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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误食一些有毒的东西都是灌粪水催吐,王青甜虽然不是孩子,但是看她口吐白沫,老婆婆就知道肯定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
“还不赶紧去舀粪水,”老婆婆年迈都快走不动路了,嗓门苍老声音也不高,可是在呆若木鸡的喜宴会场,这一声犹如炸雷,顿时惊醒了在场想跟费庆明攀关系的人。
怀着别的心思,一群人蜂拥到旱厕去舀粪水,那味道实在不好闻,一个个皱着眉头干呕,可是一想到他们会成为费庆明媳妇的救命恩人后,一个个都不管不顾,撸起袖子比谁舀得多。
老婆婆颤巍巍的走出来,看见这帮兔崽子们,痛心疾首的呵斥道,“还不赶紧的送过去,你们舀这么多是打算让新娘子吃饱吗?”
一句话逗的看热闹的人都想笑,可现在的场合不适合笑,只能憋着笑,也催促那几个自告奋勇人。
有个瘦小的端着满满一碗粪水从人群中挤出来,跑着就冲到院子里面了。
费氏看到新娘子呼救就觉的事情要露馅,可看到从里面爬出来的人不是张豆蔻,又松了口气。
媒婆也站在费氏旁边,一眼就认出来新娘子是王青甜,皱了皱眉道,“怎么新娘子是王先生家的女儿?不是百味堂的张豆蔻吗?”
费氏低沉着说道,“谁知道呢,没准是张豆蔻那丫头不想嫁给我们家庆明,所以拉了王青甜这个傻姑娘做垫背的,你看张豆蔻还要毒死王青甜呢。”
媒婆若有所思的看着口吐白沫的王青甜,说道,“王青甜这丫头对你们家庆明的爱慕,别人是有目共睹,总不能是自杀吧,你们家不报官?”
“等等吧,先救人,”费氏这么说着,但是脚下却没动半分,就这样冷冷看着地上痛苦哀鸣挣扎的王青甜,和她一样无动于衷冷眼看着的是她的儿子费庆明。
瘦小的人把粪水当成至宝恭敬的端都费庆明身边,“费公子,我是第一个,我是你们家后院的猴子。”
费庆明闻到那股味道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得往上涌,他皱着眉头捂着口鼻转身走道院墙下面,隔着老远用手指着王青甜,示意猴子给人灌粪水。
见多识广的老婆婆颤巍巍的慢慢走过来,猴子已经急的上蹿下跳好几次了,“给我。”
老婆婆也不嫌脏,抓过碗蹲下就要给王青甜灌。
王青甜胃里疼的翻江倒海,可是那股粪水的臭味她打死也不要喝掉,使劲挣扎了几下就被老婆婆一声呵斥道,“来人,给我按住她。”
这活也有人抢着干,几个有力气的婆子死死的按住王青甜的四肢,老婆婆一碗粪水就直接灌进去,王青甜挣扎着,反倒因为张嘴呼救喝下去更多,满满一碗都见底了。
老婆婆灌完看着王青甜吐的样子说道,“行了,人死不了了。”
费氏反应快,赶紧上前对王青甜说道,“怎么是你这丫头,是不是张豆蔻利用你喜欢我们家庆明故意让你代她嫁过来的?”
王青甜吐的浑身虚弱无力,她委屈的点点头。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费庆明是谁!以后可是要做大官的人,那个张豆蔻不过是个开医馆的,就敢这么嚣张的找人替嫁。
费庆明皱着眉头看着王青甜哭诉她的委屈,费氏适时的插话道,“我看是张豆蔻不仅找你当代嫁的,还打算要了你的命,真是一个歹毒的丫头。”
这话是说给费庆明说的,虽然她想毒死的是张豆蔻这丫头,不过事与愿违,王青甜待嫁还中毒差点死掉,这一切都能推到张豆蔻的身上,让儿子看清楚张豆蔻的为人!
费庆明对她娘的话并不全信,但是看到王青甜中毒,他信了,双拳紧握着手指关节都泛白,脸上也是一片铁青之色。
王青甜吐干净胃里的东西,老婆婆还给她喂了些水,她这才有力气跟费庆明求情,“庆明哥,我真的是被逼的,都是张豆蔻,她故意戏弄你。”
她还差点死在这里,被灌了粪水不说,还差点丢了性命,她一定要找张豆蔻讨回公道。
费氏暗暗看着,心里乐开了花,好啊,就这样,不要怀疑我给你下毒的,把这一切都扣到张豆蔻身上吧!
王青甜哭的泪如雨下,王算盘也被人带来了,看到失踪几天不见的女儿一身粪水和呕吐物哭的伤心欲绝,把王青甜扶起来,问道,“别人找我的时候都跟我说了,你这孩子受委屈了,你放心,爹这次一定帮你向张豆蔻讨回公道。”
王算盘和媳妇发现女儿不见了之后,这几天都没上工,整天满大街的找人,孩子娘这会还在城外找呢,他回来取银子打算雇马车去城外更远的地方,结果跟来报信的人走了个碰头,这才得知了女儿的下落。
费氏在一旁装好人,想要撇清干系,对王青甜嘘寒问暖,“快,别站着了,我去给这丫头找身替换的衣裳。”
王青甜被拉着去冲澡,换上了干净的新衣裳出来,一双眼睛哭的肿成了桃心,王算盘看着女儿这副模样,痛心疾首的道,“在场的各位帮个忙,帮我做个证,我要给女儿讨回公道!”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敢吱声,新娘子被掉包,还闹出中毒的事情,他们得看费庆明什么想法,才敢回应。
费庆明还站在墙根下冷眼看着,感受到齐刷刷的目光投射过来,沉吟了一下道,“留下几个人去县衙,剩下的各位先回去吧。”
宾客见费庆明还能说客套话,都愿意留下来作证。
县太爷第一次接这种案子。
“本官在位十几载,头一回看见这种荒唐的事情。”县令一拍惊堂木,指着跪在堂在的张豆蔻和一帮送她来的街坊们,呵斥道,“你们说张豆蔻被人绑在衣柜里面,新娘子的身份也被别人替代了,简直是...,”他话还没说完,夫人来了。
豆蔻一到县衙,嬷嬷就通知了夫人。
县令看见夫人姗姗而来,跪在堂下,一脸懵逼的问道,“夫人,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