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都别理我,我要跳下去,”蒋水仙见下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嚣张,“县令夫人准我可以不接客,但是你却逼我现在就接客,我从这里跳下去,看你怎么跟县令夫人交代?”
老鸨冷着一张脸说道,“县令夫人,准你三天休息时间,到今天可已经过了三天了,有位公子点你,你还不快点儿去伺候?耽误了妈妈挣钱,小心你的皮。”
“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再逼我就跳下去了!”蒋水仙扒着门框作势往窗外探探身子,“我跳下去了,你可就损失多少银子。”
在她这里寻死觅活的姑娘多了去了,哪一个不是打一顿就乖乖的听话?
老鸨冷哼一声,“你现在就跳下去,我看谁给你收尸,你可别忘了,你是被你那个没良心的哥哥买过来的,你是等着他给你收尸呀,还是等着你那个被打折腿的娘过来帮你收拾呀!”
蒋水仙骑在窗户框上嚎啕大哭,“你就放了我吧,让我回去看看我娘。”
豆蔻看着这一幕,心说,奇怪了,难道大虎没有过来吗?
这种能让蒋成福得利益的事情大虎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水仙姑娘,你要是跳就赶紧跳,别耽误大家功夫,你要是不跳呢现在就给我收拾收拾,立刻去接客,隔壁房里的客人还等着呢!”
那可是个英俊的有钱公子,刚才竟然说要给蒋水仙赎身,她可得好好敲一笔,想到这样,老鸨激蒋水仙,“你要是好好接客挣钱,我还可以让你看看你娘,你不想想你挣了银子,还可以孝敬你娘,她被你哥哥打断了腿,现在不正需要钱的时候吗?”
这句话让蒋水仙失神了。
老鸨,见蒋水仙的神情似有松动,忙趁热打铁道,“还不赶紧去啊,挣了银子好回家给娘看病,百善孝为先。”
蒋水仙听着老鸨满口仁义道德,觉得非常可笑,可是她说的没错,现在只有她能挣钱,给她娘看病了,想到那个嫂子口口声声说把她当自家妹子一样,现在她困在这青楼里面,却不见她来救自己。
她还能指望谁?她现在只能指望自己,想到这儿,蒋水仙拔腿从窗框上收下来,对老鸨说的,“那你答应我,准我去看我娘。”
“呦呦呦,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快点儿打扮起来,”见蒋水仙开窍,老鸨忙招呼丫鬟进来帮她收拾头面,她还哄着蒋水仙说道,“你放心吧,你是妈妈的摇钱树,妈妈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老鸨就是用的这一套,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方式,骗了多少寻死觅活的姑娘为她卖命。
豆蔻隐没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蒋水仙当时满脑子都是怎么威胁老鸨,没有发现人群中的她。
而豆蔻的注意力也全都放在二楼的位置,见蒋水仙退回到屋里,叹了口气
摊上一个不清亮的家人,就是这么悲惨的下场,豆蔻庆幸自己的家人都很爱她。
“你在替她伤心吗?”齐滕淼紧紧的抓着豆蔻的手,想到她昨夜为忍冬伤心,今天看到蒋水仙的下场又郁郁寡欢非常心疼,“豆蔻,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情,不会让你流眼泪,永远都不会。”
豆蔻扬起自己的小脸儿,微微一笑,“不用替我担心,我没有关系,但是你说的话,要说到做到,我可是会记一辈子的,”她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瞥到二楼的一间窗户赫然站着大虎,心里吃了一惊,他究竟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蒋水仙寻死觅活,难道他就在隔壁看着吗?
“豆蔻,你看什么呢!”
“你没有发现,大虎刚才一直盯着我们吗?”
齐滕淼愣怔了一下,心说,你就站在我旁边,我的眼里全都是你,哪容得下别人。
“那你继续回楼上和八姑娘喝酒去吧,有什么事情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记住,守身如玉!”
他笑着说道,“遵命,我未来的老婆大人。”
两人在青楼门前分手,她今天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来提醒他不要犯错误,可是想到这里的姑娘个个身手不凡,能歌善舞,她又有些担心,自己什么都不会,连一样拿得出手的才艺都没有。
桂花看到豆蔻回来,一个人坐在诊台前面发呆,以为这孩子是怎么了,刚想询问,豆蔻就跟她说道,“娘,我想请一个郎中来这里坐着,我去学学针织女红啊,琴棋书画啊之类的,你看好不好?”
“你这孩子出去了一趟是不是中邪了?怎么回来竟说胡话呀!”桂花上前摸了摸豆蔻的脑门儿,也不烫呀,“你咋突然想到学这些了?”
豆蔻哭笑不得地拿开娘的手说道,“你看,小九开始就该去学堂上学了,我也想学点东西啊,以后好找个婆家呀!”
“话是没错,不然你也跟小九去学堂吧,反正你这么大年纪的也有去的。”
豆蔻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才不要去学堂上学,经历了九年义务教育外加四年的大学生涯,回到这里身体变小不说还要继续上学,可饶了她吧!
她现在只想谈恋爱!!
“我就不去了,你还是让小九去吧!”豆蔻说完找了个借口溜走了,免得娘把这件事真的提上日程來。
桂花追着后面喊道,“你不考虑考虑啊,正好我在给小九做书包,不如娘也给你做一个吧!”
豆蔻吓得赶紧钻回自己的房间,看到小九又坐在桌子前面吃东西,一张小嘴儿倒腾的像个小兔子一样吃个不停。
她走过去,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你这样一直吃下去,真的会变小胖猪的,你是要吃还是要嫁人,你自己想吧。”
小九看着姐姐,吭哧又是一口,手上的葱油饼下去了1/3,“姐姐,小九不要嫁人,小九要跟着你。”
“你个小馋猫,想得美,我的夫君可养不起你,”说完点了点快要哭的小九,笑着说道,“真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在,过几天就要去学堂了,看你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