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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明天带到寺院里?”
小九讪讪笑了一下,“还是大姐了解我,这是我给悟净带的。”
豆蔻听了小九的理由,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姐姐都跟你说了,悟净可能早就离开了,”凭悟净身上的皇家才有的玉佩就知道,那个孩子一定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养在寺院,不可能一辈子真的在寺院当个和尚。
可是这种事情,她不想跟妹妹说,她都在尽量避免和皇家扯上关系。
她只想带着一家人平平淡淡的过吃喝不愁的老百姓的普通生活,不想妹妹跟皇城里面的人扯上关系。
“罢了,带就带吧,以后可别偷偷摸摸的了。”
小九抿着嘴撒了撒娇,“还是姐姐最好了,以后小九都听姐姐的。”
豆蔻和小九睡在东边的厢房,小三子不跟爹娘一起睡,非要和齐腾淼在一个屋子,两个人要好的进了房间,窗户上时不时的倒映出两个人大小大闹的影子。
第二日一早,桂花出去借牛车,豆蔻则在家做好了早饭,然后去喊小三子和小九起床吃饭。
用过早饭,齐腾淼已经指挥人把送去寺院的粮食装好了车,豆蔻和小九跟爹娘告别跟着送粮食的车进城了。
小九五年来头一回出城去寺院,路上听姐姐说了不少她小时候偷亲庙里小沙弥的事情。
到了寺院,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了,有齐腾淼在,豆蔻能省心的呆在车里。
寺院山下围着不少逃难来的村民,一个个衣衫楼率,目光涣散,等到寺院里面开锅放粥,大家才围上来讨一口吃的。
小九看着马车下的难民,问豆蔻,“姐姐,为什么不给他们地,让这些人耕种扎根呢?”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做人口登记,要做土地划分,还要经过县衙那边的处理很多事情才可以,县太爷现在只顾自己的小家,管不了县城这个大家了。”
自打县令夫人生了孩子,县太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不上堂,就在后院逗弄孩子,什么升官发财这种事情都不想了。
她也是后来才明白县令夫人为什么会看上县令那个年纪甚至出身都不如她家的人。
有人爱上一个人,可能是为一口整洁的小白牙,也可能是因为喜欢对方的酒窝,而县令夫人大概就是想要一个爱她和孩子胜过一切的人,所以别的缺点都能忽略。
那齐腾淼爱她什么?
豆蔻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齐腾淼瞧瞧马车的帘子说道,“已经处理好了,我们现在回去吗?”
小九惊呼一声,“姐夫,我还有事情,你们等我一下。”
她跳下马车,手里还抓着昨晚装的知了猴,这个是给悟净的,就是不知道五年不见,悟净还在不在这里。
齐腾淼刚想拦住小九,豆蔻从车里下来,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随她吧,不让她去,这孩子指不定得惦记多久呢。”
悟净对于小九来说,是白星河和她的狼之外第三个朋友。
小九抓着布袋拦住一个和尚问道,“你认识悟净吗?”
小和尚双手合十的点了点头,小九笑着问道,“他在拿?”
“师兄跟着师傅在打坐。”
小九一听,心情失落极了,她好不容易做了两个多时辰的马车,竟然来的不是时候,问过小和尚,要等到太阳落山才悟净才能从大殿里面出来,她转身看了一眼对着她微笑的姐姐,叹了口气。
“那你把这个给他,就说是小九给的。”
小九把知了猴塞给小和尚,又跑回马车这边拿了一个小书包,里面装着糖葫芦,好吃的果子,都是她给悟净拿的。
“姐姐,咱们走吧。”
小九走道豆蔻身边,第一个跳上马车。
豆蔻见她脸色没什么太大变化,问道,“悟净在吗?”
“在的,那个和尚说悟净每天跟着他师傅在大殿里面祈福,听上去挺忙的,而且那个和尚很顾忌和我接触过多,我想了想,还是不去打扰悟净了。”
“你自己想通了就好。”
马车掉头往回头,路上小九唏嘘不已,“姐,我整天跟你学医术背药房识草药,都没时间去交朋友,整天做梦都是在认草药。”
豆蔻无言以对,她管的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小九能快点出师。
小九也不是没朋友,只不过那些朋友都在学堂念书,她们只能在放学后玩一会。
“回去吧,以后姐姐不会管你这么严了,前提是你能自己主动看医书。”
送粮食的牛车穿过城直接回村里,齐腾淼赶着马车回到百味堂后门。
小九苦着一张小脸,跳下马车,揉着屁股喊道,“我屁股都成八瓣了,以后再也不坐马车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豆蔻开了打开后门,抬头一看,院子里面站着一个人,正在摧残她刚中下的牡丹花。
“你是谁?”豆蔻站在门口喊道,齐腾淼丢下马车立刻就奔到豆蔻身前护住豆蔻,
院子里面一身白衣,熟悉的白玉骨扇捏在手间,豆蔻迟疑了一下,喊道,“白公子?”
豆蔻五年未见他,前一两年还有联系,后来因为白星河下落不明就彻底断了联系,为白家管家,他那边也说没少爷的消息。
白星河转身,明眸皓齿,坚毅的脸庞上青涩褪尽,多了一份稳重。
“没想到吧?”白星河摇着扇子走道齐腾淼身边,用扇子往一边撇齐腾淼道,“二爷我又不吃人,你挡这么严干嘛?”
齐腾淼看着外形相较五年前更出色的白星河,如临大敌一般,紧紧拥着豆蔻的腰肢,“白公子,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自然是想...吗”齐腾淼眼神撇到豆蔻身上,打量她少女的清纯粉嫩气色,故意色眯眯道,“自然是想我的小厨娘了。”
小九揉着屁股跟过来,看见院子里面站着的人,开心的跑过去一把抓住白星河,“好哥哥,你回来了。”
白星河皱了皱眉,看着小九油腻腻的手在他白色的衣裳上面印下一个手印,额头的青筋在跳,忍着暴怒问豆蔻,“这是谁?”
豆蔻捂嘴笑着说道,“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