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坐在地的余沧海想着最后跟封不平的问话,
“没想到华山内门弟子竟然没有唐峰这个人。可是那位唐糖明明说他几年前跑出唐门加入了华山了。难道这唐峰还在华山外门混,真是好好的唐门大少爷不当,去当华山外门的那些杂役。”
收回心绪,给一旁观想明月的苍云护法。等着苍云收神调息后,余沧海也开始休息,路上虽然有骡子脱着能省力,但骡子背上还是有些货物让余沧海不得不控制好力道才能坐稳,这一天下来也非常的疲惫了。
天刚亮连太阳都没有出来,这山谷中便是人声鼎沸,大家都开始吃着干粮,打扫自己休息的地盘,整理自己的货品开始出发了。
这期间人来人往,场面可谓是无比混乱,期间还有人想偷别人家的货被逮住活活给打残了,然后丢在小溪边没人理了。这些货可以说是行脚商的命根子,出蜀来回一趟也赚不了几两银子,还要忍受与家人分离的离愁情绪。所以像这种偷人家货的一般被逮住了都是往死里打,报官都没人理的存在。
余沧海两人依旧骑在那两匹货物没装满尖的骡子上,等着五岳剑派的人开始走后一大群商队都开始跟着走。一排长长的队伍跟着小溪边的山林小道走出山谷。
刚出山谷眼前便是一亮,原来这山谷看着是在山底实际却是在一处两山相交的山腰处,走出这山谷便能看见远处的群山。而且这道路也不像栈道那样险峻,石板铺成的道路上被来来回回的骡马踏出一个个马蹄印的坑,配合着石阶上的幽幽青苔,无一不显示着这古道的悠久历史。
繁华的行商山道,人们赶着骡马为了生活而奔波。一行近百人的商队无声的行走在这条古道上,寂静的只听到马蹄哒哒的身音。
日头高升近晌午了,仲夏的灼热阳光虽有山中密林遮挡,但是走了半天大家都开始在流汗了。马元宝他们五人都喝了两个水囊的水了,余沧海见他们毫不节约的饮水,带着疑问问道,
“马大哥你们怎么都把水喝的差不多了?”
“哈哈哈,道长不必担心等会没水喝,我们在走片刻便会到黑风寨的地盘,那里会有大量的水补给的。而且今天下午我们就能做出这片山林各奔东西了。”
“黑风寨?听名字就是一土匪据点,为什么他们还会给你们补给?”
“因为我们交了贡钱的,而且他们还会以极低的价格把我们的一些货品买下,你别看我们驮着十二匹骡子的货好像很多,等会到了黑风寨他们基本会买下我们三分一的货品。”
“哦!如此有意识的黑风寨,等会我去看看。马大哥你看反正等会就会休息了,你给我讲讲你们行商路上有趣的事吧,闷头赶路实在太无聊了。”
“既然道长想听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生活,那我便说说有趣的吧。…………”
在马元宝的说道中,余沧海知道了这些行脚商基本出了蜀就会各自奔向自己的行商范围,这些范围都是固定了的,不可以随便越界贩卖。这些范围有大有小,大的可以在一个城市周围贩卖,小的只能进乡赶集贩卖。还有一些可能没有固定的贩卖地点,那他们便把自己的以稍低的价格卖给那些大商铺。像马元宝他们的范围就是在洛阳城中贩卖,之所以他们有这么好的位置听马元宝说他家有个远房亲戚在洛阳金刀王家当弟子。
至于五岳剑派的货品一部分是给自己门派消耗掉了,剩下的就是放在五岳剑派自己开的各种店铺贩卖。
听着马元宝讲述他们经历过得一些事情,虽然他们的言辞匮乏,但是对于还没出过巴蜀的余沧海跟苍云两人也是很有趣一些事情。当专注某一件事情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余沧海他们都脚下的密林小道都换成可以通过一架马车的黄泥小路了,还好最近没下雨,这么多人走在这路上只是飞沙漫天而已。
拐过山林的一处弯道,便看到一排拒马挡在路中间,一旁四棵相邻的古松中悬空搭着一茅草房。树下还有十多个精壮汉子本来在打瞌睡的,他们一看见百多人的商队过来就急忙跑了过来。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精明的汉子走出来问话到,
“各位都是这条路上的熟人了,规矩你们也知道,你们自己按规矩来吧。”
汉子说完后拿出一个响哨使劲的吹了下,那哨子响声极大,在密林中都不知道传了好远。这些行脚商包括五岳剑派的人在汉子吹响哨子后都把骡马一字排开,把货卸下一一摆在马前。好似等着人来挑选。
哨子响后不久,前方道路就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一看,却是三十多位短袖打扮,兵器随身的中年汉子每人拉着一匹骡子走来。之后这些人在每个行脚商的面前收取一笔费用,然后在给他们一个木头牌子。收取路费后,一部分汉子继续找另外的人收取,一部分停下脚步在那些摆好的货品前挑挑捡捡,看见合自己心意的就掏出钱来买掉放在自己的骡子上。
这一群人或许是看见有两道士在马元宝的队伍中不好多收,反正马元宝交完钱后还满脸欢喜,直嘀咕这趟带人值了。不过后面来人选货后马元宝的脸就跨下来了。这些人挑选了马元宝近三层的货后还伸手想拿一直挂在马元宝胸前的画筒。
“你这什么东西,拿给大爷看看”
马元宝下意识的双手抱住画筒,用卑微的语气说:
“大爷,这就是一副不值钱的画而已,没什么好看。要不是我的一位远房亲戚,我还不乐意带这东西出蜀的。”
汉子哼了一身,大手用力把马元宝的双手给打掉,一把抓住画筒想直接扯掉挂在马元宝身上的绳子。
“大爷看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你还想阻拦。”
就在此时,一只肤色古铜的小手捏住了汉子的手腕脉门,随后霜冻状态从手腕一直蔓延半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