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白兰的娇嗔,安平实在是领教不了,只能别扭的往一边挪了挪身边。
“哥,那葛家村的赌棍来了,说是拿娘的宅子抵了赌债,县老爷下的令,你拿上娘那个宅子的地契去我那边吧。”
夏末秋至,又赶上回南天,天气闷热潮湿的不动都出一身白毛汗,曹白兰擦了身子还觉的浑身热的难受,这会听了这消息,一下子从头凉到了脚,把衣裳拽起来挑眉问道,“啥?那宅子是给大虎的,娘咋要给抵债?”
“娘今天去县衙了,县老爷断案,宅邸还账,那些个打娘的人给五两的药钱,这事就算完了,我先过去,你们收拾一下也赶紧过去吧,”安平把话带到了,知道这院得肯定免不了要叨叨,他就先闪了。
安平前脚走,曹白兰就把门从里面拴起来了,富贵嚷嚷道,“你干啥,赶紧把地契送过去。”
曹白兰白了一眼道,“送狗屁呢,那宅子现在是大虎的了,那个死老婆子还想拿咱家大虎的东西抵债,咋不让桂花一家子还钱?凭啥让咱们掏钱。”
为了要这套宅子,她还忍着恶心让这个死老婆子和她们住一个院,现在要把给大虎的宅子要走,门都没有。
安平回了对面,桂花把他拉到一边问道,“那院咋说?”
“能咋说,把门一关,估计又打起来了,你也知道咱嫂子财迷,到她手里的东西那能轻易往外吐吗,”安平说着叹了口气,“不过这也没法子,当初咱说不要宅子,也不让娘跟着咱住,现在那宅子抵债了,不行就让娘两天轮流着住得了,你说呢?”
桂花容色一敛,“你娘要住咱这院,咱家还能有安生的时候啊,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先别提这事呢。”
安平也只能点点头,豆蔻挣的钱那是绝对不能拿出去还债的,娘的住处只能先缓缓在说了。
葛家村的几个赌棍在院子里面等得不耐烦了,冲安平一家子嚷嚷道,“咋,还不想给啊,让老子们等到啥时候?”
“地契也没在我这院里,你跟我家男人嚷嚷个啥,再嚷嚷就滚到外面去等,”桂花拿起扫把就把这几个人当垃圾一样扫到了门外。
曹白兰和富贵从那院里出来,见到葛家村的几个人就赔着笑脸说道,“呦,这不是葛家村的几个好汉吗,还真是巧呢。”
“去去去,Sao娘们,巧个屁,爷爷们就是来拿地契的,识趣的就赶紧的,晚了我这拳头可不长眼啊。”
曹白兰啐了一口吐沫,“你还是SAO娘们生的呢,这会就不认你娘了,地契丢了,得你娘我找到了再说吧。”
“你...,”葛家村的地赖子被噎了一口,抬手就要打。
曹白兰一点也不怕他,还把身子往前拱了拱,“来啊,朝我脑袋打,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哥是谁吗?他可是在衙门里当差的。”
这边一听,曹白兰有个在县衙当差的哥哥,举着的拳头也怂了,但是气势上不能输,“少想蒙你爷爷我,你哥哥再能耐能比县老爷的官还大了。”
富贵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说道,“曹二狗,你们认识吧。”
“你是说狗哥?”葛家村几个赌棍的胳膊这才放下来了,“在县衙当差的狗哥?”
“是那个把自个儿妹妹送到县老爷床上大了肚子前几天又小产被赶出来的曹殊珠的哥哥,曹二狗?”
曹白兰双手叉腰,手指头指着这几人说道,“县老爷的私事也轮的到你们这些个烂泥说三道四,既然知道了我哥哥是谁,还不给我滚,把打我婆婆的药费留下,否则让我哥哥抓了你们扔进牢里。”
本以为这番话,能让几个地赖子收敛一点,结果对方不但没走反而是捧腹大笑。
“这傻娘们还真是傻,还用个被通缉的人做挡箭牌,哈哈。”
“你不知道曹二狗被通缉了,县衙外都贴出来了,抓住了就能换一两银子呢,你还等着一个衙门的通缉犯撑腰。”
这回轮到曹白兰傻眼了。
哥哥和珠珠问她拿毒药,她没有,最后两人悄悄进城,然后就没回来,她还蹭了如意的马车进城,打听到忍冬被毁容还吊死了,怕前一****找过忍冬这事被人怀疑她和忍冬勾结,就没敢多呆,到现在还没回来,以为哥哥和珠珠有啥事给耽搁了。
“你...你们胡说八道,等我哥哥回来,把你们全抓起来,”曹白兰不敢往后想了,这哥哥和珠珠进城肯定是没干好事,可是为啥被通缉了,她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葛家村这几个地赖子本来也不是啥好人,曹白兰说啥他们也不信,推开他们,就往家里闯,曹白兰还愣怔的想着哥哥和珠珠出了啥事。
“愣着干啥,去抢地契了。”富贵使劲推了曹白兰一眼,她才回过神来。
可是她没有回家,而是阴狠的视线投向窝在桂花怀里的豆蔻身上。
豆蔻眨巴着眼睛不解的问道,“伯娘,你看我干啥?”
莫不是觉的她哥哥的事和她有关系?真是可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个奶奶也是嘴贱妨碍到他们家挣钱了才让她变哑巴安分一段日子。
曹白兰隐忍着怒气冲回家里,几个大男人已经把家弄的天翻地覆了。
“大哥,找到地契了,你瞧,”其中一个人从床板下面摸到了地契。
几个人拿着地契笑嘻嘻的就往外走,出了这门又进对门,把五两银子丢到地上,“老婆子,这是你的药费,等你腿好了,还来我们赌坊玩。”
张家婆婆咿咿呀呀的挥着手赶他们走。
曹白兰拖着步子,一步两步走到桂花家,从张家婆婆怀里把五两银子给抢了过来,一口浓痰就吐到了张家婆婆的脸上,“老不死的,给了我们的东西还要回去,这银子你还想要?我给你留着买个棺材,也算是孝顺你了。”
棺材都是要提前预定的,为的是冲喜,万一人没熬过去也不着急,因为定做需要好长一段日子,这人死了三天就得下葬,所以都会提前备下寿材,也算是儿女们对父母的孝道。
可是曹白兰不是这意思,明眼儿人都听的出来是诅咒张家婆婆早点死。
张家婆婆挤出几滴眼泪,朝安平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