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丽丽约会那天是星期六,星期天思聪躲在家里一天都没有出去,他自然懂得丽丽的暴脾气,也在盘算着怎么躲过丽丽的疯狂报复。
令思聪胆颤心惊的星期一终于来了,思聪在上学之间书包里藏了块砖头,他知道丽丽不好惹,丽丽的哥哥们更不好惹。在上学的路上,思聪故意走的很早,因为他知道丽丽的小混混哥哥不会起的这么早去上学,但是在上午上课时候,思聪已经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在他教室外,他发现有些小混混在探头探脑的在看自己,甚至到第三节课快下课的时候,思聪本来想趁着课间休息区上厕所,他都没敢出去。眼看第四节课就要来了,思聪想着下课之后他们会不会冲进教室,会不会把自己打破相。
这个时候,思聪自然想到了自己的兄弟们,黑子和虎子,但是那时候都没有手机,不单单是学生们没有手机,就思聪所在整个县城都找不出十部手机。怎么召唤自己的兄弟呢?
思聪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写了一张字条,交给了坐在自己周围的娘炮,让他去黑子和虎子的班级带信。思聪有恩于娘炮,娘炮经常上课的时候去上厕所,也再也没有人用开门为难他了,所以娘炮对思聪那是感恩戴德。
思聪写了两张字条,内容都是一样的,“丽丽的哥哥要打我,你们今天必须要保护我。”字条写好之后,用对折用胶水粘好,外面写上虎子收、和黑子收。娘炮拿到纸条后,轻声轻脚的从后门出去了,看着娘炮的背影,思聪第一次觉得娘炮像一个男人了。
教室里的石英钟一秒一秒的在过去,思聪心里面乱成了一锅粥,娘炮出去已经十五分钟了,再十分钟就要下课了,他怎么还不回来。突然,后面两排的人都听见教室后门轻轻的敲门声,敲了一下,坐在后门边上的同学知道是娘炮回来了,立马帮他开了门。娘炮蹲在地上挪到了思聪边上,悄悄的对他说,信已经送到了,他顺便去厕所洗了个手,所以耽搁了。听到这个思聪又欣慰又气愤,真想给娘炮一个嘴巴子。
现在的问题是,消息虽然已经传递过去了,按照道理他们应该会来的,自己平时也没有对他们做过什么败人品的事情,问题的关键是万一他们因为是丽丽的事情而不来,以后朋友不要做了,因爱生恨的事情不要太多了。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因为其他的原因来不了,岂不是自己要被打惨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以后的副班长还要不要做了。
叮铃铃.....下课铃声将思聪从沉思当中惊醒了,他手心里开始冒汗了。慢慢的教室里的同学们都出去吃饭了,思聪看了看教室外面,暂时是风平浪静,自己被尿憋的半死,肚子里也是饿的咕咕叫。思聪心一横,低着头走出了教室后门,谁知道刚一出教室门,就有人从后面讲思聪牢牢的抱住,思聪动弹不得,心里想这下完了。
没想到,抱住思聪的是黑子,旁边也转过来一个人,是虎子,这下虎子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虎子说:“收到你的纸条之后,我俩下课前十分钟就到这里了,一直蹲在这里。怎么样,够意思吧,不就是打架嘛,谁怕谁。我们俩今天就跟着你,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黑子在旁边也讲:“放心,我今天带着家伙。”思聪看着虎子的脸,觉得他没有以前那么黑了,因为今天他黝黑的皮肤散发着光芒,虎子这时候也不同了,原来一直是一本正经的五道杠少年,现在有些青年教父的风采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当然也有尾随的人,不过在尾随了一段时间之后自己消失了,而且虎子、黑子、思聪三个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深入研判了一下敌情,初步结论是他们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动手,思聪最危险的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被他们拉到没有人的地方痛打,所以他们虎子必须寸步不离,特别是在下午放学之后回家的路上。
下午放学以后,虎子带着几个收下还有黑子在思聪的教室门口接到思聪,呼啦啦一波七八人走在一起,果然一出县城,后面就有一批人跟了上来,为首的正式丽丽的哥哥,丽丽则满脸冰霜的走在最后面。
那天是秋天,从县城的河谷里出来,塬上的地形是很平整的,公路旁边的田地里土地很平整,刚播上小麦,地里用脚踩上去能没半个鞋帮,整块场地没有任何遮挡,真是一块绝佳的战场。
看来丽丽那一方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纷纷套出来家伙喊着追了上来,他们一看都是专业的,手里的家伙都是比较整齐划一,都是清一色的钢管,擦得锃光瓦亮,在晚霞的映衬下泛着红光。反观思聪这一边,就属于游击队性质了,有拿板砖的,有刚从课桌椅子上卸下来的桌子腿,有拿橡胶双节棍的,有拿拖把杆子的,反正是五花八门。
虎子一看后面追上来了,就招呼大家跑到田地里待战,毕竟谁也不想在打斗过程中,被马路上的车撞死。双方接上火之后,都没有怯战,一时间喊叫声把田地里的尘土都震起来了,打斗了五分钟之后,思聪这一方就招架不住了,有两个人已经撒腿跑了,黑子是越打越来劲儿,虎子却看出来形式对自己这一方很不利,拉着思聪往外跑,跑出包围圈之后,虎子大喊,快跑。战斗的局面立马变了,只见虎子和思聪跑在前面,后面跟着几个人跑在后面,黑子落在最后,还要时不时反击一下,就这样跑到村子口的时候,双方的你追我赶才被大人给喊听了。
这次战斗,思聪负伤累累,因为他是重点攻击的目标,他的头被打破了,血把一边的耳朵都染红了,等他快回家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腕也脱臼了,手已经不听使唤了。回到家里之后,思聪想着待会儿爸妈回来怎么面对,怎么给他解释这个事情。黑子很难打,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虎子很狡猾,他几乎没有受伤。这时他们俩看到思聪脱臼了,手腕已经有些发黑了,就急忙带着他到村里的医务室里,赤脚医生看了看,只是脱臼,不到三分钟就给接上了。
这下思聪放心了,可以应付爸妈几天,免得事情闹大,两家大人吵起来,他非常讨厌失控的局面。
头上的伤遮盖起来更简单,伤口不大,血液自己凝固了,不要包扎,包扎的话会露馅的,把血迹洗干净了就好。
从打架开始,虎子和黑子都始终陪在思聪身边,让思聪感觉的什么是真正的兄弟情分,那时思聪心里想着这辈子能到这两个知心的兄弟真的是非常的幸运,这一辈子肯定不会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没想到,仅仅几年之后思聪就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情,这个以后再续。
这次,思聪虽然舍弃丽丽,但是他真正得到了两个兄弟的真心,也算是人生中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晚上,学成夫妻俩在外劳作了一天回来了,发现思聪的手腕有些不对劲,问他怎么了,思聪回答道:“不小心扭到了,已经好了一些了。”旁边思熊想插嘴,被思聪恶狠狠的瞪了一下闭嘴了。学成夫妻俩看思聪的样子没有什么大碍,就没有再过问。
今天这一仗虽然打完了,可是思聪知道这件事远远没有完,这件事已经没有办法摆平了,超出了他能力范围,后面即将面临大型失控,想到这里思聪的心里更痛了,手腕和脑袋上的疼痛已经算不了什么。“怎么才能摆平此事”这句话思聪呐呐自语很多遍了,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