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桂花帮小九洗过了之后递给小九,“吃吧,你要是爱吃,娘给你买点。”
是这边很常见的一种果子,酸甜可口,夏天人们干活口渴了也尝摘来解渴用。
小九把小嘴张到最大,也才啃了一点点下来,“娘,嬷嬷,小九喜欢吃这个,你们也吃。”
她把果子送到桂花和嬷嬷嘴边,两个大人只是假装咬了一口,就把果子又给了小九,“你吃吧。”
小九软糯的“嗯,我要给姐姐留一半。”
“这孩子,什么都要给她姐姐留一半。”桂花笑着喊小九,那两条小胖腿真怕她跑起来倒腾不开摔倒。
嬷嬷身心舒爽,看着小九这么快就融入这个家,甚是欣慰,“再过几日,我想回去看看老爷夫人的宅子,七夕了,是夫人的生辰,老妇人一辈子生养了7子1女,临了哪个也没在身边,哎。”
小九,就是排行第九,桂花知道那对老夫妇是把小九当成亲生女儿一样一手养了四年,可惜还是没能熬到儿女回家。
要不是嬷嬷提起,桂花是不知道那对老夫妇有这么些个孩子。
“那些个孩子走了这些个年,一直没有音讯吗?”桂花清洗草药的手停顿了下,去给嬷嬷拿帕子擦眼泪。
嬷嬷只要一提到那些个孩子,就忍不住泪水涟涟。
“都被老爷亲手送到战场上了,一个都没回来,老七是最小的小子,我们家小姐走丢了后,这才没把七少爷送出去,算是给家保了个根儿,谁知道这一走也四年了,走的时候才到我胸口,现在再见肯定是个大人了,指不定走个碰头都认不出来呢。”
嬷嬷笑着忙活手上的活计,脸上的笑容仿佛已经和七少爷遇见了一样欣慰。
“算了,咱们也休息会,该做晌午的饭了,我去厨房,你也歇会,一会吃了饭睡个午觉,下午再忙活。”桂花起身擦了把手,院里需要清洗的草药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着百味堂的车来拉了。
桂花进厨房去忙活,看见小九在厨房里面走来走去不知道在找什么。
“娘,你看,这个是果子的宝宝吗?为什么别的果子没有呢?”小九把手里的纸条拿出来给桂花看,“娘,这个能吃吗?”
小九习惯于用能不能吃来认识每一样她没见过的物件儿。
比如这张纸条。
桂花接过纸条问道,“在果子上的?”
小九点点头。
展开一看,一行字她也认不得,倒是认得出上面的一个时辰——子夜。
桂花把纸条拿给嬷嬷看,她也不认得。
“这是血吗?你留好,万一上面写的是啥重要的事,别再耽搁了,等安平回来,让他瞧瞧。”
桂花听了嬷嬷的话,把纸条收好,等到上午送饭的时候一并拿了过去。
豆蔻接了纸条先瞅了一眼,上面写着,“今夜子时,村外溪水边。”
短短几个字,写的歪七扭八的,倒是上面的几个红色的印子让她十分的在意。
“娘,这纸条哪来的?”
“小九在门口捡了果子,这张纸就绑在果子上面,上面写的啥?那红色的是血不?”桂花一脸担忧,是不是谁家孩子恶作剧。
豆蔻沉吟了一下,把纸条收好,对娘说道,“不是血,娘你别胡思乱想了。”
打发了娘下山,豆蔻揣着纸条到树荫里面又细细看了一遍。
墨迹已经干透了,用的纸张是再普通不过的纸没什么特别之处,要是特别的就是上面的红印子,那是血迹留下来的印子。
大门外。
带血的纸条。
难道是齐腾淼?
是她昨夜没看见,今天碰巧被小九捡到了?
不对,怎么会绑在果子上,明显是有人故意的,但是这人是谁?
豆蔻把纸条撕成碎片扔掉,安平瞧见了,过来问道,“写的是啥?”
“没啥,无聊之人作弄人的。”
太阳偏西的时候,豆蔻和爹一行人才下山,到了山脚下,百味堂的马车刚刚拉走今天的草药,还给留了银子。
“快去洗洗手,一会该吃饭了,”桂花招呼着一家子去洗手,她去厨房忙活去了。
对门曹白兰闻着菜香味过来了,今个儿倒是穿的挺端正的,但是桂花也没给她好脸。
“你又来俺家干啥?”
曹白兰见桂花一脸不悦,磕着瓜子的嘴皮子也不停,“过来瞅瞅你们家吃啥,娘说想吃点心,我们家一人出一半的钱给咱娘买点吃的,正好如意也在,你去跟如意也说一声,让她也出点钱。”
“如意一早就走了,你跟人家要的着钱吗?”桂花把饭菜端上桌就下逐客令了,“你拿了娘的银子,你去买,我没钱。”
“你家豆蔻不是挺能耐的吗,能把猪草卖出天价,还说自个儿没钱,也没人惦记你们的,装傻穷啊,”曹白兰翻了个白眼朝院里打量了几眼,“诶,怎么没看见你家豆蔻啊。”
桂花这才发现,自家妮子确实不见了,丢下曹白兰去找安平。
安平好像也不怕曹白兰听见似的,回答的声音倒是不小,“说是有事出去了,晚点回来,让别等她了。”
曹白兰假装不在意的,扭着腰肢就走了。
回家给富贵拿了几瓶酒,然后让他敞开了喝。
“你咋现在对我这么好?”富贵乐的有酒喝,才不管曹白兰打的啥主意。
“废话咋这么多,不喝拉倒。”
富贵忙把酒瓶子抢过来对着嘴就往里灌,一口气喝了半瓶还不解馋又喝。
眼瞅着天黑了,富贵也喝的醉醺醺的睡过去了,曹白兰关了门就往村外走,今个儿为了豆蔻,她都没进城打听哥哥被通缉的事,********的想整死了豆蔻再说。
村里两个口,一个通往城里,一个通往后山,曹白兰去的就是后山。
黑漆漆的,学着猫叫了几声,有个人影从树丛里面窜出来,一把就从后面抱住了曹白兰的腰,“你个小妖精,想死我了,还以为你忘了我打算跟你家那个窝囊废过呢。”
月亮从云层后面探出脑袋来,是蒋承福。
“人都在小溪边准备着了吗?”曹白兰紧张的问了一句。
“三个人,听说是个雏儿,还是白玩儿,早就饥渴难耐的等在那了,就等着那疯妮子过去呢,你说你咋感谢我嘛?”蒋承福一脸****的搂着曹白兰就往草丛里面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