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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都在春梦中抱着美人翻滚,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的开门,瞧见巷子口那家布庄正有人往里面搬一些小匣子之类的东西。
豆蔻揉着酸痛的身子起床,见到齐腾淼一直站在门口发呆,过去一瞧,布庄什么时候挂了新牌子?汪家药行?
齐腾淼看见那个汪字,也是一愣,问豆蔻,“莫非是汪神医?”
“不会吧,之前没看见他往这边走啊,要是的话,盘店这么大的事情也决定的太快了,”
她又朝那个方向望了望,只见进进出出的全是身穿灰色家丁服的人,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只是觉的太突然了,“别看了,开门了,我去做饭。”
齐腾淼想着昨夜在梦里和豆蔻翻云覆雨,这会看见她,竟生了愧疚之心,闷闷的说道,“我去扫雪。”
一夜大雪过后,青石板路已经被埋了厚厚一层,他用木板推着雪堆到门口两边,没一会周围的铺子都纷纷开门,跺着脚缩着脖子开始铲雪。
厨房里面,桂花早就熬上了热乎乎的粥,见豆蔻进来,指了指灶台上面的瓦罐对她说道,“来的正好,把这个端到屋里,顺便喊你妹妹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
豆蔻想看看瓦罐里面是什么,伸手就掀开盖子,被烫的直摸耳朵,瓦罐里面的香味也扑鼻而来,她深深吸了一口,笑着说道,“土豆炖牛肉。”
要知道牛可是很杀来吃的,都是种庄稼的能手,偶尔有那么一头退耕的牛被宰杀,买的时候都排队。
“那是野猪肉,你大牛叔送来的”桂花又从灶膛里面撤出一些柴火踩灭,灶膛底只留一些余温小火熬着粥。
豆蔻那勺子喝了一口汤,好喝死了,她笑嘻嘻的找布垫着,把瓦罐端到屋里的饭桌上,有端着一小碗炖肉去屋里喊小九起床。
“小九,起床了,”豆蔻坐到床边,把凉透的手往小九被窝里面伸,小九也不躲,翻了个身哀怨的看着她。
“人家昨天给哥哥治病换的钱袋,被娘拿走了,姐姐,你欠我十个糖葫芦。”
豆蔻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走道桌边端过小碗放在她脸前晃了晃,“诶呀,可真好吃呢,算了,你多睡会,这样我们就能多吃点,没准等哪个小懒猪起床,我们都已经吃完了,可是不多呦。”
小小的人儿从被窝里面爬出来,一下子抱住豆蔻的胳膊,撒娇道,“姐姐,烫,小九帮你吹一吹,凉了再吃,”她使劲把脑袋往豆蔻端着碗上面凑,非常卖力的吹了两下,口水就流出来了。
“你快穿衣服,”豆蔻起身把碗放到桌上,还故意当着小九的面吃了一大口肉,小九看着干着急却还在乖乖穿衣服,只是越急越穿不好,把自己裹成了粽子,眼看着姐姐把一小碗都吃光了,嘴一撇就要哭。
豆蔻把小九逗哭了,这才笑着去帮小九穿衣裳。
小九凑到姐姐的脸上亲了一口,怯生生的问道,“姐姐,还有吗?”
“呃..,”她迟疑了一下,小九又要哭,桂花推门进来,看见姐妹两个,笑着说道,“你姐姐逗你呢,娘炖了好多,快起来吃,豆蔻,你也别都小九了,这么能吃,还这么吵,以后谁敢要她做媳妇。”
“小九,听见没有,娘说你再这么能吃,还这么吵,以后会嫁不出去的,”豆蔻学着娘的口吻吓唬小九,可是小九不吃这一套了,只要有吃的,她才不管以后有没有人要她呢。
一家人都围坐在桌前,豆蔻端了个木碗,从瓦罐里面倒了一些出来,桂花嫌少,怕不够吃,端起来又倒了一些进去。
“娘,这些够了,他也吃不了这么多,”豆蔻是给在前面顾店,不好意思过来吃饭的人端过去。
桂花又盛了两碗饭说道,“你也去,这百味堂是你的门脸,你不给人家钱,还让人家整天在前面忙来忙去的,娘都快看不过去了。”
豆蔻端起碗说道,“好啦好啦,知道了,你们吃,我去前面,省得耳朵被你唠叨的起茧子。”
“这孩子,”桂花对安平娇嗔一声,让他声援自己,安平只是乐呵呵的笑着,催着豆蔻赶紧去前面,一会饭都凉了。
桂花还在饭桌上面跟安平说,一会吃了饭再去那个布庄买带你布料,豆蔻怕影响他们的胃口就没说那个布庄一夜之间已经变成了药房。
去到店里,齐腾淼还在门口扫雪,豆蔻去外面把他抓进来。
看他光着手在铲雪,连个手套也不戴,拉过来放在自己小小的掌心,“怎么不带手套,都冻红了。”
“不方便干活。”他身上的衣裳也撩起来别到腰间,他这身衣裳可是上好的蜀绣,被他穿着敢这种活,豆蔻抿了抿唇,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两侧暖着。
“先吃饭,待会我们一起。”
齐腾淼笑着带你了点头,把手从她的手与脸颊中间抽出来,进屋的时候顺带摸了摸她的头,“进去。”
巷子口的药房门前,忍冬搬着东西看的出神,那两个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拉拉扯扯的,脸都不要了。
“忍冬,快点的,你这孩子怎么老发呆?”
“哦,师娘,我这就进去,”忍冬板着怀里的药匣子钻进了店里。
她昨天晚上偷听师傅师娘说话就知道这件事情要成了,只是没想到师傅说做什么事情,连夜就办了。
昨夜下着大雪还让人和掌柜的谈事情,当场就拍案决定了。
汪神医的娇妻也是哀怨连连,“老爷,你说说你着什么急啊,都一把年纪了,做起事情来说风就是雨,雷厉风行的。”害她一晚上都没休息好,又一大早起来,不让她跟着,她又放心不下。
“夫人,我什么时候不是雷厉风行了?”汪神医一脸笑意的朝夫人挤眉弄眼。
“讨厌死了,死鬼,不理你了,”她捂着酸痛的腰肢去一旁喝茶休息。
汪神医看了一眼百味堂的大门也已经开了,豆蔻站在门外跟他遥遥相望,做了一个要过来的动作,又跑进屋里,一会领着那个英俊帅气的少年郎出来,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的,往这边走。
忍冬怀里捧着的一个瓷瓶啪的一声碎在地上。