕了一圈,又在大路上绕了一圈,还在顺福开发区绕了一圈。周涛跟着都觉得有点无聊,那个中年人骑的很慢,边骑车边扭头看后面。周涛离他有一里路的距离,离近了肯定会把发现。中年人出了顺福开发区,就加快速度朝四通镇跑去,周涛也加快速度紧跟着。中年人在四通镇转了三四圈,最后停在公安局对面的锦龙大厦。
周涛放下车子,跟着中年人到了八楼。八楼有道门锁着,周涛没有钥匙进不去。周涛躲在楼梯的角落里,等那个中年人出来。过了两个小时,中年人才空着手出来。中年人下了楼梯,发动车子就走,这次他走的很轻松。周涛在后面跟着他,他骑着车子直接去了龙霞村,开车进了一个大院子。周涛爬上院墙一看,院子里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在扫地,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在院子里嬉闹。中年人坐在沙发上喝茶,屋里还放着音乐。周涛跳下墙,骑车回家吃饭。
1月10号,周涛又跟踪了杨姐,她拐进一个胡同就不见了踪影,周涛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在龙霞村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他又回到那个胡同慢慢找。左边是胡同,右边是大路,东边是桥。只有西边是一个下水道,下雨的时候这个管道里面全是水,不下雨的时候里面干干的。周涛想如果她从另外三条路走的,一点可以看见她的身影,要不就是从下水道这里走的。周涛先把车停在上面锁好,自己到管道里面看看。里面只是有点水,一点污泥,摩托车通过没有问题。这个下水道很宽、很高,大概有两米高,宽应该有一米。周涛骑着摩托车刚好能通过,出了下水道就到了狮子山前面。
晚上周涛骑车到公安局,找到陈月。公安局只有几个人在值班,其余的都在休息。陈月看见周涛来了,就问他:“调查的怎么样了?”
周涛叫陈月把地图拿出来,他指着地图说:“这一户是歹徒住的地方,这一户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住的,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狮子山上有歹徒的窝点,我不知道那里是做什么用的。你们公安局对面也有一个窝点,里面的八楼是锁住,我没有进去。我怀疑八楼是歹徒的秘密基地,可以从上面监视你们。”
陈月拿出望远镜,往对面的锦龙大厦八楼望了一下。在八楼的正中间的窗户伸出来一个东西,陈月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架大型的望远镜。陈月吓了一身冷汗,原来整个公安局都在歹徒的监视之中。她在想要不要向队长、局长汇报,转念一想,自己没有任何证据。要是人家一口咬定是天文望远镜,来观测太空,那时自己不是有口难辩了。陈月跟周涛商量一下,觉得先去狮子山看看。
陈月想白天去,周涛摇着头说:“不行,白天容易被他们发现,那里有人看守的。”
陈月想了一会,给队长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换个人值班。周涛骑着车带着陈月赶往狮子山,到了狮子山,周涛找地方把摩托车藏好。陈月用望远镜望了一下,山上灯火通明,好像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周涛从车里拿出绳子、帽子、手套、口罩,还给陈月一个口罩,一双手套让她戴上。两个人从土坡爬上山顶,山顶上围起来一个大院子,院子中间有一个大草棚子。草棚子里面有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包包、手机、金银首饰,十几个人在那里挑选。
周涛、陈月爬上院墙,他们本来想跳进院子。用望远镜一看,里面到处都是红外线,有几十个监控、摄像头。陈月只好拿着望远镜往草棚里面看,她第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中年人前面秃顶了,后面留几根头发,圆脸、大鼻子、双下巴。陈月怕看错,连看了好几遍。不错,就是金福金店的老板钱多多,他怎么会在这里。莫非他店里的金子是在这里进的,那他可是犯罪。5月份,金福金店被抢,是陈月跟队长一起负责调查的。陈月问过钱多多几次话,所以对他印象特别深。
周涛抢过来陈月的望远镜,一看吓了一跳。怎么家佳乐百货的老板夏安麒也在这里,他难道也来这里买偷的东西。夏安麒经常跟学校捐款,给村里捐款修路,他的照片就被画在学校的外面。周涛每次路过学校都能看见他的画像,他以前曾发誓向他学习,这次他心里都在骂他衣冠禽兽。陈月打了一下周涛,他才把望远镜给陈月,陈月连看了几个都不认识。她往东边看的时候,看见一个认识的人,东富手机店的老板王子阳。去年他儿子丢失,是陈月帮他找到的,他还送自己一部手机。陈月本来不要的,王子阳非得给,自己只好收下了。
陈月看剩下的十几个人都不认识,让周涛看,他也不认识。陈月从兜里掏出笔记本,拿着笔,边用望远镜看边给他们画像。陈月画完指着草棚里面的人问周涛:“你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什么吗?”
周涛看了看里面,扭头对陈月说:“离那么远,鬼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陈月望着周涛问:“有什么办法可以听到他们说话吗?”
周涛挠挠头,揉揉脸,想了好大一会说:“我想到了!用窃听器可以听到他们说话,还可以把他们的说话内容录下来。”
陈月捶了周涛几下,认真地说:“我给你说正事,你别想电视里面那一套。”
周涛拍着胸口说:“在四通镇有一家卖安防设备的,那里就卖的有窃听器。”
陈月拉着周涛赶快往山下跑,她怕那家卖东西的关门了。骑车带了四通镇,那家卖安防设备的还在营业。陈月、周涛走进里面,店里只有一个带眼睛的年轻人。店里面有摄像头、电脑、闭路电视等等一大堆监控设备,周涛走到年轻人身边问:“你们这里有没有窃听器?”
年轻人警觉地看了周涛一眼,转身看了看陈月。最后年轻人还是摇着头说:“没有,你去别家看看吧。”
周涛趴在年轻人耳边小声地说:“我可以出高价钱,你放心,我不会用它做违法的事情。我怀疑我老婆出轨,我想用它来找证据,好给她离婚娶那个女的。”周涛还用手指着陈月,陈月对他们两个笑了笑。
年轻人想了一会说:“有是有,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样的?”
周涛把陈月叫过来,两个人商量了一会。陈月从兜里掏出证件对年轻人说:“我是警察,老实交代你卖了多少窃听器。”
年轻人想爬,被周涛一把抓住。他笑着对年轻人说:“不用怕,我们只是来买窃听器的,你把你们这里最新、最小、最好的窃听器拿出来。”
年轻人在里面的房间找了一会,拿出来一根头发丝说:“现在窃听器已经更新到第五代,进入纳米窃听器时代。这根头发丝就是窃听器,它是从外国进口的,是世界上最尖端、最小的窃听器。”
周涛不相信,年轻人把窃听器放在周涛身上,按下遥控器。年轻人先走出外面,陈月在外面看着他,周涛在屋里随便说了几句话。年轻人带着遥控器走进屋里,把周涛刚才说的话放了一遍。陈月、周涛都目瞪口呆,没想到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年轻人把窃听器送到周涛手上说:“我把这个窃听器送给你们,我只求你们别抓我进监狱,我上有老下有小。”
周涛把窃听器放下,拍着年轻人的肩膀说:“我们来不是要抓你的,是来买窃听器的。对了!你这里有没有可以发现窃听器的设备?”
年轻人有跑进房间,在里面找了十几分钟,拿出一个温度计模样的东西。周涛拿着那东西笑着说:“你给我温度计干什么?”
年轻人笑着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窃听器扫描仪,它可以发现五十米以内的窃听器。”
陈月不相信,让年轻人把窃听器都打开。她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发现了五六个窃听器。陈月掏钱买了窃听器、扫描仪,那个年轻人只收窃听器的钱,说扫描仪是免费送的。周涛骑车把陈月送到公安局,陈月让周涛睡在公安局的男宿舍,说明天一起去看公安局对面的锦龙大厦。
1月11号,早上周涛、陈月吃过早餐,陈月把枪装好。她还换了一身黑衣服,看起来更妩媚动人了。周涛先出公安局在街上转了一圈,陈月先进了锦龙大厦,周涛随后才进去。他们两个到了八楼,在楼梯口守了两个小时,有两个小伙子走上八楼。周涛仔细一看是跟杨姐在一起,一个黄毛,一个红毛。两个人走到八楼,在门口望了一下,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陈月想冲上去抓住他们两个,被周涛拦住了:“我们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不能贸然行动。”
陈月坐在楼梯口等候,周涛从塑料袋子拿出两瓶水,分给陈月一瓶。过了三个小时,两个歹徒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叠钞票。周涛用手指了指,陈月跑过去用枪指着两个人的头喊:“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周涛跑过去搜了两个人的身,搜出两把匕首,还有几万块钱。陈月让两个人到七楼的阳台,周涛跑下去到超市买了两根绳子。把两个人绑好之后,陈月想了一会对周涛说:“你先在这里看着两个人,我去向队长汇报情况,马上就派人来搜查这幢大楼。”
周涛点了点头,陈月把枪装起来,快速地跑进公安局。到了公安局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给队长讲了一遍,队长很震惊。他马上集合民警,说了几句,马上带着警察就往锦龙大厦跑。队长带警察到了八楼,门全部都开着,已经没有了人影。屋子里面有检测金银的设备两台,焊接、加工金银的设备四台,还有抛光机、砂轮。陈月到了七楼阳台,只看见地上被割断的绳子,歹徒、周涛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