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什么情况?”张弥勒安抚好众人的情绪后,走到陈溪身边小声问道。
连姬芸都没搞清楚,陈溪更不可能知道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只好应付道:“没什么大事,张叔,你先让大伙散了吧,都聚在这要是引得一些东西生气了就不好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就够了。”
他这么说主要是为了方便和姬芸交流,而且说不定姬芸一会还要亲自下去查看,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要是被这些人看到还不得被活活吓死?
“也对,我这就让他们散了。”张弥勒觉得陈溪说的不无道理,便开始忙着遣散围在这里看热闹的工人们。
打发了张弥勒后,陈溪疑惑的对姬芸问道:“这石棺为什么能隔绝尸气,目的又是什么?”
“我是女鬼,不是算命的,你问我我问谁去?”姬芸吐出舌头做了个可爱的鬼脸,“我下去看看,你离远点。”
“你不会有事吧?”陈溪没有按照姬芸的意思后退,而是担忧的望着慢慢下降的姬芸。
姬芸感动道:“放心吧。”
说话间,姬芸已经落在了石板上,陈溪攥着拳头紧盯着小心翼翼摸着石板的姬芸,见她摸了一会没发生什么事后才松开手掌,手指指节却因为用力过度的缘故微微发白。
姬芸没有在石板上过多停留,回身飘到陈溪身边解释道:“这石棺被人用阵法加持过,里面已经自成一个空间了。”
“棺材里的是什么东西?”姬芸的解释让陈溪更加担忧,这个棺材的不一般正说明里面装的东西绝对不是寻常之物。
“不知道,石棺上的阵法不仅能隔绝里面的气息外泄,也阻挡了我向里面注入的气息,除非打开棺材,不然谁都无法知道里面是什么。”姬芸又安慰道,“只要不开棺,就算里面是凶鬼恶煞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那就成,我去跟张叔说一声。”陈溪得到重要的情报,感激的对姬芸说道。
张弥勒在办公室听完陈溪的汇报,无奈的说道:“小陈,照你的说法,只要我们不动那个棺材就行?”
陈溪应道:“最好请高僧来看一下,在这之前只要不打开棺材就不会有事。”
办公室的电话打断了张弥勒的思绪,他接起电话,脸色大变,应承了几句就挂掉,然后无力的对陈溪说道:“王总来了……”
王朝阳是张弥勒归属的房地产公司的老板,这次亲临工地看来对工地上挖出棺材的事情很是上心,而且看张弥勒的表情,显然是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王朝阳一到办公室就气势汹汹的对张弥勒质问道:“张政,谁让你们停工的?”张政是张弥勒的本名。
张弥勒赔笑道:“王总,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规矩,把人家的棺材刨出来就够断子绝孙了,谁还敢继续干活?”
王朝阳眼睛一瞪,不顾张弥勒的解释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总之我要看到明天重新开工。”
“王总,我也没办法,年轻人不干倒是不碍事,重新招就行了,可主要是一些老工人,他们最在意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我怕逼得紧了他们集体撂挑子那这活就真干不下去了。”张弥勒苦口婆心,遇到这种事他也无可奈何。
王朝阳其实就是拿个架子,他干了这么多年的房地产岂能不知道这些建筑商的忌讳?他这么说纯粹是多年在商场上的勾心斗角让他养成凡事都要苛刻一番的习惯。
见呵斥的差不多了,王朝阳主动退让一步叹道:“不是我非得让你们干活,只是这期工程全是靠银行的贷款维持,如今刚开工没多久就停下来,这利息公司也扛不住啊!
要是超过期限银行就不给贷后续资金了,你也不想让咱们这工程成烂尾楼吧?
这样吧,给你们三天时间,不管这事解没解决,必须开工!”
“这……”张弥勒有些为难。
“这是我的最低限度。”王朝阳不给张弥勒留讨价的余地。
张弥勒只能被迫接受,王朝阳走后,工人们吵吵闹闹地聚了过来,看来是知道了王朝阳过来的原因。
资历最老的白镇军率先说道:“张头,三天的时间不说能不能找到有真本事的高僧,就是做法事的时间也不够啊!”
“挖出棺材就够晦气了,还要这么压榨我们,这活没法干了!”开挖掘机的年轻小伙赌气的骂骂咧咧道。
“哎,咱们本来就是吃土地爷的饭,这次出了这档子事,还不停手,要是惹恼了土地爷不是把大伙往绝路上逼吗?”一个中年男子很是不满王朝阳的做法。
张弥勒头痛的安抚着工人们的情绪,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一定能把这件事处理好后,才让这些人的埋怨声小了下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溪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三天时间是否够用,而是怕在做法事的时候触犯到石棺里的东西,而且以姬芸的语气来看,里面的东西就算是她也觉得棘手。
到了下班时间,张弥勒还是没有找到能来做法事的人,他知道这事急也没用,而且现在最主要的是听从陈溪的建议把棺材看守好。
可是饶是他给出三倍的加班费,工地上这些迷信的工人没一个愿意负责大晚上的看守一个棺材任务。
陈溪因为跟姬芸相处了许多天,对鬼怪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也是,谁身边有个鬼灵精怪还本事不小的女鬼天天跟着恐怕也不会害怕这些鬼怪了。
于是他便自告奋勇接过了这个工作,而且交给别人他也不太放心。
不一会,工地上的人已经走光,只剩下陈溪待在临时在坑洞旁搭建的棚子里玩着手机,还好身边还有姬芸陪他聊天,也不会觉得太过无聊。
平安无事的到了半夜,陈溪忽然感到阵阵尿意上涌,就走去工地的厕所解手。
姬芸则是半步不离的跟着,陈溪经过前几天的劝说无果,也就默认了姬芸连他上厕所都要跟着的事情,按他自我安慰的说法:反正天天看人家的裸体,让人家看我上厕所也没吃什么亏。
“不好!”姬芸突然在厕所大喊道,把正在放水的陈溪吓得身子打了个哆嗦。
姬芸喊完后直接消失不见,没给陈溪发问的时间,随即阵阵彻骨的寒意侵袭进厕所。
“我艹,难道是棺材出事了?”陈溪连裤带都没来得及系,慌忙跑出厕所。
赶到坑洞处的陈溪见姬芸严正以待的站在边缘,他借着路灯的灯光向下一望,惊恐的发现原本只露出棺盖的石棺已经被人挖出一半,露出些许不知什么意义的图案。
两个不知是生是死的黑衣人躺在石棺附近,他们身边散落着一些陈溪叫不上名字的工具,从坑洞上的角度看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原本严丝合缝的棺材已经被揭开了一条细缝。
这个情形让陈溪第一时间想到了“盗墓”两个字,坑洞内的黑衣人显然是不知从哪里得到工地上挖出石棺的消息,半夜偷偷过来想要捞上一笔,结果刚打开棺材就不知道什么原因倒在了棺材旁。
“坑爹啊!”陈溪被这两个盗墓者气的不轻,不由得大骂一句。
“嘘,要出来了。”姬芸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陈溪护在身后提防着石棺里的东西。
陈溪吓得赶忙把即将出口的脏话咽到了肚子里,眼睛盯着石棺,身体如被人施了定身术般动也不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仿佛在配合着姬芸的话语,石棺的棺盖在姬芸刚说完话后突然像被人狠狠揣了一脚的轻薄木板般四分五裂。
猛烈的狂风从石棺内澎涌而出,若不是姬芸扶了一把,陈溪就要被这狂风吹倒在地。
马路上昏暗的路灯传来“滋滋”的声音,然后灯泡一个接一个的炸裂。
天空的月牙儿好似在惧怕着石棺内的东西,瑟瑟发抖的藏在了厚厚的云层中。
整个石棺方圆十里区域漆黑一片,就像在迎接黑暗的主宰。
远在昆仑山一处没人知道的道观里,一个头发乌黑却容貌苍老,穿着件一尘不染的道袍的道士看到天空中的月亮一颤一颤的被乌云挡住的景象脸色大变,右手拇指在四根指头上拨动一阵后喊出一句话。
“华夏龙脉第七节,魔神临世!”
声音苍老,却如洪钟大吕。
同一时间,作为龙脉第七节龙脊的武当山,山中鲜一座少有人知道的清心观内,一名正在酣睡的老道士陡然惊醒,抬头间目光如有实质般穿过了道观的屋顶,透过了云层,随即喊道:“罗城县!”
老道士话音刚落,武当山后山一道白光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不下十道耀眼白光从华夏大地各处升起,在漆黑的夜空中犹如流星一般划过,所去的方向皆是陈溪所在的罗城县!
武当山的老道士看到这一幕后,安然的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
可惜还没睡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道士冲进了屋子指着后山的白光慌慌张张的大喊道:“师叔祖,不好了!小师叔下山了!“
老道士无奈的睁眼看着跑来的小道士,眼中充满宠溺的说道:“你小师叔下山除魔去了。”
“我师父不是说还有五年时间吗,怎么现在就有魔头出世了?”小道士晃着小脑袋,脸上充满了疑惑。
“这个魔头啊……”老道士突然瞪着双眼望向屋顶,声音戛然而止。
此时,躲起来的月亮已经从云层中钻了出来,仿佛之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高悬于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