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们都觉得我不愿意让亚文接受财团的注资是因为不愿意放下亚文曾经作为联邦第一高校的荣誉,但是我可以很认真的说,并不是这样。”老慈罕见的有些严肃。
叶天星最初真的以为,老慈是因为放不下亚文的荣誉。毕竟在战争的中后期,那个被称作战神的男人,就是从亚文走出去的。然而叶天星知道老慈绝对不是个贪慕虚荣的老古董。但是关于拒绝注资的问题,老慈却只字不提,这也就成了叶天星心中最大的疑团。
“我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参加过联邦关于微型光甲的研究,但是一直到战争结束,微型光甲的研究都没有突破瓶颈。第一个是能源问题,微型光甲虽然没有光甲那么庞大的身躯,但是他对于能源的消耗却并不比普通的光甲小,而如何将光甲上能源装备的缩小~便成了巨大的问题。第二个则是负荷。微型光甲对于使用者的要求远远高于普通光甲的使用者,同时其对身体强大的负荷也成了个巨大的问题。在当时,我们的实验操作员,很不幸都没有撑下来。”
“基于这两点最大的问题,微型光甲在认知里都是目前的科技水平所无法突破的。因此,微型光甲计划便暂时尘封。直到在十年前,我在亚文发现了这种物质。他的能量反应量足够支撑微型光甲高强度使用十年。同时他还能极大的提升使用者的身体素质。但是,我还发现,这种物质在改善身体的同时,还在改变着使用者身体中的遗传因子,从而引发变异。不过这种变异和异人并不一样,异人没有理智全凭本能,但是这种物质却能够极大的提升各种感知,达到一种全面超越人类认知的一种状态。”
“我不知道这对于人类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所以我选择将这项技术暂时封存。天星,我知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未来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至于这项技术,如果可以,我希望它能造福整个社会。我也相信,你将是个值得我骄傲孩子……”老慈的投影消失了,静静地,就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咔嚓嚓……
伴随着一阵机械转动的声音,在校长室光滑无比的墙壁上陡然冒出了个暗格,紧接着,一个高约两米的暗黑色的金属机甲出现在叶天星的面前。
这个光甲不知道被封存在这里多久了,但是上面却没有落下一丝尘埃,整个光甲由全金属制作,看上去寒光阵阵,但是因为磨砂质地得原因,这个光甲对光的反射并不强烈,所以极大的增强了他的隐蔽性。
而金黄色边框勾勒的头盔,残忍冷酷中又带了些许的高贵,如同是黑夜的王者。
曙光!
这个战场上的杀手,却被命名为曙光。
叶天星抚摸着如同沙粒一般的光甲,心理却掀起了惊涛骇浪,面前的这个东西,是绝对能够改写历史的。
在第三次世界大战的中后期,光甲被研制了出来,因为放射性核武器的限制性使用,光甲成了新的杀戮机器。但是在威力强大的同时,他的一个弊病也越来越清晰,那边是体积过于巨大。普通的一个光甲,随随便便就十几米的高度,所以很容易,光甲就成了战场上的炮火集中点。
战神就是那个时候崛起的。他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操作,孤身一人深入敌军腹地,直取敌将首级,而自身却不伤及分毫。他那简单却又鬼魅的规避动作,成了光甲操作教科书一般的存在,被后世的操控者拿过来反复研究。
但是战神终究是战神,能够达到靠操作便能够躲避炮火的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微型光甲的概念便应运而生。
微型光甲虽然也叫做光甲,但是和普通光甲的原理却不一样。普通光甲是靠操作员的操纵,起连带支撑作用的是机器本身。但是微型光甲却是最大程度的开发了人体的潜能,同时利用发动机等机器,发挥出巨大的杀伤性。可以说,微型光甲的主体是操作员本身,而其他的机械都是起辅助作用而存在的。
亚文现在再怎么不入流也是军事高校,关于这些知识,叶天星有足够的了解。
可以说,第二次世界大战是由核武器结束的,而第三次世界大战,是由光甲机械结束的。同样的,光甲机械将是能够改变人与变异物种对峙局面的因素之一。
叶天星没有想到,老慈那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家伙,却能够研制出这个如此厉害的杀戮机器。但是叶天星也知道,曙光不到必要的时候,绝对不可以暴露,他只要一出现,那便是绝对能够引起整个联邦轰动的爆炸性新闻。
叶天星扫视着曙光,这个就是老慈一辈子心血的结晶。他幻想着穿着它驰骋在沙场,但是此刻却只能按耐下内心的激动,将一切复归原样。
但是同时,另一个问题却突然出现在叶天星的脑海中。那边是变异!
老慈言辞虽少,但是很清楚的传达出一个信息,那就是目前的微型光甲穿戴,只能接受变异,只有被改造的强大的体魄才能支撑曙光对身体的负荷。
但是变异的话,那便是抛弃了整个社会。他既不是普通人,也不是异人,他将会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存在。
而且变异的话,会朝什么方向变异,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啥的,叶天星对此是一概不知。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条未知且绝对孤独的路。
叶天星握紧了手中的项链坠,这个是他变异的关键。
说实话,叶天星很害怕,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放下一切,做一个孤独且不知道前路何方的人。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了古代的侠客独孤求败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境了,那种孤独和不知道前路何方,正是此刻叶天星所拥有的。唯一不同的是,叶天星还没有那种与之相配的实力。
长吸了一口气,叶天星压下心中的不安。关上了校长室的灯,缓步走了出去。将现在做到最好,这是他唯一可以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