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涛打电话给陈月,本来想叫她给自己一起去,她说局里有事,去不了。周涛只好一个人去,不过,陈月给了他一个同学的电话,说她们在一个警校学习过,现在分到鹰潭公安局了,有什么事情找她。其实周涛这次去心里也没有底,他听说有的传销里面会在你的饭菜里面下药,你吃了就会迷迷糊糊的。要是真去了那里,不吃饭是不可能的,总不能天天跑外面吃吧。要传销里面的人不让出去吃怎么办!找什么理由可以骗他们就好了。周涛计划好,找出点厚衣服,装进包里。
11月17号,周涛到了鹰潭火车站,刚走到火车站的广场,一不小心踩到一包烟。一个穿着花衬衣,戴着一根大粗金链子,剃着平头的中年跑过来,抓住周涛说:“你踩坏我的烟了,快赔偿我的损失。”
周涛掏出五十块钱说:“来赔你,剩下的不用找你。”
中年人笑着说:“你打发要饭的啊!你仔细看看你才坏了我几包烟,我这一包烟就要一两百块钱。”
周涛低头一看吓坏了,脚下怎么多出来四包烟。周涛刚才只顾给这个中年人说话,没有留意一个小孩子蹲在自己身下,把烟放在自己脚下了。周涛往旁边一看,一个小孩子就在离自己没多远,还在对着自己傻笑。周涛指着烟说:“刚才就一包烟,没有现在这么多包烟。”
中年人抓住周涛的头发说:“小子,你是不是想耍赖?今天你要是不赔钱就别想走。”
周涛哎哟的大叫一声,抓住中年人的手说:“大哥,你快放手,我赔还不行吗!我身上只有五百块钱了。”周涛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中年人接过钱,放开周涛。嚣张地说:“小子,算你走运,今天我心情好,我放你一马。”
周涛在心里想:看你狂的,要是在我们老家,像你这样的,我不打死你才怪。唉!没办法,虎落平阳被犬欺,能忍就忍住吧。周涛在火车上就听说了鹰潭这里,宰人的很多,看来他们说的没错。他们这些人好像给警察交的有钱,你报警抓了他们,过一会就放出来了。周涛边骂边走,走的还不到一百米,有一个推着手推车卖水果的大姐。她在路边大喊:“卖苹果、橘子了,便宜卖了,大家都快来买。”手推车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橘子一块钱一斤,苹果两块钱一斤。周涛看了一下还蛮便宜的,自己来的急什么都没有买,总得给表妹、姨买点水果什么的吧。周涛挑了十几个苹果,几十个橘子,那位大姐用称一称说:“一百八十块钱,不多不少刚刚好。周涛指着牌子说:“你牌子上不是写着苹果一斤两块钱吗?橘子一斤一块。”
那位大姐赶快把牌子翻过来,上面写着:苹果一斤十块,橘子一斤五块。周涛把水果往车子上一扔,大叫着说:“那么贵,我不要了。”那位大姐手一挥,离开从旁边过来两个小伙子。两个都烫着黄色的头发,穿运动装,运动鞋。一个穿着红色运动装的小伙子指着推车上的水果说:“你手都摸过了,你敢说不要。”另一个小孩子站在旁边,用嘴巴哼着。周涛看遇上硬茬,不买肯定不行,他只好乖乖地掏钱。周涛一手提一袋水果,沉着脸,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后面的三个人望着周涛的背影,在哈哈大笑,三个人开始商量怎么分钱。周涛走出两百米才敢停下,对着她的摊位骂了几句。周涛赶快给方慧的姨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接。传销公司的一个女孩子把方慧姨的电话抢过来说:“你是周涛是吧!我听丽华说过你,你现在到了哪里?”
周涛反问道:“你是谁?给我表妹是什么关系?我现在到了鹰潭火车站,你们派人过来接我吧。”
那个女孩子笑着说:“我叫杨雪,我给你表妹丽华是好朋友。你你做公交车坐到慈溪镇,那里有一个太平洋百货,我给你表妹去那里接你。”
周涛生气地说:“我不知道路,要不我回去了。你们也真是的,我都到你们家门口,你们都不过来接一下。”
杨雪把电话递给丽华,丽华在电话里热情地说:“表哥,是我表姐让你来的吧!你既然几百公里都走了,就不差这么一点路了。再说我妈也想见你,你就赶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个美女认识。”
周涛其实在地图上查过了,他知道怎么坐车,他就是想试探一下传销里面的人头脑怎么样。现在他知道,他们这些人太狡猾了,不是那么容易就上当的。事到如今,也只能按他们说的做了,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传销公司里面的几个骨干肯定在一起商量了,怎么接待,该怎么说话。可能他们每一步都计划好了,就等周涛往口袋里钻。周涛走了一段路,看见很多去往龙虎山的公交车,他听说过龙虎山,好像是什么道教圣地。要不是,来这里救方慧的表妹、姨,他还真想去龙虎山看看。周涛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去慈溪的公交车。他停下来问了一下路人,一个老大爷说:“你先坐18路公交车,去长途车站,那里有去慈溪的车。”
周涛说了句谢谢,老大爷没有吭声,转身走了。周涛在心里想: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有的人你要是问路,他理都不理你。有的还会故意给你指错路,还有的看人,如果你是帅哥、美女就给你指路,看你长得丑就不告诉你路怎么走。世界那么大,可能什么人都有,如果一个人的良心都坏掉了,那他肯定不会做什么好事情。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等来一辆18公交车,周涛勉强才挤上去,等这路公交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上了车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早上十点多了,自己还没有吃早餐,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他也不敢别人怎么看,拿出橘子就开始吃。旁边有一个小女孩一直盯着周涛看,周涛拿出一个橘子给小女孩。小女孩看了一个妇女一眼,笑着说:“叔叔我不要,妈妈说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周涛摸了一下小女孩的头,笑着说:“小朋友真乖,要听妈妈的话,你妈妈说的对,你这样才不会受骗。”
妇女扭头对周涛说:“对不起!小伙子不懂事,乱说话。我可没有说你是坏人,一看你就是好人。”
周涛没有说话,他在想自己算是好人吗?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算个不好不坏人。自己不喜欢占人家的便宜,给他交往的人,多多少少都占过他的光。他不喜欢借钱,欠别人的债,上次他给陈月借钱是被逼无奈。他发工资就还给她了,一点都没有拖欠她。他本来想给陈月多点钱算利息,陈月把他臭骂了一顿,周涛心里也是十分委屈,好心办成坏事了。有人不计较,有的人会计较。你晚还一天就要给你要利息,而且还高的离谱。
公交车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长涂汽车站,周涛找到慈溪的车。坐上去就问上面的售票员:“大姐,你们这车到太平洋百货吗?”
售票员笑着说:“到,你先买票,到了我叫你。”
周涛边掏钱包边问:“到慈溪那个太平洋百货多少钱?多久能到?”
售票员伸出两根手指头说:“二十,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周涛买好票,找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他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十一点多了。要是在厦门那里,自己就该做中午饭,在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一想到吃,周涛的肚子里的肠子都扭成一团了,感觉好难受。他还有胃病,不吃东西胃就疼。他赶快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想用水洗,也没有地方洗。他刚咬了一口就吐出来了,他大叫着说:“这什么苹果!像棉花一样,而且里面还发黑了。”
周涛在心里诅咒了一下卖苹果的那个妇女,希望她被五雷轰顶,出门被车撞死,生个小孩没有**。周涛把苹果随手往地上一扔,售票员站起来说:“捡起来,看你穿那么时尚,怎么做这么不文明的事情。”
周涛把苹果捡起来,低着头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一整车都在议论纷纷,对周涛指指点点。周涛羞愧难当,现在真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公交车很快就到了慈溪,售票员大声喊着周涛:“喂!那个到太平洋百货的,你到地方了,快下车。”
周涛抬起头,背着包,拿着水果,灰溜溜地跑下车。有一个苹果掉在车上,他都不敢捡,售票员捡起苹果说:“哎!小伙子,你的苹果掉了一个。”
周涛回过头说:“我不要了,你留着吃吧。”
售票员让司机赶快开车,车刚启动,售票员就把苹果丢进了垃圾桶。它想陌生人的东西最好别吃,要是吃出病也不好,想吃自己可以去买。
周涛把东西放在离太平洋百货两百米的地方,他怕传销的人派几个壮汉,把自己直接押上车带走。准备好之后,他就开始给方慧的表妹丽华打电话。丽华接到电话很高兴,说马上就到。等了一个小时丽华才过来,周涛中间都催了她好几次,她总是说一会就到。丽华把周涛的东西寄存在太平洋百货的服务台,拿到一个钥匙。丽华在超市转了一圈,买了一瓶营养快线,一瓶阿萨姆奶茶。周涛不好意思让丽华付钱,抢先把钱付了。刚走到超市门口,丽华就对进来的一个高高瘦瘦,穿着短裙,黑丝袜,皮马靴,烫着卷发,染着红头发的漂亮女孩子说:“你也来超市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表哥周涛。表哥,这位美女就是杨雪,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那位。”
杨雪撅着樱桃小嘴,笑着说:“丽华,你别胡说,我哪里美,我丑死了。丽华,你这样的才算美,我没法给你比。”
周涛低头看见自己手里拿着饮料,就抬起头问杨雪:“美女要喝什么?我去给你买。”
杨雪摇摇头说:“不用了!我不渴,真的不用了。谢谢你了!”
周涛知道女孩子刚开始会不好意思,他转身走进超市拿了一罐加多宝,递给杨雪。杨雪推辞了一下,就接过来说:“谢谢!丽华,走我们两个带你表哥去玩玩。”
丽华边走边问:“去哪里玩?”她刚说完电话就响了,她跑到一边接电话。
杨雪也不害羞,盯着周涛问:“帅哥,你是哪里人?”
周涛靠近杨雪,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像玫瑰花香,又像栀子花。好像刚刚洗过百花浴一样,香的出奇,一下子都会让人迷失自己。她身材好,脸蛋漂亮,重要的是还有气质,站在那里不说一句话就能迷倒一大片。周涛直盯着杨雪看,杨雪都有点不好意思,赶快往丽华身边靠。丽华接完电话,摸了一下杨雪的脸,转身对周涛说:“表哥,你吃饭没有?你要是没有吃,我带你去吃。”
周涛捂住肚子说:“你一说吃,我还真饿了。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有吃饭,走我们去吃饭。”
杨雪、丽华靠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杨雪从口袋里拿出五十块钱给丽华,还在她耳朵旁边嘀咕了几句。周涛站在旁边笑着问:“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说出来让我听听。”
杨雪红着脸跑到前面去了,丽华走过来拉住周涛的胳膊说:“表哥,你是不是喜欢杨雪啊?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介绍一下,她还是单身。我可告诉你啊!追求她的人很多,你可要抓紧时间。”丽华说完,还对周涛使了一个眼色。周涛心知肚明,着是他们传销公司使出的美人计,主要是想让自己留下来。周涛为了救丽华、她妈、她小弟,只能先陪着杨雪演一段戏。
周涛推开丽华,愤怒地说:“表妹,你是不是在试探我,我有你表姐一个人就够了,我不想再找了。我实话告诉你丽华,你用美人计在我身上不管用。”
丽华捂住嘴大笑:“表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你们可以做朋友。表哥,你还在装啊!刚才杨雪都给我说了,说你老是看她,看的她都不好意思了。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她?放心我不告诉表姐,再说表姐也不会知道的。”
周涛陷入沉默,说心里话,他还真有点喜欢杨雪,比喜欢方慧还多。人人都爱美女,你说那个人不爱,那都是假的。自古都是英雄爱美女,美女爱才子。有时男人娶老婆不一定是爱她,而是觉得她会过日子,能持家守家。男人的爱都是用眼睛去看,看一个女人的外表。女人看男人的潇洒,还有才华、金钱、事业什么的。男人无论十七八岁到七老八十,都爱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的美女。女人十几岁看男人的外表,二十几岁就看男人钱,看事业。三十几到四十岁就找踏实能过日子,养老婆孩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