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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庆明沉吟良久,一双眼睛里面尽是冷漠,“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带着黑色斗笠的客人把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阴冷的笑着反问,“大人觉的,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论这些吗?你照做,上面那位自然会给大人许诺的东西,不照做,我们离了大人您也一样能办到。”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豆蔻的安全,”费庆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有豆蔻父母的安全,你要保证他们一家人的安全。”
“大人,你放心好了,只要张豆蔻有价值,别人我们也没那个时间去加害,好了,时辰不早,我要走了。”
费庆明起身送客,书房的大门打开,一眼就看见王青甜坐在地上耍赖不走。
他蹙眉,新生不悦,但是当着客人的面却没有说什么,把人送走了,才背着双手站定在王青甜身前。
“不是让你滚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庆明哥,我就是想和你说话,想见见你,可是你每天都躲得我远远的,我真的有那么讨厌吗?”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她才是和费庆明成亲五年的女人,为什么费庆明宁可在心里放一个不要脸的张豆蔻,都不肯多看她一眼。
费庆明压抑着怒火,反问道,“那我应该如何对你?如果不是你,现在坐在这里耍赖的应该是张豆蔻,你代替她和我成亲,本来就非我所想,现在才想到和我要这些额外的感情,不觉的可笑吗?”
他自认对王青甜不算太差,虽然心中不喜欢她,可是毕竟拜堂成亲了,进门后对爹娘也算恭谨孝顺,找不出休妻的理由。
“庆明哥,当年之事,你以为是我做的吗,你觉的张豆蔻如果想嫁给你,能轮的到让我算计她吗?那年之事,恐怕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我不出手,她指不定会把谁送到你的洞房里面,你到现在都觉的她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人吗?”
王青甜不顾形象的仰天大笑,她喜欢的男人从何时起变成了这副没脑子的样子?自从遇见张豆蔻,一切都朝着她不愿意看见的方向发展着,如果没有张豆蔻,她也一定是他的妻子,并且早就爱上她了。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来人,把夫人拉走禁足。”
王青甜看着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就这样冷漠的抬腿埋进书房,对于她的悲戚,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哪怕是施舍也好,一个都没有,他的脚步就像寒冬腊月的风,冷冽果决,丝毫不给别人喘息的机会。
“夫人,属下得罪了。”侍卫招手,两个侍卫弯腰先要把坐在地上的王青甜架起来。
“闪开,本夫人会自己走。”王青甜一字一顿的说完,咬牙揩干脸上的泪痕,死死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步步往走廊进走挪。
丫鬟皱眉看着,跟上前,想要伸手扶住夫人,却被夫人狠狠甩开。
“滚。”
丫鬟看着夫人一步步挪到走廊尽头,这才迈着小步子远远跟在后面,生怕靠近一步就惹恼夫人。
刚刚老爷让夫人滚,她不走还坐在地上耍赖,怨不得老爷。
只是跟在夫人身边时日不短,也深知夫人并不得宠,现在更知道那个叫张豆蔻的人才是老爷心头之好,是时候给自己找个后路了。
想到老爷也许会因为她激灵而把她升到房内伺候,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只要不让她伺候喜怒无常又不受宠的夫人就行。
王青甜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面。
丫鬟们正有说有笑的打扫院子,看见夫人进来,忙弯腰行礼,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夫人脸色难看的时候,都怕会波及到自己。
“你们刚才在笑什么?”王青甜不进屋,直接坐在院子的亭子里面,阴冷的盯着低头行礼的一群下人们。
大家伙心里都明白,夫人这一定是送甜品吃了老爷的闭门羹想要拿她们撒气呢,一个个都不敢抬头回话。
“不说?是不是在议论主子?来人啊,一人五十大板。”王青甜狠狠一锤桌面,势要把这群压簧们杖毙。
“夫人饶命啊,奴婢们在说院子里的花开的好看,并没议论主子,还望夫人明察啊。”胆子大的丫鬟跪地求饶,一众丫鬟们都纷纷跪地求饶。
她们本来在说下个月就是七月七了,商量着去街上买七彩丝线绑在手腕上祈求好姻缘的,可是这种时候跟夫人说,定不会轻饶了她们。
“夫人,您就饶了她们吧,借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非议主子的。”紧跟其后的丫鬟进来,帮着说了一句话。
王青甜眯着眼睛,恶狠狠的像一条穷途末路的野狼,“你敢跟我顶嘴?”
“夫人,奴婢不敢啊,奴婢不敢,请夫人责罚。”
“呵呵,呵呵,请我责罚?来人,给我拿条绳子过来。”王青甜说完,立刻有下人去准备,她则是用有着长指甲的手扣起丫鬟的下巴,冷笑道,“既然你请我责罚你,这个面子我一定给你。”
丫鬟看着夫人这副骇人的模样,舌头打结,一句完整的求饶都说不出来,只觉的这酷暑之中,一股凉气从脚底嗖嗖的往脖子里面蹿冷风。
“夫人,这是您要的绳子。”
王青甜皮笑肉不笑的斜睨了一眼丫鬟,狠狠甩开手,长指甲划过丫鬟的嘴角,一个血道子就出来了。
“拿来。”她眼睛盯着嘴角滴血的丫鬟,抬手命令下人把绳子放到她手上。
下人舔了舔嘴唇,低着的头上全是冷汗,迟疑的功夫,手上的草绳就被夫人一把夺了去。
“来人,给我按着她,”王青甜把手中的草绳紧紧缠绕在自己的双手之中,见没人动弹,勃然大怒道,“谁不来搭手,一会死的就是你。”
贴身丫鬟终于明白过来,夫人这是要杀死她!
“夫人,您念在奴婢贴身照顾您的份上,绕过奴婢吧。”她后悔了,早知道一句善意提醒能忍来这么大的祸事,她一定不会多嘴,平日里夫人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责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